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任務大殿的程隅,就察覺到了一些變化。天 籟小說走在路上,時不時有弟子上前行禮,或是和程隅敘舊,一下子讓她覺得正如林方拓所說,她在這門派中深居簡出,但總也是有修士曾與她相識。
想了想,程隅便去了門派中的藏書閣,想要了解一個門派,最快的捷徑就該是這個門派的藏書閣。
一座大殿內;
“如何?”林方拓問道。
“回稟真君,屬下已經吩咐了門派內衆多執事真人,他們已經知道如何做了。只是剩下的弟子們,可要屬下再行吩咐?”侯治問道。
“不必,以她的修爲,低階修士不知其人,實屬正常,過猶不及。”林方拓又道:“本君交代你的事情要儘快。”
“是,屬下已經稟報掌門,這雙修大殿就在半月之後的大吉之日,真君以爲如何?”
“甚好。”林方拓點頭,這個時間有已是他能忍耐的極限。
“可要派人看着這位。”侯治又道。
聞言,林方拓冷笑一聲:“不自量力,憑你的修爲,你能派何人?怕是還沒走近,就已經被她察覺了。多此一舉。”
“是,是!”侯治躬身。
“其他的事情無需多管,只要她在門派之中,便由着她去。”林方拓說着就閃身離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待林方拓離去,侯治這才擦拭額上汗水,這些元嬰修士一個比一個可怕,他真的想離他們遠遠的。
可因這這個決定,讓林方拓真的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不過是閉關了幾日,才一出關,就有一衆執事前來稟報,說這程隅不是不小心燒了藏書閣,就是不小心放出了封禁的高階妖獸。今日是打傷了幾個後臺了得的精英弟子,明日就是得罪了哪位元嬰長老。
如此不過幾日功夫,整個沐生宮就被攪得雞犬不寧,可礙於程隅的修爲和林方拓這個長老靠山,一時間竟無人能動她分毫。
林方拓氣極,當下準備興師問罪。
才一到程隅的洞府,就聽到一聲歡喜的聲音:“方拓,你終於來了!”
就見程隅如一隻靈蝶翩翩而來,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讓他的怒意消了大半。
程隅上前,道:“方拓,你快來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方拓耐着性子跟着程隅前行,不多時,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一隻色彩豔麗的酒盞。
酒盞極其精緻,暗含靈氣,流光璀璨,是林方拓平生僅見,道:“倒是難得一見的靈物,你從何處得來的?”
“這是我耗了好幾日,專門爲你煉製的。塞浮夢。不管倒入什麼靈酒,喝下去都能讓你如入浮夢,飄飄欲仙。”程隅說着舉杯在酒盞倒入靈酒,果然一股酒香立即散了出來,這淡淡冷冽竄入鼻息之後,立即在體內轉化爲一股濃烈的灼熱,讓人渾身舒暢。
“你嚐嚐。這可是我親手釀的靈酒。”程隅道。
聞言,林方拓在程隅期待的目光中一飲而盡,果然如她之言,這靈酒入腹,強大的靈力就在丹田內流轉。眼前更是出現一幕幕幻影,有林方拓與程隅的雙修大典,有他進階化神成爲門派靈君,甚至到了千百年之後,他即將踏上仙梯,舉霞飛昇……
可還未等他俯看那些仰望他的修士,面前的幻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不過片刻時間,可林方拓卻着實體會了一把人生得意。此刻心情大好,早將來時的意圖拋於腦後,笑着對程隅說道:“隅兒,這靈酒果然妙也。果然稱得上賽浮生。”
“你可喜歡?”程隅又給林方拓倒了一杯。
林方拓卻推遲道:“靈酒雖好,卻過猶不及。此番靈酒之效力,猶在心間,需慢慢回味。”
聞言,程隅失落的放下,道:“那可惜了,這靈酒啊,過了半個時辰就會失去效力,成爲一杯清水。”
林方拓笑着道:“不知這是何種靈物釀製,我再尋些與你,下次你再釀便是。”
程隅攤手:“恐怕不行,我看過了整株靈樹上就那三顆小果子,統共纔不過釀了這麼一點點。你卻不喝了,真是掃興。”
見程隅面露不悅,林方拓當下又舉起酒盞,道:“好,好,既然是隅兒親手釀製,我豈有辜負之理,我喝便是。”說着舉起酒盞又倒了幾杯飲下。
只不過喝着喝着他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整株靈樹上只得三顆靈果,這怎麼好似在哪裡聽過?
“隅兒,你這靈果是從何處得來的?”林方拓問道。
就見程隅略一思索道:“說來得這靈果長得地方可偏了,在門派北面的一處園子裡。對了,那看園子的還是一隻紅犀獨角獸……”
“什麼?”林方拓大喝出聲:“你去了倥侗園!”
“方拓,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嚇到我了,那園子原來叫倥侗園麼?”程隅拍了拍胸口道。
林方拓只覺眼前一黑,那倥侗園千百年來可一直是門中禁地,只爲了其中那株一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的三生果。輾轉多年,如今成了一位師伯的心頭寶貝,眼看着再過一百年,這果子就要成熟了,如今……
此刻,程隅洞府外傳來了一聲巨響,一人在洞外咆哮出聲:“混賬東西,還不快給本君滾出來!”
聞言,林方拓更是心中一沉,還未說話就只覺身前殘影一閃,程隅已是衝了出去。
“混賬東西說誰呢?”程隅出聲喝道。
來人是一個元嬰後期修爲的中年修士,方臉短鬚,一雙佈滿陰霾的眼睛看到程隅之後猛然睜大:“是你這個死丫頭!”
程隅剛要出聲,林方拓卻出現擋在了她的面前,對着來人行了一禮道:“師伯,何事如此動怒。”
隨之轉身對程隅道:“這是你萬禽師伯,不得無禮。”
“方拓,你怎麼把這個死丫頭帶了來,之前的奇恥大辱你如何忍得?”萬禽看着程隅就想到當日是如何在遂陽派不受待見,又是如何灰頭土臉回來的,只覺怒意升騰,恨不得立即擊殺了程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