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這世界太瘋狂,男人瘋了麼?連傻缺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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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着碧璽問了一連串問題後,蘇思曼對自己的新身份和最新大事件有了些初步瞭解。
公主名叫楚紅杏(這名字引起了蘇思曼的怨念:紅杏你妹!誰起的這麼坑跌的名字?!木聞花坑害下一代啊!!“一枝紅杏出牆來”這麼有名的句子木有聽說過?!紅袖,紅果果,紅領巾,紅啥不好,紅杏你丫的!),是楚國的二公主(確實二),正值豆蔻年華,就在她穿越過來的那天皇帝下旨讓她去樑國和親,聽說樑國的使者已經到兩國邊界了,據碧璽所言,她和親的對象是樑國年方弱冠的太子樑少鈞。
古代和親,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強國爲了籠絡弱國;還有一種就是戰敗國/弱國爲了表示向戰勝國/強國臣服。蘇思曼猜測自己應該是屬於前者,畢竟,“自己”是個傻公主,而且又醜,要娶她的那個倒黴蛋太子沒準是被逼迫的呢,想到這兒,她還有點兒同情她那沒見過面的未婚夫。
不過碧璽的話卻推翻了她的猜測,原來樑國非但不是戰敗國或者弱國之流,而是個雄踞北方的強國。
幾個月前,突厥率兵越過邊境,一路洗劫,楚軍被打得落花流水,突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到了西北重鎮青州,誰料在青州遭遇了楚軍的頑強抵抗,還被楚軍劫營得手,損失頗重,之後突厥發重兵救援,將青州城圍困了整整三個月。楚國就近向樑國借兵,而樑國出兵的要求,除了要楚國送北邊十二座城池之外,尤其還強調了,指名讓紅杏公主和親。原本是說做太子側妃,孝成帝不答應,最後樑國勉強同意娶公主做太子妃。
這個內幕倒是讓蘇思曼很吃驚,暗暗納悶樑國的皇帝腦袋是不是壞掉了。沒想到自己一傻X公主還被人這麼寶貝。
如今青州之圍剛解,樑國就派人來迎親,動作倒是利索。
晚間,蘇思曼正打算睡覺,就見碧璽端來一碗藥遞給她:“公主,該喝藥了。”
蘇思曼不樂意了,斜眼一瞅那碗黑乎乎的汁藥,遠遠就聞到那股草藥特有的濃烈味道,頓時捏住鼻子皺起眉來:“不喝。”
“公主,不喝藥可不行。要是不喝藥,就不好看了,臉上會長痘痘的。”碧璽說着把盤子遞給旁邊一個宮女,自己將那藥碗端在手,一手執起湯匙舀了一勺藥汁,溫柔地吹了吹氣,一邊彎下腰將湯匙遞到蘇思曼脣邊。蘇思曼看她細緻溫文地做着這一切,只覺頭皮發麻,喂,大姐,哄傻子吃藥也不是這個哄法啊,不吃藥就長痘,你丫恐嚇老孃呢吧?老孃纔不吃你這一套!蘇思曼果斷把頭一扭,不再看碧璽。
“公主,再不喝等涼了再喝就不好了。”碧璽又溫和地勸道。
蘇思曼只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音符,還翻了個白眼,那意思是:老孃就不喝,看你拿我怎麼樣。
“公主真不喝?”碧璽又問,似乎是在確認。
蘇思曼又是哼了一聲。
“那奴婢就得罪了!”話音未落,蘇思曼只覺眼前什麼東西一晃,然後自己下巴被捏住,嘴巴里瞬時傳來一陣苦澀,那藥完全是不由自主吞下去了,一滴未漏啊!下巴上剛一鬆脫,蘇思曼趕緊彎腰乾嘔,吃力地伸着胖胖的胳膊拍自己後頸窩,想把剛剛喝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可惜努力了半天什麼也吐不出。
擡頭氣鼓鼓地瞪着碧璽,只見她面色如常,毫無愧意,更沒有恐懼之色,蘇思曼偏着腦袋,揉着生疼的下巴,心裡暗暗合計: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開始還以爲這丫頭良善溫柔,是個弱不禁風的主兒,原來還會武功!動起手來毫不含糊,NND,老孃的下頜骨差點沒脫臼!別看這丫頭做別的事情都挺溫柔,給自己灌藥的時候,那叫一個粗魯!還毫無愧色,我勒個去!敢情她之前一直是這麼對付這傻公主的,爲毛還讓她伺候啊?爲毛不讓她去伺候別人啊!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有*!好歹咱也是公主啊,她敢這麼動粗,一定是有人默許的!
想到這兒蘇思曼有些泄氣,將目光瞥到了一邊,同時也有些納悶,自己這麼膘肥體健的,能有啥病呢?貌似胖子得高血壓的比較多,這古代……能治高血壓麼……
碧璽又端來一碗東西,還是恭恭敬敬:“公主,請喝雞湯,今天這雞湯是合着萬壽山的百年人蔘一起燉的,聽太醫說特別滋補。”
滋補你個頭!嫌老孃還不夠膘肥肉厚?!蘇思曼暗罵,耷拉着腦袋接過碗,一仰脖子喝了個精光,這次是學乖了,沒法子,事實證明,在高手面前不低頭是會吃虧的,她可不想下頜骨被捏碎了。喝完,蘇思曼舔了舔嘴脣,怎麼說呢,味道還真是不錯,比上次她媽花了兩百塊錢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假人蔘燉的雞湯可美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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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和親之事已定,現在蘇思曼是皇宮裡的重點保護對象,宮殿外有不少侍衛日夜戒備。
年邁的皇祖母聽說她要遠嫁樑國,也從避暑勝地夏水趕回了宮,這不,這幾天天天宣她相見,還給了她一塊圓形黑玉,那玉摸起來手感很是奇特,觸手生溫,圓潤亮麗,黑中透碧。雖然蘇思曼對玉器不懂,可也知道這是好玉。
才穿越過來沒幾天,什麼都還沒習慣,就聽宮女議論說樑國的使者到帝都了。
聽說來了兩位皇子,一個是五皇子樑少軒,還有一個是十一皇子樑少恆。蘇思曼暗暗思忖,沒想到樑國對這次和親還挺看重,挺有誠意的嘛。
這日下午,御前太監過來宣她參加爲樑國使臣開設的接風宴。
赴宴之前沐浴更衣,弄得十分隆重。
穿好裡三層外三層的大紅禮服後,頭髮被打散下來,醜的要死,蘇思曼還以爲就要自己這麼出去見人了,碧璽又捧了一匹輕紗過來披在她身上,這下可好,整個臉和上身全被罩住了。透過紅色的輕紗再看銅鏡,整個人朦朦朧朧的,完全看不真切,這到底算個啥啊,學阿拉伯女人也不是這麼學的吧?
頂着這麼一頂奇怪彆扭的“帳子”,蘇思曼就去赴宴了,滿腹牢騷地想着,這哪是一枝紅杏啊,分明是一坨紅杏啊,火紅紅的一坨啊!
踏入殿內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饒是她是個穿過來的,在二十一世紀也見過一些大場面的現代人,面對這麼多奇怪戲謔的目光還是扛不住了,要是現在有人掀開“帳子”來看她,一定能發現她此時臉蛋已經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她低垂着頭,還沒坐下,忽然聽到低低的嗤笑聲響起。
蘇思曼臉燒得慌,循聲看過去,只見對面一個眉清目朗的紫衣美少年正瞅着她笑,脣角微微上揚,勾出了一抹嘲弄的弧度。美少年旁邊一個氣宇軒昂的白衣青年暗暗用胳膊捅了捅他,美少年有些不服氣地扭頭低聲對那人道:“五哥,怎麼了?”語中似乎還有些憤慨,白衣青年只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激動。而後帶點歉意地向蘇思曼微微頷首致意。
這時蘇思曼也看清了五皇子樑少軒的相貌,面如冠玉,劍眉朗目,目光似清泉,微笑時眼睛就像天上皎潔明亮的星辰,嘴角彎彎如月牙。整張臉的線條看來很柔和,唯有下巴略有強硬之感,卻將那副偏陰柔的面容襯的大氣了不少。此時正含笑地望着自己,薄薄的淡水色嘴脣微微向上勾起,帶出一道完美的弧形。
蘇思曼閃了閃神,暗暗憤憤,爲毛這男人可以帥得驚天地泣鬼神?而她一個女人卻長得這麼摧殘觀衆眼球?這是爲毛呀?!天理何在啊!
宴席很無聊,蘇思曼頂着一火紅紅的“帳子”吃東西也不便,擱那兒一坐,耳朵裡聽着軟綿綿的絲竹管樂之聲,簡直就是催眠曲,她一手支着腦袋直打盹,反正她是傻子,還罩着“帳子”,誰知道她有沒有打盹啊。
終於在宴席將散的時候被碧璽喚醒了,一醒來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蘇思曼半眯着眼看過去,發現對面是個冷峻的帥哥,正微低着頭喝酒,握酒杯的姿勢很俊雅,輪廓分明,神色冷淡,緊抿着嘴脣,濃密的黑髮用同色的髮帶扎着,束於頭頂,給人的感覺很是精幹,身上穿着件玄色袍子,倒是很襯他略帶冷冽的氣質。
蘇思曼自嘲地撇了撇嘴,以自己現在這副衰樣,怎麼會有帥哥注意呢,肯定是自己花癡妄想症發作了。
回宮的路上碧璽憂心忡忡地告訴她,明天就要去和親了,蘇思曼大吃一驚,同時義憤填膺,這皇帝老爹腦子壞掉了吧,好歹你是嫁女兒啊!這是皇家嫁女兒啊!怎麼這麼草率?!你這皇帝也當得太慫包了啊,人家說明天走就明天走,還真是軟柿子任人捏啊!
晚上躺倒在牀上,蘇思曼失眠了。
想着穿越過來後發生的這些事,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可憐雖然現在這身體的靈魂已經不再是個傻子的了,可她卻仍像個傻子一樣對眼前的狀況搞不太清楚,只覺得很蹊蹺,各種想不明白,各種看不清前路。和親是板上釘釘了,未來會發生什麼,現在她無法預料,看來以後只能審時度勢見機行事了。
正朦朦朧朧要入眠了,突然鼻中聞到一陣甜香,虧得蘇思曼看過很多小說,估摸着是有人放迷煙想迷翻寢殿裡的人呢。她趕緊深吸一口氣,扯過被子死死捂住口鼻,憋了一會氣,差點沒憋死,趕緊又把被子扯開,小心翼翼呼吸,幸好她這房間比較通風,而且睡前她叫碧璽把房間後面的窗戶打開了,空氣流通很好,這迷煙沒對她產生多少作用。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聽到外面清晰的聲音,聲音還不小,挺放肆的。
“你上去!”一個破鑼似的低沉嗓音催促道。
“你怎麼不去?!”另一個顯然不樂意。
“剛剛我已經放了迷煙,又把外面這些宮女侍衛放倒了,後面的事理所當然該你了。”破鑼再次催促,有些不耐煩。
“喂,不是這麼弄的吧?你既然這麼勤快,我就不跟你搶功勞了,而且,我看你也禁慾幾個月了吧,這次就便宜你了,兄弟讓你,你去搞定那肥婆,兄弟我在主子面前一定替你邀功。”被催的那人又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我不去,倒貼給我我也不去,該你了,少羅嗦!”破鑼意志相當堅定,絲毫不爲所動,“記住,破她貞潔就可以了,你快着點!”
然後就聽得門嘎吱一聲響,緊接着就是有人踉踉蹌蹌跌進來的悶響,伴着一聲“哎喲”的叫喚。
聽得蘇思曼驚恐交加,侍衛宮女都被迷暈了,誰來保護她啊!
蘇思曼就着門縫裡透過來的月光打量那倆人,蒙着臉,看不清模樣,都穿了一身黑。
一人瞬間移位,不待她反應過來被子已被掀開。蘇思曼大驚,一把摁住那人的鹹豬手,扯開嗓門正要大喊,那人反應極快,馬上大力掙脫。
正要揮拳打她的頭,此時一道玄色暗影迅如疾風,微光閃處,只聽得一聲悶哼,襲擊蘇思曼的男人向後直直栽倒,蘇思曼被嚇得尖叫起來。
另一人見自己同伴被殺,閃身來襲,朦朧的月色中兩人纏鬥在一起,兵戈之聲鏗鏗作響,終於驚動了巡夜的侍衛,一時間“抓刺客”的聲音此起彼伏。
打鬥的兩人聽到喊聲,不約而同給對方甩了個破綻,飛身離去,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一切轉瞬間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寂靜,連空氣分子都似乎未被攪動,蘇思曼卻被駭得哆嗦成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