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穀子看看被自己恭迎上座的楚鳶,眼中滿是激動。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竟然是還能夠遇上這樣高貴的人。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死不瞑目了。
相比較於九穀子的激動,楚鳶的反應倒是很平常。雖然最開始很驚訝,但是現在細細想來,卻也覺得沒有那麼的吃驚了。再者說,既然被這樣直直的認了出來,那麼想要再隱藏身份什麼的,也顯然是不可能了。不過,這九穀子沒有在剛纔當着二黑的面說,倒也更加說明了他必然是有事情有求於自己。或者更應該說,是有求於自己的這個身份。
“既然認出來了,那麼有什麼事情便說吧。”楚鳶坐在那裡,開口淡淡的說道。
九穀子也覺察到自己現在的反應實在是有些不妥,連忙是急急地跪了下去,“還,還請公主殿下恕罪,這麼些年了,小的等了這麼多年,實在是沒有想到真的還能夠見到公主殿下!”
楚鳶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即便問道,“你如何認出的我?何時認出的我?”
雖然這些問題自己想不是太明白,但是也並非一定要知曉。只是楚鳶心裡面清楚,此時就算是開口說起正事,問起正事,這九穀子也沒有什麼要回答的意思。與其這般白白的耗着時間,倒還不如問問這些事情。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露了馬腳的地方,倒是也好知道一二。
見楚鳶問起了這個,九穀子瞬間就是驕傲了許多,他咳嗽了一聲。隨即又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妥,便又低聲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公主殿下的話,在大盛,能夠光明正大作楚姓的,必然是皇族人士。石頭村雖然遠離大盛最繁華的京都,但是也不絕對不是什麼消息閉塞的地方。相反,這裡來往人員多,雖然不會在此地住下,但是也會歇一歇腳。如此這般,天南海北的消息,知道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現在皇室裡面有這般年紀的女子,唯有公主殿下了。”
“那你可知,楚雖然是大盛的皇姓,但是我的父皇也賜此姓給了許多有功之臣。那些有功之臣家中有女兒的,又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大有人在。你莫不是胡言亂語的誆一下我,當我真的是好騙的嗎?”楚鳶聽着九穀子這麼說,便直直的想着是因爲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還請公主殿下息怒,這樣沒有準確的推測,小的是絕對不敢欺瞞公主殿下的!”九穀子慌慌忙忙的說道,“小的話還沒有說完,到時說完了,公主殿下再怪罪也不遲啊!”
“那你說吧。”楚鳶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九穀子點了點頭,“雖然公主殿下口中的這番話沒有任何的錯誤,也先撇開公主殿下本身所自帶的氣質容貌不談。就單單說這些日子裡面,石頭村的人員出動,還有天空之中多出來的那些東西。這些都毫無例外的說明了,石頭村來了一位不尋常的人物。而若是其他嬌貴些的千金小姐,也許也會這樣的情況出現。”
說到這裡,九穀子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可是在這世間能夠在一朝一夕之間,睜眼閉眼之間,就能夠前一秒出了大事,下一秒就能夠下地行走自如的,除了當今的公主殿下,也並無她人,也絕對不會是她人!公主殿下,我這般的言說,可是還合理?”
“如此這般,倒是讓我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了。”楚鳶沉思了一下,纔開口這般的說道。
“公主殿下果然是豪爽之人,小的委實覺得敬佩!”說完,九穀子不易察覺的鬆了一口氣。
再怎麼說,這楚鳶也是當今的公主,剛纔九穀子只顧着自己一時說的興起,倒是忘記了這回事情。言辭之中定是多有不妥,但是這位公主卻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覺着有道理了,竟是絲毫沒有怪罪自己。這便是說明,他是沒有看錯人的。
“那你剛纔沒有直接指明我的身份,這又是爲何?”楚鳶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九穀子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連忙道,“這個問題,公主殿下自己應該更有答案。”
“你果然機智。”楚鳶便也沒有在拐彎抹角下去了,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然後,她看了一眼九穀子,便選擇了直奔正題,“那說說,找我什麼事情?”
“想必公主殿下找來,也是有事情要問小的。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必然是公主殿下爲大。所以,理應是讓公主殿下先問的。”九穀子的話,說的十分的識大體。
楚鳶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早說晚說都是會說的,也沒有什麼好推辭的事情。只不過在說之前,有些東西要提前說話,有些約定定然也是要提前做好,以往後面突生出什麼變故。
楚鳶沉吟了一下,然後便說道,“你既然是知曉嘞我的身份,但是我除了知道你名爲九穀子三個字,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如此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怎麼辦纔好?”
“九穀子斷然是不會在任何事情上對公主殿下有所欺瞞。”說起這話的時候,九穀子滿是信誓旦旦的模樣。
看起來,似乎是讓人不得不信服的樣子。可是,終究還是落了“口說無憑”四個字。
“有些事情,不是言語之上的口頭說法就能夠作數的。九穀子,我希望你可以真誠一點。”楚鳶淡淡的開口說道。
九穀子忙問,“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希望小的如何真誠?”
“很簡單,說出你其他的身份。”楚鳶毫不含糊的開口道,“知己知彼,方纔能夠將接下來的事情進行下去。”
九穀子聽了這話,微微沉思了一下,纔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公主殿下,小的沒有敢欺瞞你。小的本就是石頭村的人,知道公主殿下,也是全憑判斷。若是非要說小的有什麼底細,那便是早年小的經歷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九穀子一說完,楚鳶便盯着他看了許久,然後才道,“那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便做一個約定吧。”
“公主殿下請講。”
“我們約定,彼此所問的事情,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是有任何的隱瞞,那麼則不得好死!但是因爲我是公主,所以有關於皇室秘聞的事情,我斷然是不會回答你的。另外,我們彼此都不能將對方的身份說出去,就算是猜測的,也不可以。如此,你看可好?”
聽到楚鳶這麼說,九穀子頓了一下,隨即也明白這公主是個性情中人,便也爽快的點了點頭,“一切全聽公主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