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一臉嚴肅的坐在丞相府正廳的主位上,連老夫人也聽了消息趕來坐在一旁。
到大廳之後,白城的視線冷冷的掃過,白飛揚猛的縮了縮脖子,只覺得殺氣逼人。
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求救外祖母。相信有杜府的人出面,父親一定會收回昨夜的命令,他照樣還是丞相府風光如舊的嫡子。
“許久不見老夫人,老夫人安好。”他不冷不熱的說道,屁股連從椅子上擡起來一下都沒有。照樣安安穩穩的坐着。
白欣悅進了正廳之後便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根本沒有理會老夫人。想來剛纔在丞相府大門口發生的事情白城已經知道了。
接下來就看他們之間如何解決這件事情了,不過她相信,這次大夫人無論如何都是要栽到底了。
“不敢勞丞相掛念。”杜老夫人冷冷的垂眸說道,白飛揚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低頭跟在他的身後,不敢擡頭。
老夫人對於這個孫子也是十分的失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站在一個外人那邊來對付丞相府,當真是她疼了這麼多年的孫兒。
“杜老夫人今日光臨丞相府有何要事?”白城開門見山的問道,臉色不善。
“相爺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她那可憐的女兒和外孫女兒就這樣被人白白的陷害,失了名聲不說,還遭受了那麼大的痛苦。
若是連她都不來過問一句還有誰人能替他們出頭。
“本相的一個妾室也值得杜老夫人如此大張旗鼓?”白城早就看不慣杜老夫人那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模樣了。
要不是有早些年杜老將軍立下的軍功,哪裡有她的名聲?
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似乎覺得她的女兒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兒,當年對着他百般挑剔。
連如今他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對着他也是一臉的傲氣,生氣的同時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妾室?”杜老夫人大笑一聲,銳利的眼神直逼白城,“當日你從我大將軍府八擡大轎娶走的,可是相府正妻。”
貶妻爲妾這種事情一旦流傳出去,不止丞相府顏面掃地,就連大將軍府也不能倖免。
她這個人最看重自己的臉面和杜月如這個女兒,白城這次可是將他所有的逆鱗都碰觸了。
“一個謀害庶出子女,欺凌妾室,差點害得我白家斷子絕孫的女人也配做我丞相府的當家主母?”白城不怒反笑,問道。
大夫人這些年所作所爲,杜老夫人也略有耳聞,不過,當白城從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那又是另外一番感想。
這個女兒善妒,手段毒辣,她一直都知道,不過她始終認爲這不算什麼壞事。畢竟在深宅大院裡,要能夠保護自己。
“即便是看在你們以往的情分,你也不該這般羞辱她。”杜老夫人說話依舊含有怒氣,但語氣卻不似之前那般強硬。
“而不是顧念着往日的情分,以她所犯七出之罪,早就被本相休棄了。”
白城說話不留餘地,無比強硬。
杜老夫人的臉色也緩緩的沉了下來,正要說什麼,便聽老夫人說道,“如果杜老夫人這般心疼自己的女兒,大可以接回府去,連白妙芙和白飛揚也可以跟着你一道回去。”
杜老夫人剛要點頭說好,她最擔心的就是女兒如今的情況留在丞相府,會受到別人的欺凌。
“但是從今往後,這三人與我丞相府便再無半分瓜葛。”老夫人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逼得杜老夫人將即將要出口的那一個好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言下之意就是隻要大夫人和白妙芙等人走出了丞相府,便等同於休了她。
杜老夫人一團怒火憋在心中,氣的不輕。但她也知道大夫人這次做的事情確實太過分了一些。白城的態度不容商量,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杜老夫人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白欣悅卻挑起眉,這打的什麼算盤?如此作爲可不像杜老夫人一向雷厲風行的性格,莫不成還有什麼後招?
“這次的事情是我女兒不對在先,我便也不與你爭辯。”杜老夫人率先服了軟。
白城微微有些詫異的擡起眸子,他實在太過清楚杜家這個老夫人的脾性,能讓她退步的事情,這世上少之又少。
不過,若是能避免和杜府交惡,自然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老夫人能想明白,那自然……”白城開口說道,話說了一半兒便被杜老婦人截斷,“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白城心中思忖再三,最終還是說道:“請說。”
白欣悅,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發現剛纔在丞相府的時候明明一前一後停了兩輛馬車,一樣的富麗堂皇,一樣的裝飾精美。
可既然老夫人和白飛揚都坐在同一輛馬車上那第二個馬車裡坐的究竟是誰?
“我杜府教女不善,闖出瞭如今的彌天大禍。爲了不損害丞相府與大將軍府的共同利益,不如我們重新結親。”
什麼?
白欣悅心中大驚,嘴角也微微有些抽搐,沒想到杜老夫人居然打的是這樣荒唐的一個主意。
不過,仔細想想,杜府裡到了年齡的女兒早就已經出嫁了,再有就是一些旁系裡的女兒。
怪不得杜老夫人這麼快就冷靜了下來,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丞相府沒有了當家主母,自然有不少女子躍躍欲試,與其等將來某一日這當家主母的位置落入他人之手,倒不如是杜府裡的人。
一來將白妙芙和白飛揚系在那人的名下,依舊是丞相府的嫡出,二來有杜老夫人在,也可保證大夫人和白妙芙的人不受欺辱。
等風頭一過白城心中的恨意漸漸的淡下,再舊事重提,將大夫人扶上正室的位置。到時候一切如舊,皆大歡喜。
不得不說老夫人這如意算盤打的還是蠻精的。
“我杜府一脈有個女子年芳二六,容貌絕美,琴棋書畫詞歌賦樣樣精通,只因爲眼界太高,看不上一般的凡夫俗子,這才一直待字閨中。”
“丞相以爲如何?”老夫人嘴角含笑,隱隱有些得意的望向白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