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雲川公子。”李萍兒感激的低下頭去,結果包袱緊緊的抱在懷裡。
那是蘇映陽的骨灰罈,如果壞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只是包袱怎麼莫名其妙就斷了呢?難道是用料太不結實?
一邊疑惑一邊邁步走上前,才發現其餘兩架歩攆已經走了,只有一架歩攆了……
蘇映月探出頭看着後面那一幕,咯咯的笑出聲來。
蘇月狂也是一臉欣慰的回過頭,纔看向蘇映月,“映月,你也覺得他們兩人適合?”
“李萍兒太弱了,就需要雲川那樣武功高強的男人保護她。雲川也需要一個溫柔的女子,讓他感覺感覺生活並不只是打打殺殺。”蘇映月得意的一笑,爲自己這個做法點贊。
先前一步是想拉近兩人的感情,第二步直接給蘇月狂使了個眼色坐上歩攆走人,好在蘇月狂能看懂自己的眼神,不然有一點的耽誤,都會拖延時間……
“也對。”蘇月狂點頭,心裡也開始祝福起來。如果他們能在一起,也算是了卻了心裡的遺憾。
畢竟太傅曾經爲了自己的哥哥出謀劃策,鞠躬盡瘁,他的兒子,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兒子,而李萍兒也算自己的半個女兒了,兩人走在一起,就一下子解決了兩件事情。
“你覺得我給你找的這個大嫂如何?”蘇映月將目光投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蘇瀚墨,想聽聽看他的意見。
蘇瀚墨有些詫異的凝視她,“你是想在月狂夫人跟前表現出自己體貼的一面麼?別忘了你曾經可是那般不聽我的話,現在這麼在乎我的決定了?”
“額……有麼?”蘇映月微微眯起眸子思索,以前,好像的確沒有什麼事情問過他的意見,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在乎他的感受了?
蘇瀚墨見她沉思的可愛樣,一把摟住她的腰,“你是我看中的女人,眼光不會差到哪兒去。”
蘇映月聽着這話,只覺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這是在誇自己呢?還是在誇他?
妄自尊大的男人傷不起……
後邊的李萍兒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走了,也沒顧及那麼多,便邁步坐上了歩攆。
雲川正想走上前去,才發現問題所在,也不知道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此刻也無心去計較,對一旁的護衛吩咐道:“送李小姐去霞陽宮就好。”
“那雲川公子呢?”李萍兒好奇的看向他,目光瑩如秋水。
雲川無所謂的一笑,“我會輕功,會比你先到。”
“不過雲川公子駕了幾天幾夜的車,應該很累了吧,我們都是朋友,雲川公子不介意和我坐一起吧?”李萍兒試探性的說着,聲音卻越來越小。
其實是想感謝他先前的幫忙,而且看他神態裡的倦容,也知道他的確有些累了。
況且其實她也不那般羞澀,在第一次聽到蘇映月讓她選擇時,她骨子裡的一種柔韌以及智慧便顯現了出來。她並不是普通的女子。
雲川見她那般真誠,也不好拒絕她,便坐到了她身旁。
歩攆緩緩升起,一股悠然縈繞在身邊,加上寂靜的夜空,顯得更加的閒適。
也不知道是藍蘇國的歩攆就這麼慢還是什麼原因,走了很久似乎都沒有到。
剛開
始還有些尷尬,過了沒多久,雲川便欣賞起一旁的風景。
皇宮內多處圓形拱門,頗有南方園林的秀美,宮殿內每走不久,就有小橋流水,顫顫的水聲如同夜的歌聲。
雲川回過頭,本想看看另一旁的風景,卻見李萍兒雙手將包袱抱在懷裡,頭低垂着,目光凝凝的注視着包袱。
此刻的月光正灑落在她的側臉,本就小家碧玉的面容有多了幾分仙氣。
“你很蘇映陽關係很好的?”雲川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記錯的話,蘇映陽是一直都在地牢中的,他們怎麼會有接觸的時間?
“不,我們只見過一面。”李萍兒迴響起那晚的情景,嘴角輕輕的勾起。
清秀如臨風玉樹的他渾然散發着一種高貴氣息,全身都縈繞着淡淡的陽光和憂傷,就如同黑暗和光明的交匯界。
不過他始終那般禮儀有道,溫文爾雅,他的笑容,也始終那般的溫暖人心。
從小時候她就幻想過她會遇到一個書生,他可以沒有錢,卻博學多才,文質彬彬,沒想到,她果然遇到了……
見她臉上幸福的笑容,雲川不禁有些傷感,如果蘇映陽還活着,他們的確是很般配的一對,可惜,天不如人願。
李萍兒一邊說着那晚的事情,一邊甜美的笑着。
雲川就在一旁偶爾附和,偶爾提問,做一個聽者。
不過想到蘇映月的這計謀,也不得不讚嘆,怪不得當晚他當晚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真不知道不需要男人幫忙的女人,活着是如何的概念。
估摸着也只有向蘇瀚墨那般強大的男人才能夠征服她?
“雲川公子,你在想什麼?”李萍兒見他神色出神,有些好奇的問道。
雲川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了,以後不用這麼客氣,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叫我雲川就好。”
“好,那你以後也叫我萍兒。”李萍兒開心的一笑。
走出帝都,走出已經待習慣的世界,的確可以遇到不同的人,看到不一樣的風景,結交不一樣的朋友。或許,這就是話本子裡所寫的,那些前者雲遊四海的目的?
“嗯。”雲川點了點頭,想到先前自己竟然想到蘇映月,自己兄弟的女人,怎麼能去想?又可以的轉移話題,“對了,那你只見他一面,就對他如此……”
“有的人接觸短暫,就足以留念一生。有的人就算天天在一起,也未必會有好感。”李萍兒輕輕的嘆息感概。
前者,就如同蘇映陽,後者,就如同在李府裡的個個後母們。
她的額娘去世的早,所以李元也先後納了幾個妾室,好在李元很疼愛她,那些後母們也不敢欺負她。不過她對她們始終產生不了好感,所以纔會想要跟蘇映月一起闖蕩。
“也對。”雲川極其贊成的點點頭,才發現她並不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尋常女兒,至少比較懂事,懂得人生的一些道理,也沒有小姐脾氣,還是個很癡情的女子。
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晃晃悠悠的歩攆在夜色下看起來是那麼的浪漫而唯美。
而蘇映月等人坐的歩攆在霞陽宮外停下,藍蘇逸的龍輦也已經早就到達,其餘的閒雜人等都已
經退下,大堂內,站了十幾個丫鬟。
蘇映月被蘇瀚墨拉着手走進宮殿,看着精緻的裝修,撇開他的手便在房間四處走動起來,滿意的點頭讚賞,“藍蘇國比紫蘇國美麗多了。”
“主子。”一聲柔和的聲音忽然飄蕩而出。
蘇映月忽然一愣,疑惑的回頭,才發現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起來了,那些丫鬟也退下了,此刻的大堂內,只有蘇月狂、蘇瀚墨、藍蘇賢以及自己。
而這聲稱呼,不是別人,正是一襲龍袍的藍蘇賢!
他竟然站在蘇瀚墨跟前,身穿龍袍的他竟然俯首稱臣!
“不用行禮。”蘇瀚墨走到正位前坐下,端起剛泡好的茶慢條斯理的飲起。
蘇月狂也是疑惑的看向蘇映月,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蘇映月想到什麼,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蘇瀚墨跟前,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藍蘇逸是你安排在藍蘇國的人?”
蘇瀚墨輕輕點頭以示回答,卻沒有看見蘇映月有些陰沉的臉。
“所以一直以來,也是你吩咐他對付藍蘇賢的?”蘇映月覺得說話有些困難,心裡,也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蘇瀚墨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把手中的茶杯往小桌上一放,拉住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
蘇映月本想反抗,力道卻敵不過他,只能坐到了他的腿上。
“當初藍蘇賢並不是你朋友。”蘇瀚墨目光如鐵的凝視她,語氣裡透出幾抹傲慢。
蘇映月第一次見人這樣解釋的,明明他有錯在身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滿的哼了一聲,“就算以前他不是我朋友,後來是了吧?那爲什麼現在藍蘇賢會落得這個地步?現在他人呢?你難道還放不下名利富貴?”
蘇月狂站在一旁見自己的女兒忽然如此生氣,連忙上前勸解道:“映月,你別把事情想的太嚴重,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這般。”
“那你解釋啊!”蘇映月憤懣的直直看向蘇瀚墨,先前在蘇映陽的事情上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所以釀成悲慘的後果,這次,自己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此刻的蘇瀚墨恨不得直接拍死囂張跋扈的她,一聽到導致藍蘇賢落魄的人是自己的手下,她就這般激動,把他放到哪兒去了!
見兩人忽然僵持起來,藍蘇逸連忙上前解釋道:“蘇姑娘別生氣,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主子讓我做的。主子也許久沒有和我聯繫了,不過藍蘇賢忽然回來,想要拿地圖,我自然得阻止他。”
“昨天晚上藍蘇賢按捺不住,不顧一切的找老皇帝索要。我也帶人圍困,讓老皇帝將地圖給我,老皇帝不肯交出,氣絕身亡。藍蘇賢拿到地圖,花晨爲了保護他死了,他卻僥倖逃脫,到今天還沒有找到下落。”
藍蘇賢用平淡的口吻解釋,“主子從小便將我安排在宮內,就是想讓三國一統,復甦蘇國,我以爲主子死了,卻也想完成主子的心願,纔不想讓地圖落在藍蘇賢手上,給他安了個篡位的罪名。”
蘇映月倒是懂了,這場浩大的宮變,沒想到竟然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只是藍蘇賢去哪兒?花晨死了,他定然也受了重傷,他明明答應過自己會好好的,等着自己來找他,他竟然沒有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