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當空,萬里無雲。一條溪流邊有幾隻外表色彩斑斕的流星兔圍着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來回跳躍。
這些東西像是一堆泥石,又像是樹皮一樣乾枯,一半浸在河裡,另一半露在河邊。在上面還凌亂的纏繞着一條條碎布。
一隻流星兔歪着腦袋,伸出毛茸茸的前爪,在這堆物體上輕輕撓了一爪子。
突然,從那堆東西里伸出一隻手,嚇得這幾隻流行兔渾身一抖,蹦躂着跳出去好遠。而那隻手也慢慢的縮了回去。
此時,河邊出現一個身穿藍紫色錦衣的少年。見到河邊的幾隻流星兔當即手中靈力一施,幾隻兔子就立即呆立不動。
少年饒有興趣的望着那些一階的流星兔道:“幾隻傢伙,讓爺好找,原來都跑這裡來了。”話音剛落就注意到河邊那攤物體,隨之他的眉頭微微一挑。
少年沒有立即去撿兔子,而是來到那堆雜亂東西前面。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匕首,戳了戳,道:“出來吧。”
半響沒有迴應。
少年抿嘴一笑,手中靈力翻飛,一個法訣打在這堆東西上。‘呠’的一聲,‘枯木’四處飛濺,露出了裡面的物體。
只見裡面趴着一個人,烏黑的頭髮掩蓋住了全身,只露出一雙瑩白的腳。
少年拿着匕首將遮住那人臉面的頭髮挑開,露出一雙晶瑩靈動的雙眼,此時那雙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程隅剛剛甦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處在一塊極的環境裡,剛想爬出來,周圍就忽然一亮,所有的阻礙全部轟飛不見。
而隨着眼前的頭髮被人挑開,出現在程隅面前的人讓她一怔,竟然是他!
來人是穿着一身簡單又精緻的藍紫色服飾的少年,眉目俊朗,五官精緻,讓程隅印象最深的是那雙帶着笑意眼睛,這人就是當初在溪鄉村曾經來問路的那個少年。
只見他也是一愣,只是瞬間又回神道:“咦,看着有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程隅警惕的看着他,動了動身體,慢慢爬了起來。
這時少年突然大聲道:“我想起來了……呃。”少年突然面色大紅,從儲物袋裡拽出一物拋在程隅頭上,人就消失不見了。
程隅將頭上的東西扯了下來,才發現是一套藍色的衣服。猛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再是魔物的外表,而是變回了原樣。
兩年了,終於變回來了,程隅高興地一下跳了起來,慢着,她慢半拍的發現自己好像是光着身子的!
“啊……”程隅飛奔着跳進了溪流裡。
痛痛快快的將自己全身洗乾淨之後,用靈力烘乾身體和頭髮,程隅穿上了那套少年留下的藍色衣衫,衣服的大自動的變得合身。摸不出衣料的材質,但是她發現衣服上竟然有不下五種法陣,一看就是件上佳的法衣。可是她自己儲物袋裡已經沒有衣物了,不然這麼貴重的衣服她還真的不能接受。
對了,儲物袋!
程隅當即四下尋找,很快在周圍那堆破布裡找到了自己的那個儲物袋。
萬幸,竟然沒有丟。
這裡是哪裡?之前莫名被那道雷給劈過之後,她就陷入了暈迷,一醒來就已經在這裡了,她環顧四周,能肯定的是自己已經不在鬼蜮木林裡了。
她又回到溪流邊,蹲在身子,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與兩年前相比,臉上的嬰兒肥已經褪去了許多,面容更加柔美,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一副無害的樣子。
這就是之前那個紅衣少女展現的樣子,沒想到她還能預料到自己長大的樣子。
不過似乎還缺少什麼,程隅一下子對着水裡的倒影怒目而視。整個面容一凌,果然這樣就像多了。她剛剛就覺得她現在比之那個紅衣少女時少了一些威嚴。
她玩心大起,對着自己又做了幾個鬼臉。真的是回到人的樣子真好,如果早知道被雷一劈就能變回身體,她一定早早的就去給雷劈了。
如此一想,她就‘噗呲’一笑。
‘撲通’一聲,身邊的溪流被砸出一大朵水花。
程隅猛然回頭,只見剛纔那個少年手裡掂量着幾顆石頭,見她望過來,纔開口道:“你收拾好了?”
程隅頭,剛想開口對眼前少年道謝,可是嗓子裡半天講不出話,只發出“啊……啊”的聲音。
怎麼回事?她一下子手撫着脖子,緊張的用神識內視。聲帶沒有受損,她鬆了一口氣,也許是長時間沒有話,身體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可是面對眼前少年一臉的惋惜之色,他明顯是誤會了,只見少年走近前來道:“沒想到你是個……不過你也不要太難過,你如今也到了練氣五層,只要你能修至築基,就能運用神識傳音。”
他既如此,程隅也之好將錯的頭,手中靈力一施,在半空中用靈力書寫出幾個字‘多謝你的衣服!’
少年眼前一亮,沒想到還能如此運用靈力,當即回道:“衣服就不用謝了,我剛纔還沒有完,我見過你,當初在那個村莊?”
修士的記憶都很好,一般的事情即便過去許久也是清楚的記得,除非是自己刻意遺忘的事。
所以程隅也並沒有否認,直接頭。
然後她又寫道‘我叫程隅,這裡是哪裡?’
少年也不沒有問程隅爲何出現在此處,彎腰在一邊撿起那幾只流星兔,一邊道:“這裡是南境東面神鷹城郊外。爺莫之衍。”
對眼前少年自稱爺,程隅莞爾一笑。
神鷹城,是鬼蜮木林外的幾座城池之一,她拿出一份之前從那些修士手裡得來的地圖查看起來,這神鷹城離鬼蜮木林的距離,對程隅來,少也有個半個月的行程時間。沒想到她一下子到了這麼遠。
在程隅查看地圖的當會,莫之衍已經將兩隻一隻流星兔宰殺處理好,放在已經升好的火上翻烤。流星兔是一階的妖獸,沒有任何的攻擊本領,就跟凡人界平常的兔子一樣,唯一不用的一就是在它的皮毛色彩斑斕,就像拖着一道道尾巴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