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在徹底的將白欣悅安撫好了之後,便想着自己是要去看看胡淳了。畢竟說到底,在楚璃墨所做的這一整件荒唐事情之中,胡淳受到的傷害纔是最深最深的。白欣悅再怎麼說,只是一個當母親的。而胡淳,既是一個母親,也是一個妻子。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傷害了孩子。
“母后,胡淳姐姐現在在哪裡?”楚鳶看着白欣悅,開口出聲詢問道。
白欣悅愣了一下,纔是回答道,“發生的那樣的事情之後,你皇嫂,就被我安頓到了芳華園。”
“芳華園?”楚鳶唸了一聲,很快便想了起來,“可是離母后這宮中沒有多遠的那一個園子?”
“是。”白欣悅點了點頭,“我擔心還會出什麼意外,便將淳兒安排的離我近一些。”
“要是說近,住在的母后這宮裡面的偏殿,豈不是更近嗎?”楚鳶有些愣愣的開口問道。
白欣悅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我起先也是想着這樣的安排,但是你也知道,淳兒那個性子啊!雖然面上溫溫柔柔、輕聲細語。但是內心卻倔強的很呢!你皇兄昨日鬧出了那樣的事情,淳兒醒了之後,便自己提出來了。說無論如何,都不住在我這宮裡面了,希望我爲她另找一個住處。要不然,要不然她就要獨自一人回到太子府。”
說到這裡,白欣悅停了下來,頓了頓纔開口繼續道,“但是,我怎麼可能讓淳兒一個有身子的人一個人待在太子府呢?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連後悔藥都沒有。這不,想着之前爲了看梅花,你父皇爲我建了一個院子。現在梅花雖然沒有開,但是那裡的環境自然是甚好的。所以,便跟淳兒好好的說了說,讓她住去了芳華園了。”
“那也是極好的。”靜靜的聽白欣悅說完了之後,楚鳶點了點頭,“胡淳姐姐性子本就是如此,外柔內剛。她傷心的時候,是不希望其他人爲她憂心的。母后這樣做,實在是明智之舉。”
“罷了罷了。”白欣悅笑了笑,開口緩緩地說道,“淳兒本就是個好孩子,是你那皇兄,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好的珍惜。遲早,是有他後悔的一天的。”
“嗯,那鳶兒就等着看皇兄後悔!”楚鳶跟着白欣悅的話點了點頭,很認真的開口說道。
白欣悅一愣,隨即是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鳶兒你……母后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母后,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要說了吧。母后呢,只需要永遠的開開心心就好了。”楚鳶笑着說道,活潑可愛的模樣,襯得那笑容更是迷人。“母后,我現在,去芳華園看看胡淳姐姐了。”
“記得你應了你父皇的晚膳!”看着楚鳶離去的身影,白欣悅想起了這件事情,便揚聲說道。
“我知道了。”楚鳶也很大聲的應了一句,然後急急地跑開了。
見此,白欣悅不禁是微微搖了搖頭。也幸好是在她的宮中,要不然楚鳶這公主形象就沒有了。
但是白欣悅不知道的是,這樣子沒有大架子的公主楚鳶,也是有很多人喜歡的。
芳華園離白欣悅的宮殿確實是很近的,楚鳶沒有走多久,就已經到了。她擡起頭,看了看掛着芳華園三個字的牌匾,又大概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灰塵和雜物,便也知道宮人們都是極上心的,並沒有因爲胡淳是太子妃不該出現在宮中而有絲毫的懈怠。
如此這般的話,楚鳶便也是微微的放寬了心。但是,她轉念一想,又暗道自己有些愚笨了。
這芳華園本就是楚蕭寒特意爲白欣悅所建,就算是沒有胡淳,這裡也應該是用心的清掃。哪怕楚蕭寒沒有下令,也必然是要清掃的仔細。畢竟沒準那一日,楚蕭寒一時興起,拉着白欣悅就來了這裡。到時,若是宮人們疏於打掃,那麼天子的怒氣,可是沒有誰能夠承受的住。
罷了罷了,外面的這些看不出來好不好,進去的話,總是能夠細細觀察出來的。
這般的想着,楚鳶便擡腳走了進去,並出聲道,“胡淳姐姐,你在嗎?”
“誰呀?”屋子裡面傳來了一個很是溫柔的女聲的詢問。
楚鳶立刻就是準備開口道,“胡淳姐姐,是我呀!我是鳶兒,我來看你了!”
“鳶兒?!”胡淳的聲音明顯是很驚喜的,然後她立刻便是對着一旁服侍自己的那個婢女道,“快,快,快扶我起來,我要出去看看。鳶兒竟是來了,我這個做皇嫂的倒是有些不修整了。”
“哪裡,太子妃很美。”婢女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胡淳從牀上扶了起來。
雖然太醫說了可以下牀走動,但是還是要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的。
走到門欄那裡的時候,婢女看胡淳太過於驚喜,也不忘是提醒道,“太子妃小心一些。”
這婢女說完了之後,另一處便急急過來了一個小太監。太監彎腰,細細的注意着胡淳邁過門檻的腳。
看到這些,楚鳶的心,突然便是放了下來。她也是急忙走了過去,扶住了胡淳。
“參見公主殿下!”婢女和小太監並沒有忘記行禮。
“起來吧。”楚鳶開口道。然後便是看向了胡淳,“胡淳姐姐,你慢着一些。我又不會跑,姐姐走那麼急做什麼?”雖然是略帶小埋怨的話語,但是卻叫讓人心暖。
胡淳笑了笑,便道,“鳶兒外出了這麼些日子,我倒是很想念了。”
兩個人來到一處依着水建起來的小亭子裡面坐下,胡淳便對那婢女道,“去沏一壺茶來。”
“是。”婢女應了一聲,然後便緩緩的退了下去。
小太監也是極有眼色的,知道胡淳和楚鳶有話要說,便站的遠了一些。
楚鳶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其他的人影了,便忍不住是開口問道,“胡淳姐姐,怎麼照顧你的人這麼少?”
“三個人就夠了。”胡淳笑着說道,“除了你見着的這兩個,還有一個去御膳房幫我拿酸棗子了。”
楚鳶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細細的看了看胡淳,突然有些討厭楚璃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