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帶着一腔的憤怒和怨恨離開了白欣悅的院子,目送着他她去之後白欣悅才輕笑出聲。
“當真是癡人說夢。”別說他和夏許凡之間的交情,並沒有深刻到能夠爲她挑選未來的正妃,即便是有,那也絕對不是白餘姝。
大盛的達官顯貴哪個不清楚。如今丞相府裡的女兒就像是定時炸彈,誰碰誰死。白妙芙徹底的淡出了衆人的視線,如今風頭最盛的不過就是她。
可她上頭還有個白餘姝,都說長幼有序,想要爲她議親的話,必然先要商量白餘姝的婚事。由此,二姨娘害怕白城爲了她,匆匆的給白餘姝找個婆家就嫁出去,才提前想要自行物色,不得不說她的眼光不錯,居然盯上了安遠侯府。
畢竟如今朝中政局漸漸明朗,楚鴻失勢,能夠有力量成爲東宮之主的人,除了楚釗便是楚蕭寒。
一向精明,如白城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下定賭注了。她與楚蕭寒已經不算是秘密了,在外人眼中,丞相府和宸王府乃是你同一條船上的螞蚱。爲了不讓楚蕭寒疑心,現在就是白城表忠心的時候。
比如,將她嫁進宸王府!
木兮在一旁附和的點了點頭,雖然說她不太喜歡那個小侯爺靠近她們家小姐,可男人的身份擺在那裡,絕對不是區區一個庶出的女兒能夠配得上的。
“對了,備些禮品,我要出門一趟。”白欣悅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白修竹的囑託,當下吩咐道。
她最近真的是給忙忘了,全然將金瀟瀟的事情拋在腦後。
“記得將飛行棋,萬花筒,流光燈那些玩意都帶着,瀟瀟惦記許久了。”想到自己多日不見的好友白欣悅的心情也豁然明朗。
金瀟瀟對於尋常女子喜歡的那些玉器首飾倒是不是很喜歡,卻對那些旁門左道的稀罕玩意兒很是寶貝。聽說他那庫房裡有這個路人馬送來的各種稀奇玩意兒,不是什麼珍貴到價值連城的,卻是千金難尋。
金瀟瀟來了好幾次,每次都佔着她的小庫房不願離開。索性一次將她喜歡的東西都給帶了過去。
“金小姐若是看到這些玩意兒還不得樂死。”木兮捂脣偷笑,將白欣悅的吩咐都記在心裡。
白欣悅笑瞥了她一眼,“快去吧。”
沒一會的功夫,木兮便已經準備好了,主僕二人坐上馬車出去,卻沒有人發現有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府門外的石獅子後面遠遠的看着不一會便饒進了一旁的小道里。
然後就進了一處宅子,七拐八拐的竟然是去了二姨娘的院子裡。
“你說她出去了,去哪了?”二姨娘急急的問道。
一旁的白餘姝也是臉色微變,不過還是努力的保持着臉上的鎮定。她們就害怕白欣悅會將她今日的一番話告訴夏許凡,那麼他們一切的謀算可是都泡湯了。
“聽院子裡的下人說,失去拜訪京兆府家的小姐。”男子躬身說道。
聽到這話,二姨娘很快的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去了侯爺府就好。想到這兒,二姨娘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白欣悅爲人實在是自私刻薄,她如今發達了幫上你一把又能如何,不願意就罷了,還提醒我們注意自己的身份,真是惱火。”
二姨娘拂袖坐在,那個年輕的小廝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前,一言不發。
白餘姝也露出一副甚是傷神失落的模樣,看的二姨娘更是心疼,她們此刻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和四姨娘合謀一個算計白欣悅了。
如今看到別人過得好了,還非要去談論什麼骨肉親情,着實可笑了些。
“姨娘,你說伽羅郡主和白欣悅,現在是不是死對頭了?”一直沉默着的白餘姝輕聲說道,語氣中略有探尋之意。
二姨娘想也不想的說道:“聽說伽羅郡主那匹馬可是從小餵養的,連平日裡洗澡刷毛這等粗活都是親自動手的,如今被白欣悅殺了,豈有不記恨的道理?”
話剛說完,二姨娘便看到白餘姝的眼中一抹冷意閃過,只聽白餘姝繼續說道:“平日白欣悅躲在丞相府裡,伽羅郡主自然奈何不了她,可如今她出了門,那可就……”
話沒有說完,可是話裡隱含着那些肅殺的意思,卻是分明的,表現了出來。二姨娘渾身一震,諾諾的說道:“這,她如今可是相爺的心頭寶,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萬一查到我們身上。”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白餘姝些惱怒,姨娘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過瞻前顧後了一些,當初對大夫人就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一輩子畏畏縮縮的她們母女何時纔能有出頭之日?
“只要不表明身份,伽羅郡主又知道我們是誰?”
二姨娘緊緊的皺着眉,過了半響之後,在白餘姝迫切的眼神中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便賭一賭吧。”一國的郡主殿下身邊定然是高手如雲,若是還奈何不了白欣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說出去豈不笑話?
白餘姝見二姨娘答應,當下便笑了開來,招來那個年輕的小廝附耳吩咐了幾句,那個小廝接到了消息便出去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白餘姝心中冷笑一聲,白欣悅,就算你死了,也怪不得我,怪只怪你的運氣太好了,好到讓所有人都眼紅。
明明都是庶女,她還是姨娘早逝,衆人眼中的賤種。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僅僅一躍成爲了老夫人和白城心中的寶貝,更是得到了當今皇上的讚許,封了瑾嫺郡主。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爲何還有那麼多的好兒郎爲她側目?宸王殿下,夏侯爺,軒大公子,就哪一個拎出來,不是萬千少女的閨中情人?怎的偏生都看上了白欣悅?
她不是一個狐媚妖精是什麼?要是伽羅郡主能夠成功的殺了白欣悅丞相府又沒有了嫡女,那麼身爲二女的她,是不是就有了機會?哪怕二姨娘不能成爲當家主母她也不在乎。
她可以像白欣悅一樣,被掛到新進門的主母名下!那樣她也同樣是嫡女了。可是,可是二姨娘還好好的活着,父親怎麼會答應將她過繼給新母親呢?
白餘姝看着眉頭緊鎖的二姨娘,一個惡毒的念頭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
漸漸地佔據了她的整個腦海……是不是隻有這樣她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