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隅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這幾天程隅時睡時醒,朦朧中總是感覺自己不斷的在變換地方。而此時她躺在一座飛舟之上,背對着她站着的是那個黑袍修士。
也許是感受到程隅的動靜,那黑袍修士轉過身來出聲道:“醒了?”
程隅坐起身來,現身上並無異常就連靈力都能正常使用。擡頭望向黑袍修士,看到他的臉程隅吃了一驚。
從外貌看起來此修士只有三十上下的年紀,長相硬朗,眉宇間透着一股冷傲,那一雙鷹眼更是平添幾分殺氣,之前收到的神識攻擊就是出自於此,是以程隅不敢再對上那雙眼,而是將視線落在了他脖子到右臉頰上的一個圖案,正是之前在山石上的那個以黑雲爲底,狼牙鬼面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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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程隅脫口而出。
原以爲眼前的修士必不會告訴她,沒有想到他看了程隅一眼:“穹汕。”
穹汕?都說魔修生性兇殘,此人修爲又深不可測,現在以真面目示人,恐怕是沒有想要放自己離開了吧。
程隅打量了一眼外面不斷飛逝而去的雲朵,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莫急,就快到了。”
這魔修如此好聲好氣的說話,倒是讓程隅覺得瘮得慌。隨即起身,試探性的向飛舟邊緣走去,現穹汕並無阻止的意思。靠近飛舟邊緣的程隅向下望去,現底下是一片巨大的湖面。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跳了出去。
整個身子急下落,眼見就要落入湖中了,程隅運起佛力護住全身。
‘砰’的一聲,預想中的入水並沒有生,而程隅則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突然出現的飛舟上。整個人如一個活魚上岸一般彈了幾下。
齜牙咧嘴的程隅捂住胸口,全身不住的痠痛,就聽穹汕開口道:“小心別再掉出去了。”
遂即飛舟瞬間上升到原來的高度向前飛去。
掉,掉出去?程隅覺得這個魔修簡直是在**裸的諷刺她。
隨後程隅又試探了幾次這個魔修的底線,現不管她做什麼,這魔修都沒有動怒的意思。
這種在絕對實力面前只有乖乖呆着的份,讓程隅很是無力。
程隅大着膽子問道:“你也是修羅殿的?”對了當時鬼姬說他們護法擇日就會到,難道,程隅脫口而出:“你是修羅殿護法?”
穹汕沒有出聲,程隅視爲這是一種默認,隨後突然想到另一個魔修——當年的厲魔!他全盛時期就是西極修羅殿的護法。雖然不知這修羅殿到底有幾個護法,但是能當上護法的,眼前的魔修必然是元嬰修士。
程隅突然感到一絲恐懼,若只是金丹修士,程隅或可還有一絲逃離的可能。若是元嬰修士,捏死她就跟捏個螞蟻一般,讓她如何逃出生天?雖然此時這魔修對她並無殺意,但是若程隅真的惹惱了他,恐怕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哼,就這點膽色,如何能做少主夫人?”穹汕見程隅臉色蒼白,突然不悅的斥道。
噗,少主夫人,那是什麼鬼?
聽了此話的程隅臉色更是白了幾分:“什麼少主,少主夫人?”
不想穹汕從頭到腳再次打量了程隅一眼道:“不必自傷,雖然修爲低微,膽小如鼠,又長得尖嘴猴腮,瘦骨嶙峋。沒一樣配的上少主,但既然入了少主的眼,想要成爲少主夫人就還是指日可待的。”
程隅翻了一個白眼,難怪此魔行爲舉止如此怪異,原來是眼神不好,莫非是因爲他那一對鷹眼,讓他所見所聞皆與常人不同?雖然程隅也沒有自戀到覺得是人見人愛的地步。但是也絕對不是他形容的那副樣子吧。
不過程隅倒是越的擔憂了,照他如此形容,那他的少主該是何等的‘英姿颯爽’。不知不覺一頭豬的樣子在程隅腦袋中浮現。
“噗呲。”程隅忍不住笑了出來。
穹汕鷹眼轉動,說道:“你也不必高興的太早,能否成爲少主夫人還是得少主說了算。”
程隅無奈,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飛過了山川湖面,穹汕帶着她在一處林子裡停下。伸手對着林子施出一道魔氣,空中立時出現一道浮門。
難怪魔修總是神出鬼沒,原來他們把自己的住處都設的如此隱蔽。程隅打量了一眼四周,隨着穹汕進入了浮門。
沒有想到浮門只是一處傳送陣,程隅眼前一晃,就出現在了一處地宮。
“屬下參見護法大人。”
眼前齊刷刷跪了數十個黑袍人。
穹汕揮揮手,黑袍人才站了起來。半低着腦袋聽侯吩咐。
“少主何在?”
一個黑袍人上前一步道:“回稟護法,少主前些日子在東嶺遭到蒼劍派修士的埋伏,受了傷,此時正在閉關。”
“沒用的東西。”穹汕突然渾身充滿戾氣,身上的魔氣大漲。
“護法息怒。”所有的黑袍人全部嚇得跪地。
程隅只覺手臂一緊,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一道佈滿禁制的大門前。
“你在此處守着,待少主出關,即刻前來通知。”穹汕丟下一句話,就消失在程隅眼前。
這,他就把自己丟在此處真的好麼?也太放心她了吧。不過也說明此魔篤定了程隅翻不出什麼浪花。
程隅自然不會聽他的乖乖在此等候,而是朝着穹汕離去的反方向快行去。地宮的地形並不複雜,程隅辨識了方向就回來了之前的出口處。
只是那處有許多黑袍人值守。
“什麼人?”遠處一個黑袍人現了程隅,大喝一聲就快朝着她跑來。
程隅飛身退去,不想又遇上了另一隊正在巡查的黑袍人,在他們還沒有看到自己之前,程隅快貼上了一道隱身符,繼續朝着他們的方向行去。
“站住!”
這隊中爲的黑袍人喝道,就見追着程隅的黑袍人立在原地:“你們可有見到那個女修?她方纔跑出來了。”
“不曾現。”說着這隊爲的修士就對那黑袍人說道:“那女修是護法帶來的,不必多事。”
“是。”黑袍人當即返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