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窗戶外面的楚鳶被那個突然的聲音嚇得一驚,然後飛快的蹲了下去。緊接着,窗戶打開了。
她本來以爲自己就要被發現了,沒成想,卻是看到一隻小貓經過。然後,終是虛驚一場。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多待了,於是也不想再知道石逸琛是來幹什麼的了,匆匆按着原路爬了下去。
石逸琛離開了了之後,一個黑影一下子就閃到了窗戶旁邊。他伸頭看了看外面,夜色宜人,月光格外的美麗。整個客棧,都全部緊緊的懷繞在了月色之中,安靜的沒有一絲異響,也沒有任何不該出現的聲音。
那扇窗戶,最終還是被緊緊的關上了。但是,那關上窗戶的力度,卻是顯示着人巨大的怒氣。
楚鳶好不容易下來了之後,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擱,連忙是將那梯子放在原來的位置。然後,就朝着自己的屋子快速的走去。
隨着“吱呀”一聲,楚鳶推開了門。她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就擡腳走了進去。等她將門關上以後,卻是突然響起了聲音,“這麼晚了,你出去做什麼?”
楚鳶的身體一僵,但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對於石逸琛這質問的口氣,她是有些不滿的。
“你是想要嚇死我嗎?然後,你就可以將白瑤木據爲己有,是嗎?”
面對着楚鳶這突然的發問,石逸琛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就是這個細小的皺眉,讓楚鳶今晚上的不順一下子化爲火氣撒了出來,“你不用這樣子不耐煩,我們當初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隨時可以離開。你要是這樣子看不慣我,你大可以現在就走?”
“我……”石逸琛一下子啞口無言了。畢竟,對於楚鳶現在突然來的情緒,他並不是特別瞭解原因。
楚鳶沒好氣的瞪了石逸琛一眼,然後氣鼓鼓的朝牀上走去。躺上牀之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還在自己懷裡面的白瑤木,心裡面總算是稍稍好一些。
其實,她也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會很生氣。
也許是因爲石逸琛做任何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先選擇告訴自己,她心裡面就開始慢慢的覺得,自己對於石逸琛來說,是不是那麼的可有可無?
她自小是在外面的世界長大,自然沒有在皇宮裡面該有的公主脾氣。雖然身份尊貴,但是總歸是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圍着自己轉的。其他的人她無所謂,但是她在心底裡面,是很希望石逸琛能夠將自己擺在一個重要的位置。
楚鳶很懊惱的閉上了眼睛,但是這並不影響自己被這件事情影響着。
在楚鳶上牀躺下之後,石逸琛愣了許久,然後搖了搖頭。他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想要看看外面大好的月色。
月亮實在是太圓了,灑進來的月光,也是明晃晃的。
楚鳶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好幾次,然後猛地坐了起來,“你不睡覺,可以,我沒有任何的權利決定。但是,你能不能想想,我還要睡覺!”
“你可以睡,我也沒有做出什麼動靜,你大可以在安靜的環境之中好好的睡覺。”石逸琛實在是被楚鳶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他也算是隱隱知道,楚鳶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好。至於爲什麼不好,他還真的是有些費解。
他一直都想要進入楚鳶的內心,但是無奈,每次都以失敗告終。這個女子的心房,關的實在是有些緊了。
石逸琛不知道的事情是,在楚鳶小的時候,就被那些搶不過自己父皇的“乾爹們”好好的教育過。以後,是絕對絕對不能輕易地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的!不要學自己的母后那樣,很“輕率”的就決定嫁給了父皇。
其實楚鳶真的很想說,她並沒有覺得,母后嫁給父皇是一件……很“隨便”的事情。因爲現在的父皇母后,真的很好很美滿。
但是,有些思想還是根深蒂固在了楚鳶的腦海之中。比如,不能輕易地相信除“乾爹”以外的男人。
現在,楚鳶對於石逸琛很有道理的辯解,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下了牀,氣沖沖的走到了石逸琛的面前,“你知道不知道,今天的月色很好。”
“我自然是知道的。”石逸琛看了看外面,又回頭看了看楚鳶,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要不然,我爲什麼打開窗戶欣賞月色?”
在月色的輝映之下,楚鳶的那雙杏眼,還有那張臉龐,更是美的驚心動魄。只是,當事人卻不自知,將那雙眼眸之中盛滿了怒氣,更是增添了幾分別樣的美。
“既然你知道月色很好,那麼就應該知道,會讓這間屋子有多亮。這樣的話,還讓我怎麼睡覺?”
看着楚鳶振振有詞的模樣,石逸琛的心底早就是柔軟一片。更別說,看着這傾國傾城的美貌,心裡面早就是有些癢癢的了。
但是,他的自制力還在。知道很多事情,自己還不能夠冒昧的去做的。
楚鳶見石逸琛不說話,只以爲是被自己說服了,就有些洋洋得意道,“既然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那麼就趕緊將窗戶關上!”
這樣帶着狡黠的楚鳶,又是別具風味。石逸琛剛纔的自制力一下子就破了功,他一伸手,在楚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腳下一點,就將她帶上了屋頂。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楚鳶下意識的有些害怕了,但是好在也知道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說話聲也控制住了。
石逸琛在屋頂上躺了下去,“今晚的月色如此之美,你也看到了。美景不可多得,我們賞賞月吧!”
“不要,我要下去!”景色確實是很盪漾,但是楚鳶對石逸琛的脾氣,可是還沒有消去。
石逸琛挑了挑眉,忽然就是柔了聲音,“小鳶兒,我們這樣的機會本就不多。這次,算是我沒有好好哦啊邀請你。但是,請你陪陪我,好嗎?”
楚鳶沒有再說話了,在石逸琛那句“小鳶兒”響起的時候,她忽然,就不想要去故意耍什麼脾氣了。
微風吹過,雖然楚鳶沒有迴應,但是石逸琛卻覺得,自己得到了這世上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