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溪擡頭隨便拉了個人道:“你過來,給我按住他。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他動!”
那被指到的小兵嚇了一跳,茫然地重複道:“我?我嗎?”
歐陽浩軒輕笑道:“奚玥,不需要人按住我,我不會動。這點痛,我還忍受的了。”
紇溪擡起眼簾,冷笑地看着他,“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既然你這麼能忍,自己的手臂被砍了也不在乎,那我看麻藥也沒必要了。一會縫合經脈斷臂的過程,你就給我乖乖忍着吧。若是這期間敢動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
歐陽浩軒一愣,紇溪卻不給他反悔的機會,手中陡然出現了無數枚銀針。
這些銀針有的是普通的鍼灸針,也有些是帶着羊腸線的縫合針。
她神情冷凝,讓剛剛那小兵拿着歐陽浩軒的手臂,放在斷臂傷口大約五釐米遠處。
那小兵戰戰兢兢地抓着那冰冰涼,還帶着血腥味的手臂,看到紇溪不斷給歐陽浩軒扎針的動作,忍不住顫聲道:“這位……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閉嘴!拿好!”其實紇奚是有點生氣的,歐陽浩軒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命玩完,但是她也知道現在的歐陽浩軒需要發泄,不然非變態不可。
紇溪只說了四個字,緊接着,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就緒。
下一刻,所有人,沒錯,就是所有人,包括陳廣、十萬震威軍和蔡傑等人的目光都被紇溪吸引,死死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簡直恨不得擦擦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紇溪有着一雙瑩潤修長,宛如白玉雕琢的美手。
此時這雙手宛如白蝶穿花般飛快舞動着,在舞動間,一條條羊腸線交錯穿插。
這些針和線都是經過特殊藥物處理,又在靈泉中泡過的,有着特殊的韌性,又能在縫合後融入人體內,不造成傷害。
只見那閃爍着寒光的銀針,從歐陽浩軒那斷臂的傷口經脈處刺入穿出,又引接到到小兵拿着的手臂傷口處,同樣是從經脈處刺入穿出。
短短一盞茶時間後,歐陽浩軒的臉上已經有了滿頭的汗珠,臉色慘白,背脊處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溼了。
那可不是血肉被切割的疼痛,而是真真切切的經脈進行的縫合。
可是,卻根本沒有人去關心他痛不痛,就連陳廣的目光,都被紇溪的一舉一動吸引,再分不出神注意其他。
眼看着所有的經脈之間統統已經由羊腸線相連,紇溪手猛地一收。
只見那手臂陡然從小兵手上脫離出來,重重撞在那斷臂傷口上,嚴絲合縫地銜接在一起。
歐陽浩軒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紇溪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飛快拿起另一枚穿線的針,在外層皮肉上飛快縫合了一圈。
最後一個線結切斷線頭,紇溪的額頭也滴落了一滴汗水,沾在她密長的睫毛上欲掉不掉。
還不等她用袖子去擦,一雙溫熱的手已經握着絹帕伸過來,輕輕擦揭她汗溼的額頭,還有被汗水沾上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