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皇帝舅舅曾經說過,在爲她那個寒冰洞裡面,有着一條冰蛭,後面他再派人前去尋找的時候就已經沒了蹤跡,那個寒冰洞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肯定是被誰帶走了。
冰蛭的生長和存活條件原本就十分苛刻,世間數量本就稀少,因此那個時候她就懷疑和極夜的人有關。這世上從來都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極夜的冰蛭消失了,而楚蕭寒卻中了冰蛭的毒,日日夜夜飽受折磨。
“對了,上次你正病發的時候前去行刺的是不是也和當年傷你的人有關?”白欣悅突然想到這件事情,楚蕭寒爲了幫她尋找孃親的身世,曾經在他病發的時期抽調了近九成的影衛前去元朝大牢救福順。、
也是在那個時候有人趁虛而入,想要殺了他,他也因此而重傷,若不是谷雪衣及時趕到,恐怕他們就要陰陽相隔了。
“恩,她當日以爲我必死無疑,也就沒有故意隱藏性別,是一個女子,武功很高。確實是當年對我下手的人,也就是父王的那個寵妃,進宮的時候她是易容的,真是面容誰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楚蕭寒點頭說道,既然白欣悅知道哪些這般坦蕩地詢問他此事,他自然也就沒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他之前不說是顧及白欣悅,既然她知道了,自然是要解決此事的。
“這個現在大致已經能肯定當年對你動手的人是長公主,不過還需要再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母妃和你出事的時候,她人到底在不在極夜。”白欣悅想到這兒,連忙走到書案前,提筆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了一些話,塞進了竹筒裡,走到窗邊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邊有一隻漆黑的影子從天空中俯衝下來停在窗邊。
接着她振臂一揚,烏鴉高高的飛起,在他的面前盤旋了兩圈,然後振翅朝着長空飛去。
“她對我和母妃動手,是因爲母妃解除了和極夜的婚約,傷了極夜的顏面?”楚蕭寒有些不太相信這個理由,畢竟當年他們都是少女,玩心正重的時候,哪裡會爲了這個理由大張旗鼓的隱瞞身份,等了這麼久。
“我想我知道是爲了什麼。”白欣悅眸中寒光一閃,要是確定了是長公主動的手,那麼她也一定要爲蕭寒討個公道,絕對不會因爲那人是她的親人,便輕易的放過此事。
時隔這麼久,她還想要楚蕭寒的性命,就知道她對於谷寒香的怨恨可不是一星半點,既然無法調節,那麼就弄個清楚明白吧。
白欣悅將長公主喜歡落巫澤的消息告訴了楚蕭寒,楚蕭寒難得露出些吃驚的表情來,畢竟正常人真的無法理解這樣的禁忌之戀,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哥哥,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幸好當年谷寒香並沒有嫁入極夜,否則的話過不了一年就要香消玉殞了吧。
“若是這樣,她如此也就可以理解了。”楚蕭寒點了點頭,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於腦後,看着白欣悅依舊有些嚴肅的表情,輕笑着捏了捏她的臉,“別想了,等此事確定再說,我們現在需要討論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楚蕭寒的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白欣悅聞言也是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只聽他說道:“皇祖父可是等着見孫媳婦呢,我們是不是該啓程去玲瓏了?兩個月後的大婚總要見皇祖父一面。”
白欣悅鬆了口氣,還以爲是什麼大事,“這件事情早就商量好了,夢影也要回去了,等她離開之後,朝中的事情有楚逸和楚玉,默言看着,我們也能放心去玲瓏。”
楚蕭寒微微的點了點頭,卻趁機在白欣悅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聽墨珏說,最近有人在暗中觀察着宸王府。”
白欣悅一驚,問道:“可查出是什麼人了?”
楚蕭寒微微搖頭,身子湊得更近,遠遠的看去他們好像是在交頸纏綿一般。“墨珏等人剛想要動作,那抹氣息就消失不見了。”
“有這般高武功的人,世上本就不多,你覺得有可能是誰?”白欣悅皺着眉問道,在宸王府的附近打轉,這是想要做什麼?墨珏的武功白欣悅還是清楚的,能跟在楚蕭寒的身邊自然不是尋常人。
他剛發覺就消息了說明來人的武功比他高,這世上有着如此功力的人本來就不是太多,做個排除法就大概能夠確定到底是誰。
“有如此功力的,我,谷雪衣,千殺陌,慕扶君,燕南琛,鬱孤城的楊瀟,帝師府的軒聆歌,漠帝……”
楚蕭寒說了一大串的人出來,白欣悅驚訝的發現這些人中大部分她居然都認識,且交情不錯。只是漠帝……那個男人心如毒蛇,武功再高,對於百姓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探子回稟,慕扶君這些日子閉門不出,只有摺子和飯菜送進去始終都沒有人露面。”楚蕭寒沉聲說道。
“最有可能的人是慕扶君。”
“他來這裡做什麼?隱瞞身份潛入大盛,也不怕一來就再也回不去了?”慕扶君在她手中吃了幾次虧,該不是知道了她還活着,想要來暗殺吧?
“據說元帝雖然後宮佳麗三千,後位卻始終空置着。”這個時候楚蕭寒卻說出了一句讓白欣悅感覺啼笑皆非的話來,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也能想到一起。
不是白欣悅貶低自己,慕扶君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是真的,可要是喜歡她,那白欣悅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楚蕭寒也有些鬱悶,覺得自己這醋酸的很,可他也說不明白爲什麼就覺得這兩者之間有聯繫,大概是男人的直覺吧。
他莫名的覺得慕扶君對於白欣悅的態度有些詭異的讓人摸不着頭腦,他並沒有告訴白欣悅,在傳出她死訊的時候,曾有探子傳回消息,那段日子慕扶君沒有上朝,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