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身份,這件事情定然不會就此揭過的,萬一被查了出來,我們又該如何”
不知爲何二姨娘對白欣悅甚是忌憚,這是當初的大夫人都沒有給過她的感覺。
“你只需要記着這是個意外,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白餘姝挑眉看了二姨娘一眼,這樣窩囊的性子,活該被杜月如欺負了一輩子。
二姨娘還是有些不安,剛張嘴要說什麼就見白餘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傳信的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從哪裡查到我們身上來,你不要杞人憂天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就算白欣悅有所懷疑,那也需要拿出證據來,不可能隨隨便便的發落我們。”
他們雖然是不受寵的姨娘庶女,可終究也是爹爹的女人和女兒,自然不是府中可以隨便發賣打罵的奴婢,又何必對着白欣悅如此畢恭畢敬?
“哎,我若不是個妾室,我們母女也就不必活的如此辛苦了。”,可惜他當年不過是杜月如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因爲姿容出衆,才被杜月如提了出來,專門伺候白城。
好歹也混了一個姨娘的名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她爲何總是被杜月如壓在底下的一個重要原因,他一個奴婢出身的侍妾,又沒有什麼龐大的母家支持,如何與有着杜大將軍府支持的大夫人相爭?
“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白餘姝的語氣越發的不耐煩了,身份的事情她早就已經接受了,與其在這裡杞人憂天,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改變目前的境遇纔是真的。
別人的母親都會提着自己的女兒謀劃,唯有眼前的這個女人做事唯唯諾諾,瞻前顧後,怕這個怕那個的,哪裡有替她的未來想過?
即便是狠毒杜月如也是始終將白妙芙放在心尖兒上的,處處替她謀劃打算,可她的姨娘……哎……一言難盡啊!
白餘姝的心裡思緒萬千卻沒有將一點表明在明面上,對她來說二姨娘始終還是太懦弱了一些。
實在沒有心思再繼續安慰二姨娘,白餘姝便起身回到自己的房裡,留下二姨娘一個人晝夜難眠。
白欣悅回了院子,匆匆用過晚膳之後,便吩咐木兮準備好了文房四寶,一邊回憶着今天看過的那個男子的相貌,一邊落筆。
不一會一個人悟出心便躍然紙上,莫西在一旁安靜的看着,見到白欣悅收筆,忍不住讚歎道;“小姐畫工精湛,這畫上的人看起來就像是真人一樣。”
“就你嘴甜。”,白欣悅笑着嗔了一句,拿起畫卷來在手裡仔細的端詳着,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又時不時的提筆添上一兩筆,不一會,畫上的這個男子與她記憶中的模樣便開始無縫重疊。
“奴婢記得以前聽父親講過,前朝有一位繪畫大師,他畫的花朵可以引來蜜蜂蝴蝶,畫的人就像照鏡子一般一模一樣,如今看了小姐畫出來的,只覺得小姐比那人也是分毫不差呢。”
木兮笑嘻嘻的說道,自打跟了白欣悅之後,那些所謂的名人畫作她也見過不少,即便是不懂得欣賞,可是也能看的出來美醜。
白欣悅畫的這個雖然只是簡易的人物畫,可細節處理得十分漂亮,看上去就惟妙惟肖和真人一樣。他曉得這倒是有些疑惑了,小姐之前便一直被當作粗使丫鬟使喚,三姨娘死後哪裡還有心思去學這些
“你這話雖然存在誇張的成分,不過,他能辦到的事情我也能辦到。這和繪畫的技藝是否熟練並無關係,而是在於討巧。”
白欣悅輕笑了一聲,十分滿意的將手裡的畫卷擱置在書案上,坐了下來,擡頭看着木兮道。
“討巧?奴婢不明白。”木兮有些迷惑的搖了搖頭,在他們看來能夠引來蝴蝶蜜蜂的這種絕世佳作,已經是堪稱神蹟了。爲何小姐卻說,這只不過是討巧?
“前些日子看那個話劇本子的時候,我不是還與你說過嗎?說是文中有一個女子,爲了引起心愛之人的注意,先是用香粉擦身,又是用百花沐浴,後來站在陽光底下翩翩起舞,無數的蜜蜂蝴蝶圍觀。你說。這是她舞姿傾城的原因嗎?”
白欣悅含笑問道,看着木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輕聲笑了笑。他所說的討巧不過就是前朝的作畫之人,許是想到了一些什麼辦法?比如在畫作之上塗抹蜂蜜,或者是用上一些特製的香粉。
總之這些都可以達到想要的效果,並沒有什麼值得稀罕的。
“小姐這麼一說,奴婢豁然開朗。小姐說的是,這世上哪有什麼神蹟不過都是人爲罷了。”
木兮歡呼着拍起手來,露出十分雀躍的樣子。想起好多人因爲這些伎倆而被誆騙了許久,又忍不住放聲大笑。
還是她們家小姐心思聰穎,連這些事情都能夠悟透。
“好啦,墨燁出來吧。”白欣悅對着屋頂喚了一聲,便見一個青衣男子立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白欣悅擡手直接將桌上的畫卷遞了過去。
“麻煩你們去查一查,羅溪鎮金河村的趙家夫婦的兒子是不是這個模樣?”
墨燁接過畫卷,他一直都跟在白欣悅的身邊,不過是隱於暗處不知道白欣悅做這些是爲了什麼,當下便點頭答應了。只是顛了顛畫卷,嬉笑着說道:“白姑娘總是在緊張着別人的婚事,什麼時候才替自己打算一番?”
先是杜婉兒,現在又是金瀟瀟,眼見着別人都成雙成對,你儂我儂了,白欣悅卻還是婚事沒有任何着落,要說她如今的身份倒是頗爲尷尬的,如今幾國會面,真要進行聯姻的話,白欣悅也是在考慮之列的。
白欣悅倒是沒有想到墨燁會冷不防的說出這句話,愣在當場,從跟在她身旁起,墨燁便甚少露面,話也不多說。
“緣分這種事情自然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纔是最好的。”雖然她知道她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太適合用於這個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裡。
墨燁又輕輕地笑了兩聲,拿着畫卷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帶幾個丫環陪我出去走走吧,想來修竹哥哥那邊也已經準備妥當了。”楚蕭寒身邊暗衛的辦事效率一向不錯,想必過個一兩日,查回來的消息便能知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