他怎能如此呢?
正所謂,君臣有別,他也深知如此,曾經他見秦司言對安南如此,在沈徽寧登上了皇位後,他也在心中告誡自己,無論如何,自己也斷然是不能是成爲秦司言那種人。
既是有前車之鑑了,他就更應該是引以爲戒。
他這纔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且道,“好,微臣定會謹記在心!”說完,他轉身便離開。
沈徽寧見他的背影,雖說心生有些不忍,但想到若是自己現在不忍,那將來陳叔若成爲自己的一大隱患,又該是如何?
她對人心的把控,又該是有幾分呢?
明顯,她自己也認爲自己是把控不到人心的。
故而,只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陳叔出了宮殿後,沈徽寧這纔打開被子一看,生怕司空圳是被被子給悶死了,她伸出手指在司空圳的鼻息下輕輕試探,這纔是道,“幸好你沒事。”
她心中害怕極了,這若當真是出了什麼事,她的心裡一輩子都不會是放過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就算不出宮也罷,對自己來說,能在宮裡好生照顧司空圳,卻也是十分愜意的。
而最近青雲風調雨順,想來也是奇了,她剛提出利用渠溝一法引水,讓南水北調工程能夠真正讓千年後的子孫都受益,但這老天就下雨了。
洪水也退了。
但南水北調工程仍是不能有誤,這樣纔會保證在以後萬無一失。
青雲最近風調雨順,沒有再出什麼事了。
沈徽寧也乾脆是將一週雙休改爲了一週三休,這讓羣臣更是雀躍不已。
當然,她也有別的打算,開設了皇家團建。
並提議了許多組織的活動,這讓羣臣也是放鬆不已,在團建活動中,也並未感覺到這個朝堂有那麼多的複雜的內鬥。
她讓陳叔組織了這一切,而她就在宮中當起了自己一個閒散女皇。
整日守着司空圳,坐在他旁邊看他的容顏,躺在他旁邊看,逐漸的,她起了搞怪之心。
她將自己的小腳丫放到了司空圳的臉上,蹭了蹭。
見他仍舊是沒有反應,她的膽子這才更大了一番,在他的臉上踩呀踩,但也都並未太用力。
“讓你把我忘了!讓你忘了我!現在還不是任我欺負!”她的聲音之中明顯也帶着些許賭氣。
但她這樣做,並非當真是記仇,而是她心裡清楚,只有這樣,她好像才能感覺到,司空圳就在自己身邊,一直陪伴着自己一般。
玩得有點累後,她這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四仰八叉的躺在司空圳身旁,翻了一個身,將自己整個人都倒在他的身上,並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呀,可別一直這樣折磨我。”她的一雙眼眸,眨着眨着,也浮現出了淚水。
“剛纔是不是把你弄疼了?”沈徽寧撫摸上了他的臉蛋,心中也帶着心疼。
“把你弄疼了,對不起。”她帶着心疼道。
她現如今也是非常痛恨自己,剛纔的一時私心,竟是讓她差點傷了司空圳。
她太害怕失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古代,就是爲了找到他,而老天就像是在同她開玩笑一般,她也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卻沒曾想,兩人最終還是要天人永隔!
她緊緊抱着他,生怕他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就這樣睡了一覺,而司空圳也在夢中還想要接近那個背影,明明之前都已經清晰了的面容,但在此時卻又並不清晰了。
他甩了甩頭,實在想讓自己再想起來,但老天彷彿就專門在與他作對一番,他現在再想想起來,卻也已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但腦海之中卻又浮現出了一個新的面容,這稚嫩的面容,讓他心生父愛的心思。
既是想不起來,那就乾脆不想了!
他打碎了這些回憶,而現實中的他也在此刻突然醒來,他見自己所身處的地方,再憑着感覺低頭一看,卻見自己身上竟躺着一個孩子!
他知道這是這個小陛下,都說她是徽寧郡主的女兒,但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自己會感覺她與自己十分熟悉,就像是曾經的親人一般。
這個想法讓他自己也感覺到了非常荒謬。
且不論他現在根本不認識沈徽寧,又何來這麼大的女兒?再者,眼前這個小女孩,跟自己長的根本不相似,故而,他如何也不會承認這個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兒!
他是斷然也不會承認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兒。
他撇頭撇嘴看向一邊,不僅嘴上,心裡也格外傲嬌。
這時,沈徽寧緩緩醒來後,她一雙眸子睡眼朦朧,將手搭在司空圳身上,小小的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司空圳的身上,格外可愛。
司空圳低頭見這個小女孩渾身格外的暖,他的心中也一暖,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究竟是在想什麼?
他這是喜歡上這個孩子了嗎?
恭喜他,還未成親就喜提這麼大一個女兒。
他和青雲皇室的糾葛還沒弄清楚,卻沒想到,就提了這麼大一個女兒,真是讓他頭痛!
這個榻間,充滿了父愛的感覺。
緊接着,他也乾脆就認了,將手搭在了沈徽寧身上,乾脆認下了這個女兒。
且左看右看,他好像也覺得這個女兒長得並不差,自己好像也並沒有太多的理由去嫌棄她。
沈徽寧醒來後,迷迷糊糊見他也還睡着,再是一趴在司空圳身上睡着了。
兩人就這樣睡了一個天昏地暗。
待她再次醒來時,就見司空圳已是醒來了,他正手撐着頭看着自己,沈徽寧被嚇了一跳,驚訝道,“你怎麼這樣看着我?”她忙是拉住自己的衣服,卻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如今不過就只是一個孩子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他是不可能有這種癖好的。
司空圳好奇是道,“我當真是你的父親嗎?”
沈徽寧一時語塞,沒想到,他竟會是這樣反問自己!
“你…你就對你自己這麼沒信心嗎?”他對他自己的清白沒有一點信心,這讓沈徽寧有些不悅。
她冷着臉,故作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