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夏許凡見他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久久的不說話,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不由得出聲問道。
他與這幾人之間的糾纏下去,夏許凡是清楚始末的,楚釗和楚鴻如今落得那樣的下場!白城父女等人叛國離開,猶如喪家之犬人人喊打。
這不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情嗎?爲何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喜意,反倒是有些悵然若失?
“在想他們當日風光無限,如今一死一囚,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白欣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她竟也會生出這麼多傷春悲秋的情緒來。前世的記憶於她而言已經是十分遙遠的事情了,有些仇恨,在了結之後,她便已經漸漸的忘卻。
或許如今這纔是最好的,有一個生死相隨,矢志不渝的愛人,有一幫坦誠相待的朋友,有真心疼惜呵護的親人,歲月靜好,悠閒安然。
聽他這樣說,夏許凡也笑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今的白欣悅多了幾分皇家的尊貴之氣,更加的悠閒懶散,卻也透露着一股無言的嫵媚。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少了一分冷漠,一份疏離,一分滿不在乎。
更多了一些煙火氣,多了一些溫柔,多了一些愜意自在。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白欣悅的時候,她穿了一襲水色長裙,靜站在湖邊,手裡握着花燈,在星星點點的燭海,在炫麗奪目的星河之下,側顏溫婉動人,柔和美好。
她一顰一笑,令他魂牽夢縈,久久難以忘記。他想這輩子哪怕只有那麼一次,只有那麼一眼,他也將會永遠的記住這個畫面,記住獨屬於他們的一幕。
而餘生,就這樣吧。他相信楚蕭寒能夠給她幸福,他只需要緊緊站在一旁看着她笑,看她平安。於願足矣。
“他們若是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如今的地位,怕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需要他們後悔,我也不會後悔當初所做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有什麼緬懷的必要,也不用再想起。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和承擔的後果都承受了,一切也就隨風而逝了。”
白欣悅重新揚起脣角,頗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衝着夏許凡笑道:”如今朝中有楚玉和默言幫着處理朝政,你倒是閒了。”
“你覺得楚蕭寒那個黑心鬼會讓我閒着?”有些事情並不能在明面上進行只有暗地裡找人去做,而他這些年身爲影衛之主,做的就是這些事情。
白欣悅早就已經習慣了夏許凡對於楚蕭寒的這種稱呼,他們二人之間自有一套相處方式,那三年。要不是夏許凡幫着,或許蕭寒還在借酒澆愁吧。
“能者多勞。”白欣悅淺笑着蹦出這麼幾個字,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連忙說道:“最近你得小心這些,若是身邊出現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女子,千萬要警惕一些。”
“我一個單身漢,身邊怎麼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女子?”夏許凡挑起漂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該不會是厭倦了楚蕭寒那個冰塊,想要改嫁了吧。”
白欣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正色道:“合歡樓的勢力正在入侵朝廷,我懷疑漠帝已經被控制了。”
“你說的是真的?”夏許凡突然坐直了身子,“楚蕭寒知道嗎?”
白欣悅點了點頭,“已經說了,你最近也小心一些,合歡樓的女子都詭異的很,別踏進了別人的陷阱。”
合歡樓是個江湖邪教組織,一般也只在江湖活動,從來不曾接觸朝廷官員。漠帝要是真的被控制的話,那就代表着有漠國站在了合歡樓的背後成爲它的一大靠山。
強強聯手,漠國的兵力加上合歡樓詭異的控制手段。簡直是一場災難。
“我去查查。”夏許凡作勢要起身,白欣悅連忙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你處理這些事情已經很忙了,就不要理會其他事情了。”
“只是告訴你要小心一些,別中了別人的道兒。”
夏許凡頓了頓,還是重新坐了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人還真是不消停。”
他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楚釗和楚鴻那些人雖然都是烏合之衆,但其中也不乏一些高手,夏許凡在江陰耽擱了一個多月,這纔將他們斬草除根。
又出了合歡樓的事情,即便那些女人不找上他,可難保會找上其他人。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江湖和朝廷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爲何突然越界?
“你說那些人會不會有人專門培養出來的,聽說合歡樓裡的女子雖然說不得全部都傾國傾城,但絕對是美的各有特色,尋常的容貌的女子基本都挑不出來一個。”
想要將這些多美貌的女子蒐羅起來,也算是很有魄力了。
夏許凡不禁想道了青樓中的老鴇,他們不就是通過各種渠道和手段買一些容貌姣好的女子來替她們招呼一些權貴從中牟利嗎?合歡樓的女子看上的可都是非富即貴,那麼背後掌控合歡樓的那個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難說。”
白欣悅苦笑道,他們對於合歡樓原本就瞭解不多,如今一切都還只是揣測,並無實證。
“對了,聽你們剛纔的話,楚蕭寒手中有人叛變了?”
夏許凡轉移話題,他並不想要難得見她一面,還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煩心事上面。
“恩,有人出了問題。府中的雪琉璃是假的。”
白欣悅直接說道,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避諱夏許凡的必要,他見多識廣,對於一些江湖上慣用的手段伎倆也甚是熟悉,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線索。
“那個冰塊人不怎樣,但是御下極嚴,手底下的人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這次親信居然被人收買了,說出去也是真的丟人。”
夏許凡聽了這話,只覺得陽光都明媚了幾分,今日的心情也好上了許多。親信之中出現了叛徒到底有多傷他是知道的。
“難不成他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你去煩?”
夏許凡想到剛纔墨書的話,有些不滿的說道,女人都是用來疼的,哪裡能整天都在忙活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剛要開口說什麼跟着他的話就……
白欣悅像是提前洞悉了似的,連忙打斷他,“是我不忍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