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我這就去安排!晚上就成婚!”古紅月放開他,轉身便欣喜的跑開。
金蘇常歡愣在原地,古老的城樓聳立在他的背後,似乎在陪襯着他的滄桑,紅色的燈籠和他那衣服看起來卻是那般的融洽,似乎要融爲一體。
婚禮很快便舉行,在黃昏時分。
北古國的人很少,其實只是女王修給自己的一座城,這個城裡沒有別人,只有她自己。
而先前的那些寨民,都是楓林裡的土著居民,和北古國沒有什麼來往。
因此整個婚禮顯得有些冷清,數十個丫鬟站在紅地毯的兩邊,不斷的灑着花。
金蘇常歡拉着古紅月的手走上高臺,對着一個靈位拜堂。
不過這沒什麼,本來就是一個儀式罷了。
雲川看着金蘇常歡臉上的冰凝,坐在一旁又倒了杯酒喝起來。
古紅月蓋着紅蓋頭,看不見金蘇常歡的神態,只是感覺到他緊緊拉着自己的手那般的溫暖而有力,嘴角上揚起幸福的弧度。
兩人進了洞房,古紅月便坐在精美的雕花鏤空大牀上,靜靜的等待着金蘇常歡的到來。
火紅的房間那般精美,卻襯得她的身姿那般的孤獨。
金蘇常歡走到牀邊,直接揭開了她的紅蓋頭。
今晚的她很美,畫着濃濃的紅妝,褪去了幾分稚嫩,眉宇間全是女人的嬌羞和魅惑。
好在是一個對得起觀衆的公主,金蘇常歡心裡慶幸。
古紅月眯了眯大大的眸子,“不是還要喝交杯酒嗎?而且揭蓋頭都用那個秤桿,才能夠稱心如意!”
說着古紅月就準備起身去拿秤桿重來一次,金蘇常歡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了懷裡,“沒關係,那些只是迷信。”
“可是……”看着金蘇常歡近在咫尺的面容,古紅月只覺得臉一點點滾燙,有些害羞的挪開了視線,“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所以就算是迷信也要遵守。”
“不用了。”金蘇常歡緊緊拉住她,不想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反正再怎麼遵守,這個婚姻本就是一場陰謀。
古紅月不解的打量他,爲什麼總感覺的他怪怪的?
金蘇常歡握住她的手,輕輕掀開她的衣袖,看着她白如羊脂玉的皮膚上紅紅的硃砂痣,輕輕摩擦起來,“春宵一刻值千金。”
話音落下,金蘇常歡便將古紅月按到牀上。
火紅的簾子垂下,月光透過鏤空的花窗灑落,那搖曳的燭光也顯得無比的夢幻。
“喪命谷”中。
蘇映月和東方奕白、南宮梟穹站在煉藥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今天就是月狂和如風出來的日子,也是血蔘丹成形的日子。
重重的石門一點點打開,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月狂在如風的攙扶下,步履輕飄的走出來,面容蒼白而虛弱。
“月狂夫人……”蘇映月迎上前去,好奇的問道:“怎麼樣了?”
“映月,你放心,很順利。我一定會醫治好萬憂公子的!”月狂握住她的手,眼裡滿是濃濃的愛意,話語間也是堅定的許諾。
蘇映月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聽出她話語裡的虛弱,不禁關心道:“月狂夫人,多謝你,這些日子,你很累了吧?先去好好休息吧。”
“嗯。血蔘丹已經
成形,還有三日就是上元節,只要到了上元節,血蔘丹就能吸收月亮的精華,現在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月狂揚起虛弱泛白的脣,雖然過程艱難,好在有驚無險,總算是沒讓蘇映月失望。
想到什麼,月狂又關切的詢問:“對了,萬憂公子的身體如何了?前些日子他越來越虛弱,我親自換了藥方。應該有效果吧?”
“嗯,我每天親自去加換藥材,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平穩了。”蘇映月點頭,特地加重了“親自”兩字。
若是沒有失明,此刻定然會看看如風的神情是否有變。
而如風此刻正一臉淡笑的站在月狂身後,神態裡看不出絲毫的不正常。
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浮動,蘇映月心裡冷笑。
哼!好高深的演技!不過快了,還有三天,還有三天就可以揭穿他的真面目……
“那我先扶主子回房休息了。”如風溫潤的一笑,舉止之間全是體貼和小心。
三人點了點頭,如風便扶着月狂離開。
蘇映月靠在圍欄前,緩緩的閉上眼睛。
山風冷冷的拂面,猶如一隻沒有溫度的大手劃過。看不見此刻的天色,卻知道定然是烏濛濛的,因爲氣氛似乎有些沉重的壓抑。
正如蘇映月所想,此刻的天空氤氳着大朵大朵厚重的烏雲,似乎隨時都會垮塌下來一般。
南宮梟穹和東方奕白站在她身旁,都憂慮的嘆了口氣。
“常歡那邊還沒有消息……”東方奕白微微皺起眉,“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放心,我相信他。”蘇映月輕輕一笑,輕輕合上眼瞼。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日的天就要變了,那場暴風雨,也很快就要來臨。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蘇映月和南宮梟穹正看着東方奕白給小白梳理毛髮,信鴿就從山谷裡飛進來,落在了南宮梟穹的肩頭。
“肯定是常歡的消息!”南宮梟穹捉起信鴿,興奮的就打開紙條。
看着上面的字,原本的笑容瞬間就僵硬住了,神態裡全是震驚和驚愕。
東方奕白看着他的鉅變,擔憂而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映月靜靜的坐着,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自己倒想看看,這場暴風雨,到底以什麼形式來臨。
南宮梟穹擔憂的看向蘇映月,遲疑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蘇瀚墨還沒死……”
“什麼?”蘇映月和東方奕白都驚愕的出聲,大腦都反應不過來。
東方奕白更是蹙眉,蘇映月曾告訴過他那天的情景,蘇瀚墨明明是死了……
如果蘇瀚墨沒死,蘇映月如此愛他,自己的希望又少了幾分吧?
蘇映月震驚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心裡滿是濃濃的疑惑,“到底怎麼回事?”
“當ri你安排的三個元老還埋伏在宮裡,他們發現紫蘇雲林經常去皇宮禁地,所以一直好奇,便派了人跟蹤,發現蘇瀚墨被囚禁在地牢裡,信鴿肯定也是發現那邊有情況,所以纔會飛到皇宮,正巧被他們看見,纔給我們傳信。”南宮梟穹解釋,卻是皺起眉,“不過那天我也在場,蘇瀚墨明明……映月,這或許是他們的陰謀,想引我們出去。”
“可是紫蘇雲林並不知道我們還活着,怎麼可能再想着對付我
們?”蘇映月反問,知道南宮梟穹是爲了自己,但是這是事實。
南宮梟穹也無法解釋,只是凝視她,“所以你要出去?”
“嗯。我一定要出去救他!”蘇映月毫不猶豫的重重點了點頭。
“不行。常歡說了讓我們在這裡等他回來,現在你眼睛沒有好,我們怎麼可能是‘骷髏軍團’的對手?”東方奕白連忙反對。
南宮梟穹也點頭,“蘇瀚墨現在肯定沒有什麼危險,紫蘇雲林一直關着他,定然有他的目的和意圖,況且後天就是上元節,血蔘丹也快出爐,萬憂需要人照顧,我們等常歡回來了再好好商討一番如何?”
暗處,如風聽見他們的討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陰險笑意,轉身離開。
蘇映月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就如先前沒有失明時的那般敏銳,輕輕搖了搖頭,“再拖下去,萬一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怎麼辦?去找月狂和如風來,我們好好商量一番。”
畢竟蘇瀚墨一直被關着,不知道紫蘇雲林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自己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在地牢裡受苦?
南宮梟穹和東方奕白見她如此堅定,也只好扶着她去了大殿。
黑衣人也通知了月狂,所以很快,幾人便聚在大殿之上。
“映月,發生什麼事情了?”月狂滿是關切的去扶蘇映月。
蘇映月和她一起走到桌前坐下,才難以抑制激動的回答:“蘇瀚墨還活着,可是他在紫蘇雲林手上!我想出去救他!”
“蘇瀚墨?就是你曾經跟我講過的?”月狂驚愕的皺起眉,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嗯,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落到紫蘇雲林手上。當日,是讓人火化將骨灰交給雲川,後來連雲川也不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映月憂心的緊緊皺起眉心。
南宮梟穹纔想起那日的情景,當時蘇映月難過的離開,自己一直擔心他,而紫蘇雲林也友好的說幫忙處理……
“映月,都是我不好!我竟然忘記了!那時候的確是紫蘇雲林處理的這件事情。”南宮梟穹自責而愧疚的低下頭去,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不怪你,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他還活着。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進入皇宮救出蘇瀚墨。”蘇映月冷靜下來,分析着局勢。
“現在萬憂這邊需要照顧,而進入皇宮,自然需要人接應。李大人他們可以幫忙,不過就算劫獄,我們人手也不夠。”
“萬憂公子我可以照顧,其他的事宜你們可以儘管安排。”如風也擔憂的上前說道,想爲他們出一分力。
月狂疑惑了一番,看着蘇映月深思的模樣,知道蘇瀚墨對她而言很重要,也想要幫助她救出她愛的人,便點了點頭,“對啊!現在只要等到上元節凌晨一過,拿下血蔘丹給萬憂公子喂服,如風從小一直跟着我,這點小事他可以做到的。我武功也不弱,可以盡一些綿薄之力。”
“奕白,你留下照顧映月,我和月狂帶領一些人去皇宮,皇宮我比較熟,可以事半功倍。”南宮梟穹看向東方奕白叮囑道。
蘇映月卻打斷他的話,“不行!我也要去。南宮你雖然穩重,卻不知計謀,月狂夫人從沒有和紫蘇雲林交過手,也不知道他的手段,你們去,我不放心。”
“可是你的眼睛……”南宮梟穹擔憂的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