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出王府,就遇到歸來的千殺陌。聽聞她們的去向之後,一向都喜歡熱鬧的千殺陌哪裡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當下便來了興致。
“燕南琛怎麼會和那個女人搞到了一起,她以前不是喜歡王爺的嗎?”
“你倒是說話啊,別哭喪着一張臉,小爺不樂意看。”
“該不會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難以描述的事情,燕南琛是被逼的吧。否則的話我實在不能理解,正常人的眼光怎麼會喜歡楚蕭寒不要的女人。”
……
白欣悅無語問青天,真想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用針線給縫起來,不是軒如玥在這兒的話,她直接讓人將他一腳踹出馬車去了。
不說話能死啊?沒看到他每說出一句話,軒如玥的臉色就白上一份,到現在那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手裡的帕子差點被攪碎,這人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白欣悅到最後只能裝作沒有聽見,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軒如玥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知將千殺陌罵了多少次了。
在內心的唾棄聲中,總算是到了月亮湖的岸邊,一艘華美的畫舫正在湖中央緩緩的漂浮着,裡面鶯歌燕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他們就是在這兒?”帝都裡的這些貴女們閒來無事也是會相約遊湖,對於畫舫之類的東西倒是不怎麼排斥,軒如玥看了眼浩渺煙波,皺眉道:“我們怎麼上去。”
畫舫停在最中央,除非讓他們靠岸。
千殺陌二話不說,提起運功,腳尖輕點蕩起點點水波,幾個縱越就上了甲板,轉過頭來對着他們邪魅一笑,挑起簾子直接進去了。
軒如玥一把揪住白欣悅的袖子,有些緊張。白欣悅看了看,這個距離,以她的輕功帶一個人上船應該沒有問題。
“你抓緊我,我帶你上去。”
白欣悅一把揪住軒如玥,一跺腳,二人的身子便輕飄飄的離開了對面,軒如玥一聲驚呼。死死的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衝動,要不是對於白欣悅足夠信任,恐怕在雙腳剛脫離地面的一剎那就要鬆手了。
如剛纔千殺陌一樣,白欣悅帶着軒如玥落在甲板上的時候,裡面傳出了一聲怒喝,“什麼人?”
“緊張什麼。不過是幾個朋友,喝酒嘛,人多才熱鬧,你們快進來吧,別在外面呆着了。”
問話的人是燕南琛,回話的自然是千殺陌了。他大約也猜到了軒如玥與與燕南琛之間的關係,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好戲呢。
白欣悅隔着重重紗帳狠狠的剜了千殺陌一眼,後者很是欠揍的咧嘴直笑。
“走吧。”軒如玥最好了應對裡面一切畫面的準備,深吸了口氣,如同即將要上戰場一樣凝重。
白欣悅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不久之後芳心碎了一地的場面,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跟着走了進去。
此刻畫舫之中,燕南琛跪坐在桌前,桌子上擺放着美酒佳餚,周圍歌姬舞姬環繞,他旁邊坐着的爲他斟酒的正是雪琉璃。
今日的雪琉璃薄紗覆面,眸光溫婉動人,舉止優雅有禮,看上去倒真是在這羣塗脂抹粉的女人堆裡最爲靚眼。
他們進去的時候,燕南琛正在仰頭喝酒,並且有留意到進來的人是誰。
“來來來,我們從未同桌共飲,今日機緣巧合,不如舉杯暢飲,不醉不歸,你們覺得如何?”千殺陌率先舉起了酒杯對着衆人晃了晃。
燕南琛放下酒杯,大笑一聲,“哈哈哈,好,你我爭鬥了十幾年,沒想到還有同桌共飲的緣分,那我們……”
視線從白欣悅的身邊劃過,落在了她身側的軒如玥身上,燕南琛的話語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呆住了。
白欣悅不忍直視的別開了眼睛,心中替燕南琛祈福着。
那些舞姬顯然是很有眼色的,敏銳的察覺了畫舫之中的氣氛不対勁,一個個都停了下來,尷尬的不知道該進該退。
還是千殺陌說了句“小爺有事情要商量,你們先下去吧,等待會爺叫你的時候你再進來。”那些舞姬才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紛紛退出了畫舫,去了後面的甲板。
“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嘛?”
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軒如玥沒能沉住氣,眼角的餘光冷冷的瞥了一眼依舊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雪琉璃,不陰不陽的說道。
燕南琛對了動脣,這纔想起來要解釋,白欣悅見他開口,頓時急了,連忙使眼色讓他看看身後的雪琉璃,她可還在這裡呢。
燕南琛接到了白欣悅的示意,私心想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想到他與軒如玥本就不可能有未來,不久之後軒如玥就要嫁給六皇子了,與其到時候痛的肝腸寸斷,不如在這個時候早些了結,也算是徹底的斷了彼此的念想。
爲了大事,他已經忍了這麼久,所有人付出了無數的心血才讓雪琉璃相信他,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引起她的懷疑。
“這位小姐該不是認錯人了吧,燕某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需要給你解釋的。”他廣袖之下的手死死的握成拳頭,手上青筋暴起,臉上卻還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軒如玥的眉角狠狠的跳了跳,俏臉幾乎扭曲,生來的驕傲絕對不允許她在外人的面前丟了帝師府嫡女的臉面,死命的壓抑着內心深處噴薄而出的怒氣。
“燕南琛,你再給我說一遍。”
“如玥,我們回去吧。”燕南琛開口的第一句話之後,白欣悅就知道她所有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再呆在這裡,迫於壓力燕南琛肯定還會說出更加過分的話來,雪琉璃再火上澆油的話,白欣悅害怕他們二人將來真的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悅兒你別攔着我,有些話,今日便一起說明白吧。”她不是輸不起只是不願輸。賜婚的聖旨到了帝師府的門口時,她也接了,但當時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
做了這樣的決定她不後悔,這段感情放棄了是因爲無可奈何,她接受。而不是像眼前這樣,他從未認真的對待過。
“這是做什麼?青天白日的,姑娘對男子目送秋波不太好吧?”
白欣悅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之間雪琉璃緩緩的站起身來,面若桃花,話如蛇蠍。
白欣悅雙眼一眯,寒光乍現,“燕南琛,管好你的女人,我的有底線的。”
雪琉璃連忙往燕南琛的背後躲去,燕南琛對上白欣悅慍怒的眸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接口道:“王妃,琉璃心思單純言語無忌,若有衝撞的地方,燕某替她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