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趙姬趕緊拿出自己的紫貂鑲邊的披風給兒子裹上,又要給兒子倒茶,許巍一把握住趙姬的手道:“母親,您別忙了,我在這邊逗留的時間越長對您對兒子、對許稷都不利。”
趙姬這才坐下讓仲懷把脈,易一卻走向黑暗中消失了,趙姬奇道:“那個冰棍呢?”仲懷專注着診脈也沒答話,許巍給趙姬倒了杯茶輕聲說道:“母親,易一大哥給您去抓那個內鬼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趙姬擡頭就着燈光認認真真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說道:“瘦了。”許巍慢慢在趙姬腳邊跪了下來,扒着椅邊低下頭道:“母親,你就放心讓兒子跟他們走吧,財富、權利兒子都擁有過,只是交了一堆狐朋狗友,幹了一堆欺男霸女的破事兒,死了也沒有幾個人真心替兒子難過的,兒子想要成爲公子他們那樣的人,可能不能和家人在一起,但是有夥伴,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兒,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還有自己想要成爲什麼樣的人。”說到這裡,許巍低下頭微笑起來,眼神裡無比的神采,又道:“回顧兒子這些年活得,真是不堪,這次若不是我刻意欺負許稷,也許許稷不會被發現,兒子也不會死,母親,您就答應我和他們一起走吧。”許巍期望的擡頭看着趙姬。
趙姬並不看他,只失神的看着桌上的燈臺,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讓人看不真切表情,這時仲懷已經看診完,確定了長公主是中毒了,好在並不深,立在一旁想着會是從飲食還是什麼地方下毒的,就聽長公主陰沉沉的盯着自己冷笑着說道:“你們主子真是好手段,才幾天功夫就把我兒子唬的這麼聽你們的話?”仲懷恭敬回道:“公子就見過許巍公子一面,也並沒有和許巍公子說過什麼,可能人在鬼門關走過一遭長大了吧。”
趙姬愣了一愣,一時間像霜打的茄子不再說話,片刻後易一手提着個女官進來,走進趙姬跟前像丟一隻雞一樣丟在了地上,仲懷聽着咣噹一聲,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疼,低頭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官,疼的臉都變形了,無奈被點着穴不能言語、不能動,只能默默受着。“周婭”趙姬又驚又怒的看着地上叫周婭的女官。
易一併不看那女官,只對着仲懷問到:“知道什麼毒了?從什麼地方下毒的?”仲懷點了點頭道:“中的歲歲憂,好在毒性不深,什麼地方下毒?”轉身拱手對趙姬俯身一禮進了內室,搜尋了一會兒出來對易一搖了搖頭。
易一半蹲下提起姓周女官的下巴,直視着盯了片刻女官的眼睛道:“有些手段,只是不知道你扛不扛得住夷果蠱蟲,這種蟲子啊,進入人的腦袋以後就不斷侵蝕人的腦髓,被寄養蠱蟲的人一到兩年內也不會死,只是疼的厲害,直到人的腦子最終會被吃空,也不知道被蟲吃腦子是什麼個感覺,今天正好拿你來試試。你也別怨我們,你當初背叛長公主的時候就應該是死人了,能讓你活了那麼許久,也該知足了。”
仲懷熟練的從腰間摳出一節小竹管,倒出個白白軟軟的小肉蟲放在了周姓女官的鼻子下,那周姓女官急的眼淚直流,一個勁兒的眨眼,仲懷見狀道:“你可是願意說出來受何人指使,怎樣投毒的了?”見女官又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收起蟲子,纔看向易一,易一沉着臉,低頭看着狼狽不堪的女官道:“可別騙我,我脾氣不好。”這才解開彎腰解開了女官的穴道,這時仰倒在地上的女官才急忙滾到一旁離仲懷遠了一些,趕緊擦擦被蟲子碰過的皮膚,又向長公主跪下“殿下,臣自知罪無可赦,但臣的父母兄妹都被衛太傅挾持了,臣也實屬無奈。兩位大俠可自去查探,周婭絕不敢說謊。”
易一不耐煩“你先說你怎麼下毒的吧,這種毒連太醫定期請平安脈都診不出,可見你也是有幾分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