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還沒有進入人體的蠱蟲也不難,一把火燒了,乾乾淨淨。只不過要小心附近。全部都是枯枝敗葉。只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引起火災。另外,最好在火燒之前,能夠先清除掉一旁成堆的落葉。”
“只是速度定然要快一些。誰也不知道,下一批的蠱蟲會在什麼時候醒來。還有,清理落葉的時候,把這個含在口中,可以防止蠱蟲。本來想要等你們到苗疆再給你們的,沒想到現在就先派上了用場。這裡結束之後,記得保管好,等到了苗疆過後,還要繼續用。”
張聖吉一邊說着,一邊從寬大的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個布囊來。謝穆欣好奇地湊上前去偷看了兩眼,卻連裡面都是一些藥囊一般的東西,聞起來清涼至極。
她正要捻起一顆放進自己的口中,卻被張聖吉輕輕地拍了拍手。她原本拿起的一個小藥囊,也在這個時候重新掉進了布袋之中。
她嘟了嘟嘴,不解的目光也朝着張聖吉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恰好接觸到了他眼中的深情款款的目光。她幾乎迷失在了這一雙眸子之中。恍然間,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一涼。她下意識地朝着自己的脖子看去,卻見自己的脖子之上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似曾相識。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着,只覺得入手的感覺光滑溫潤如水。與此同時,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也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藥囊的味道畢竟奇怪。用這塊玉佩,也能起到共同的效果。”
她下意識地擡頭看去,卻恰好撞進了張聖吉的眸子之中。
“這是苗疆的傳族之寶吧,傳聞只有苗疆的君王和王后纔有資格佩戴。這麼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您可真是大方。”將眼前的這一幕全部都看在眼中,穆嘉羽的目光隨後固定在了謝穆欣胸前的這一塊玉佩之上。
“彼此彼此。明順皇上,您對待自己的皇后,也不是大方的很嗎?”張聖吉一邊說着,銳利的目光也在謝穆妍在春天到來之後因爲穿得少而略微裸露在外的脖頸處和手腕處流轉着。那裡,在白皙的皮膚的之上,青龍石還有朱雀石都若隱若現,在燭光的映襯之下,流光溢彩。
青龍石和朱雀石作爲可以號召青衣隊和紅衣隊的信物,在謝穆妍和穆嘉羽和好之初,穆嘉羽便又一次將它們交到了謝穆妍的手中。若不是因爲謝穆妍不願意再接受,他甚至恨不得把能夠號召白衣隊和玄衣隊的白虎石和玄武石一起交到謝穆妍的手中。
感覺到張聖吉的目光,穆嘉羽原本一直板着的一張臉上,也在這個時候微微地露出了幾分笑容。就連是看向張聖吉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友好。
天邊漸漸地露出了幾分晨曦,一道光束,也在這個時候透過雲層,鑽進了謝穆妍的等人所在房間之中。桌子上原本正在燃燒的蠟燭,也不知何時已經熄滅。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又是一個早上了。我們也儘快動手吧。”謝穆妍揉了揉自己因爲站了將
近一個夜晚而有些痠疼的腿,甚至沒有還沒有想過要休息,便打開了房門。一個橙色的信號彈,也在這個時候被她從衣袖中擲出,在天空中炸裂開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白衣隊的成員們,便已經收拾完畢跪在了謝穆妍和穆嘉羽的身前。響亮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齊聲地響起,“白衣隊,參見二位主子!”
……
而此時此刻,遠在京城的皇宮之中,也並沒有安寧到哪裡去。
在宮女太監們忙碌的腳步聲中,馨然在天色剛剛矇矇亮的時候,便被吵得睜開了雙眼。她走到窗邊,透過窗口看着在自個兒的屋前不停地奔跑着的宮人們,原本一直壓抑着的怒火,也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
“都給我停下來!”馨然的一張俏臉氣得通紅。她大步流星地衝到因爲她的話語而停下來的宮人們的面前,插着腰的雙手昭示着她心中的怒火。她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吼出聲來,“明日早上,若是再這樣,小心你們的腦袋!”
馨然一邊說着,一邊撩了撩自己亂糟糟地趴在了臉上的頭髮,露出一張憔悴的面容來。
自從穆嘉羽和謝穆妍等人突然間從皇宮中“蒸發消失”,張朵雅再也找不到他們二人之後,便仗着自己手裡把握着穆嘉羽的性命,無人敢動她分毫,甚至還要保護她,時常找馨然、青黎等人的麻煩,非逼着他們說出真相不可。
“怎麼停下來了?我不是一直讓你們跑到馨然受不了爲止嗎?……啊,原來馨然小姐已經醒過來了。那這裡也就沒你們什麼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正當馨然捋起了衣袖,想要將這些無辜的宮女太監趕走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耳邊響起。
說曹操,曹操到。馨然忍不翻了一個白眼。她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在見到迎面走來的張朵雅的時候,便當着她的面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幾乎不用想,她也能夠料到,若不是因爲張朵雅的吩咐,這些宮人們,也不會有這個膽量前來挑戰她的權威。
宮人們在聽到了張朵雅的話語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將這一塊場地留給了張朵雅和馨然二人。
“你在謝穆妍的身邊跟了那麼久,難道還不知道對待比自己身份高的人,需要行禮嗎?”
張朵雅走到馨然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在看到馨然眼中的不屑的神情的時候,一抹狠色也在她的眼中劃過,就連說話的口吻,也帶上了幾分尖銳。
“皇后娘娘自然教過我。只不過我想,我的身份地位,比起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相對來說還是高上不少的。所以起說,行禮的人,難道不應該是嗎?”
馨然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她斜視了張朵雅一眼。雖然還沒有經過梳洗,但是他的,氣勢卻絲毫沒有被張朵雅壓下去。
“你!……”張朵雅氣得幾乎歪了嘴,但是最終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馨然的話
語,可以說是正好戳中了她心中的痛處。她如今雖然錦袍加身,但那也不過就是因爲她把握着穆嘉羽的性命。她冷宮棄婦的身份,卻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張朵雅突然笑了起來,冷宮棄婦又怎麼樣?現在穆嘉羽的命都在我的手裡,誰又規定我不能要求更多?
“別的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最好對我好點,不然受苦的可是你們陛下。哼哼,別以爲讓那些廢物跟着我,這能改變些什麼?”
馨然白了她一眼,對於這種人馨然真的很不恥,要是她真敢對陛下怎麼樣,還用得着在自己面前這樣?於是,不想理她,準備離開。
這時張朵雅突然往前竄了好幾步,來到馨然的面前,“馨然,穆嘉羽和謝穆妍去哪裡了?”
馨然皺着眉看着眼前衣着華貴,保養得宜的女子。見她帶着嘲諷臉的笑容,卻掩飾不了她眼底的焦急。
“您可真會說笑,我就一奴婢,怎麼可能知道主子的行蹤。”
說完轉身要走,感覺同這個人說話,就是浪費口水。可沒走幾步又被攔下來了,張朵雅對着態度很猖狂。
“他們現在,肯定不在宮中了,都已經出了京城,對不對?”
馨然見她猜中,臉上閃下一絲吒異,隨即又恢復,臉上掛起了冷笑。
“張朵雅,你可真是神通廣大呀。”馨然誇張的說着,側身從她的身邊走過,一點也不想搭理她,馨然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張朵雅聽到馨然的話,整個人變得有些癲狂,她突然出手,抓住馨然衣服的前襟,臉色也變得有些兇狠。
“他們果然出宮了,去哪裡了?是不是去尋找解藥去了?”
馨然完會沒料到張朵雅會這樣,所以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第一時間掰開張朵雅的手,並後退了好幾步,一臉警惕的看着她,瞌睡都被她嚇醒了。
“主子們的事情,我一個奴婢怎麼可能會知道。你有這個閒心去猜測他們去哪裡了?還不如好好反省下你自己的行爲。還有,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閒,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閒聊了。”
馨然再一次越過她,準備回房的時候。張朵雅也再一次擋在了她的前面。總個人看上去有些瘋狂,神情態度卻是很囂張。
“他們出宮肯定是尋解藥了吧,他們不可能找到解藥的。就算找到了解藥又怎麼樣,我能控制他一次,自然也能控制他無數次。想動我,他們沒那個能耐!哈哈哈!”
馨然冷眼看着這接近瘋癲的張朵雅,心裡很憤怒。她憑什麼在這裡耀武揚威?爲了自己的私心,差點壞了主子們的姻緣,還害了太子,這種人真不該讓她活着。
可惜,現在動不了她,要不然,還真想剖開她的心看一下,到底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
“來人。”隨着馨然的呼叫,空氣中平白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不是太監,而是穆嘉羽臨走時留下的暗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