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更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虛情假意,狡詐陰險的男人。
“你爲何要避開本王?可是還在生本王那晚在皇宮對你說的氣話?”
他溫潤一笑,雖然極力在掩飾着眸底的厭惡和殺意,但沈月依舊可以看出來。
她清冷一笑,“我知道了,我會去做,現在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房了。”
話落,她扔下手中的竹籃,快步走進房間,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帝塵墨的身形一閃,手掌箍住那快要關上的房門。
沈月擡眸,冷冷看着他,脣畔緊抿,沒有言語,只是這麼一個冰冷的神情,就讓帝塵墨心神一震。
他第一次發現,一直愛着他,爲他做事,爲她殺人的女熱竟然第一次對他這麼冷淡,冷淡到讓他有種錯覺。
這個女人不是沈月。
這種可笑的念頭一出就被帝塵墨否決,他儘量隱忍着自己的怒意和厭惡,溫潤出聲,“月兒買,不要與本王鬧脾氣了,本王已經答應你了,這件事辦好,將來皇后只爲非你莫屬。”
他說的依舊是這句話,沈月冷冷蹙眉,亦是極力隱忍着自己忍不住立刻殺了他的衝動。
她冷冷出聲,“墨親王,以後請喚我沈月,至於你交代的事,我會去做。”
話落,她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他,“碰”的一聲關上房門,冷冷的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上倒影着帝塵墨的影子。
她清晰的看到那影子憤恨的砸了一下柱子,隨着發出一聲響聲。
她冷冷蹙眉,那緊握的雙手這才緩緩鬆開,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她垂眸這才發現,她竟然爲了隱忍恨意而傷了手心。
那指甲狠狠的刺在掌心,竟是那樣的痛。
帝塵墨依舊站在房門外,神情冷厲的瞪着那緊閉房門,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冰冷陰婺。
他沒想到那個一向對他唯唯諾諾,愛他如癡的女子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他拒之門外,甚至態度和稱呼也完全變了。
煩悶的心讓他止不住的再次對着柱子打了一拳刺痛感而來,讓他的心情更差。
她冷冷蹙眉,對着房門剛想要吼幾句,可是想到了她今晚還要執行任務,硬生生壓下那股冰冷的憤恨,這才轉身離去。
清冷的院落再次恢復了寧靜,直到時間靜得像是靜止了一般,那緊閉的房門纔再次打開。
沈月冷冷的掃了眼院子,脣畔勾着譏諷的冷笑。
提着院中摔落的竹筐,她再次離去,這一次她要採些有用的草藥,她要爲自己準備些除了武器之外的防身之物。
天色漸亮,安靜的寒王府內,清徐恭敬的站在房內,看着安靜的坐在桌案旁的帝修寒,修長的手拿着書卷,凝神看着。
他抿了抿脣,一直沒有言語,直到帝修寒看了半晌放下書卷他才道,“四爺,您讓屬下一直秘密觀察沈月,屬下今早發現了一件事。”
“何事?”帝修寒似是知道何事一樣,語調輕揚。
清徐恭敬道,“屬下發現墨親王去找沈月,讓她今晚殺了李尚書。” 帝修寒淡淡“嗯”了一聲,再次拿起桌上的書卷看了起來。
清徐一震,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剛要出聲問道,帝修寒便先開口,“秘密給李尚書送封匿名信函。”
話落,他再次看起了書卷,清徐只是一瞬便明白了,他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房內安靜下來,帝修寒放下書卷,站起身走到窗櫺處 ,清冷的望着外面,眸色深黑,不知其味。
夜色漆黑,整個京城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夜色裡,沈月一身夜行衣,穩當的落在李尚書府內的房檐上。
手裡執着劍,森冷的劍刃透着寒意,她一直站在這裡,腦海中一種在猶豫着。
她該不該動手?
若是動手了,李尚書死了,而她只會讓蘭妃更加不捨放手,甚至更加於帝塵墨糾纏不清。
若是不殺,蘭妃會責怪她,帝塵墨會促使蘭妃和她解除婚約,但她就會被自己那狠毒的父親嫁給尚書之子。
兩種選擇,兩種抉擇的難度讓她心裡糾結。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抉擇時,忽然四周多了許多侍衛,從每個方向都朝着她這而來,速度之快。
她還未反應過來,那些侍衛已經到了她不遠處,冷厲的拿劍指着她,“大膽賊人,竟然敢闖尚書府,將她抓起來。”
這一切來的太快,沈月心中一沉,冷冷的看着四周,驟然看見尚書中,李尚書竟然從房間走了出來,擡眸冷笑的看着她。
那眼神清楚的表達了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