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大蛇從來都沒有在攻擊活物上面失過手,眼下在楚鳶的身後,大蛇十分的狂躁不安。她回頭看了看,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於是,便帶着心裡面的疑惑,又往前面試着走了幾步。
僅僅只是走了幾步,楚鳶心下就涌起了一陣不安。這讓人恐慌的感覺來的又急又快,她來不及去多想什麼,就以最快的速度又退了回來。
這樣在人腦覺得高危的環境之下一折騰,楚鳶的閉氣功一下子就散開了。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就聽見後面有東西飛快的向自己撲來。
楚鳶心中暗道不好,自己這樣必定是將大蛇引了過來。那大蛇也是極爲狡猾,遊走的身形快暫且不說,還是呈包圍圈的方式向她襲來。也就是說,現在除了自己面前的剛纔走幾步又折回來的地方,其他的都已經被大蛇圍住了。
好在自己剛纔走的有些稍遠,大蛇來的時間還是需要一些的。
“你這大蛇,當真的是要趕盡殺絕呀!”楚鳶抱怨了一聲,心裡面也清楚硬碰硬自己絕對沒有任何的勝算。現在只要這一個選擇了,她想了想剛纔的那種莫名其妙來臨的心慌感,又有一些輕微的猶豫。
眼看着蛇頭就要往自己這裡來了,活下去畢竟比什麼都重要。她的哥哥還沒有醫好,父皇母后也在盼着自己回去,還有那個人……
楚鳶覺得,自己的眼前最清晰的,就是石逸琛那張臉。戲謔的,調笑的,關心的,寵愛的……
她現在才發現,那些東西有多麼的珍貴。往前走,也未知的危險,但是身後,“撲簌撲簌”的聲音預示着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只是一瞬間,她就毫不猶豫的擡起腳,往前面走去。不管怎麼樣,前面也有生的可能性,而身後的大蛇卻是很想將自己毫不留情的吞進腹中。
楚鳶閉起眼睛走了兩步,這兩步像是跨過了某一道界限。那界限過去了之後,又是那種強烈窒息感,讓人想要死去的壓迫感。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眼角突然不由自主的溼潤了。她的腳步立刻就停在了那裡,彷彿再往前走兩步,自己可能就要無聲無息的死去了。但是可笑的是,她卻並不知道這是爲何。
身後的“嘶嘶嘶”聲意味着那大蛇的嘴離自己有多麼的近,楚鳶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那蛇信子上面巨大的腥氣和毒氣。她只覺得背脊突然一陣陣發涼,面前還有一陣陣壓迫感。
難道,自己就真的要這樣死去了嗎?
楚鳶有些難過的閉上了眼睛,這是老天讓她死,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個時候,她才驀地發覺,在上天的眼裡,他們的生命並不算什麼的。以前因爲身份的尊貴,還有身邊那麼多寵着自己的人,她曾經甚至認爲,自己死了的話,那該有多少人傷心。如此這般,自己的這一條命,又該有多珍貴?現在似乎才明白,人都是一樣的,生命也都是一樣的,哪裡能夠用自己的尊卑貴賤來劃分生命?
可是,身後的聲響雖然很大,但是想象之中被大蛇咬着痛苦死去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而且她楚鳶能夠感知到,大蛇似乎越來越煩躁不安了,弄出來的動靜也越來越大,遠沒有最開始想要偷襲自己時候的那種安靜。
楚鳶努力的回過頭,想要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是,當她轉過身時,卻被眼前的東西嚇得幾乎可以說是魂飛魄散了。
大蛇的嘴距離她轉過身來的臉,僅僅只有分毫!也就是說,她動一下,或者大蛇再動一下,大蛇就能如願以償,她也就香消玉殞了。但是,兩者之間似乎有什麼屏障將他們二者隔開,這也就是大蛇並不靠近自己了的緣由吧!
這是爲什麼呢?楚鳶的心底是數不清的疑惑,她微微的擡起手,飛快的碰了一下大蛇的皮膚,又急忙的縮了回來。曾經被訓練過了的她,還是可以勉勉強強的在這點速度上勝過大蛇。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被挑釁了似的,大蛇不斷的扭動着,蛇嘴也張的愈發的大。楚鳶能夠清晰的看到,大蛇嘴裡面黑褐色的粘液,靜靜的說明着大蛇嘴裡面的毒是有多麼的多。可是,饒是如此,大蛇也不肯再靠近一步了。
壓迫感又一陣陣襲來,楚鳶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面的汗。得虧是自己武藝高強,有着強大霸道的內功護體,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不怎麼平凡的存在,所以才能堪堪扛過這些無法言喻的痛苦。
楚鳶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卻碰到了衣服裡面的白瑤木。心裡面驀地一喜,拿出來看了看,確認無誤了之後,才又放了回去。想來那些綁走自己的人,並沒有對自己進行搜身。要不然,她可能就見不到這白瑤木了。只不過,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被人放在這裡?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來回的動作,她在想事情的同時,也敏銳的感覺到,那種讓人痛苦的壓迫感在某一瞬間消失了一下,然後又回來了。
難道,這裡和白瑤木有關?
楚鳶腦海之中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性,便是這個。再者說,白瑤木是神木,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聖物,如果沒有一些功能的話,豈不是很奇怪?
爲了證明自己心中所想,楚鳶強忍住嘔吐的感覺,將白瑤木拿了出來。她也是突然才發現,在那麼黑的環境之中,她竟然可以準確無誤的看清楚白瑤木。就連白瑤木中心比周圍重一圈的顏色,她也是能夠看得清晰。最重要的是,讓人害怕的感覺,消失了。
楚鳶看了看大蛇,它也似乎是感覺到了,驀地安靜了下來,並沒有再對她進行攻擊。她往後退了兩步,大蛇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見此,楚鳶當機立斷便連連退後了幾步,生怕這大蛇反應過來又撲向自己。可大蛇卻像是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樣,“嘶嘶嘶”了幾聲,便轉頭不知道去向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