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了?這沒有什麼嘛,你到底要說什麼?”祝娉婷見依依的語氣頓了頓,連忙開口道。
“還沒有講完,這故事我才說了一半。那書生當時心想,這一次他終於勝過了佛印,讓佛印吃了一個啞巴虧。回到家後。他就很是得意的將這件事情講給了自己的妹妹。書生的妹妹聽完這件事後,無奈地對書生說道:‘哥哥,這次你又輸了。佛家有經雲:心有所想,目有所見。佛印心中有佛,所以看你像佛;而你看他像是牛糞,也正是因爲你的心中只有牛糞。祝小姐,我的故事講完了。”白依依瞧瞧觀察着蘇晟的表情,只見他脣角微抿,目光低垂,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蘇晟的心思,海底針。絕對比女人的心難猜多了。
陳子言點頭道:“姑娘實乃大智慧也,子言慚愧萬分。”
依依眼睛一轉,沒明白這陳子言什麼意思。
她跟祝娉婷鬥智鬥勇呢,你陳子言慚愧什麼啊?
“你到底什麼意思?”祝娉婷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沒琢磨過味兒來。什麼佛印又牛糞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但是她隱約也感覺得到,這不是什麼好事。
“我一個不識幾個大字的人都聽明白了,祝娉婷,敢情兒你還不如我呢。燦燦的意思就是說,你剛纔罵人家是低賤的青樓女子,是因爲你內心低賤,所以看誰都低賤。喂,你別瞪我。我現在在你眼裡肯定也特別低賤,我可受不了。”司馬光當然不願意祝娉婷辱罵金燦燦,這好歹是他花銀子請來的人,橫豎也叫他的女人。
要是祝娉婷罵金燦燦低賤。那豈不是等同於連他的眼光和喜好一同侮辱了?這絕對不能忍。
祝娉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耍了,這金燦燦哪裡是在讓她聽故事,明明是拐着彎罵人啊。
一扭頭瞥見蘇晟正夾了一塊蓮藕要放入口中,她連忙雙手抓住蘇晟的胳膊道:“蘇哥哥,他們都欺負我。”
白依依瞪圓了眼睛望着祝娉婷肆無忌憚抓住蘇晟的手指,恨不得衝上去強行將兩人分開。
當着衆人的面就敢這麼做?真的是完全不記得世界上還有白依依這個人的存在啊。
面對撲過來的祝娉婷,蘇晟不接亦不推,他挑眉看着白依依道:“燦燦姑娘這是臉上有傷,見不得人嗎?”
“這位公子,是這樣的,今日司馬公子花銀子買了我的初夜,我便要遵守這個規矩。所以今天晚上,除了司馬公子,還恕燦燦不能摘下面紗。讓其他公子看到真容。若是公子們有興趣,改日來醉紅樓捧場啊。”白依依臉上微笑,裝作根本不認識蘇晟的樣子,心中卻是怨怒不已。
蘇晟這是什麼意思?幫祝娉婷報仇嗎?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口口聲聲說他對自己沒興趣,難道對祝娉婷就有興趣了嗎?
如果蘇晟真的只是個gay,對所有女人都沒興趣,那麼依依還能理解,還可以給他一個緩和的餘地,慢慢將他掰彎。
但倘若蘇晟只是對她這個女人沒興趣,而對祝娉婷很感興趣,這件事她絕對接受不了。土麗以扛。
“對啊,蘇哥哥,燦燦今晚上可是小弟我的,你都有了祝小姐,別跟我爭了。”司馬光說完這話。起身拉住依依的手,就要撤。
“你叫誰蘇哥哥,蘇哥哥只有我能叫。”現在除了蘇晟,祝娉婷看誰都有火。
司馬光嗤笑道:“我叫了又怎麼樣,你來打我啊?”
“娉婷,夠了,給司馬將軍也拜過壽了,你跟我回府,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祝弘澤拉起祝娉婷的胳膊,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我不走,我要跟蘇哥哥在一起。”祝娉婷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跟蘇晟相處的機會,哪兒能輕而易舉就放開?
“罷了,弘澤,你就讓她留在這兒吧,你先回去吧,等壽宴結束,本王把她送回去。”蘇晟擺了擺手,示意祝弘澤先離開,別在這兒跟娉婷爭執不休。
祝弘澤長嘆一聲,三王爺下命,不敢不從,只得任由祝娉婷在這兒胡鬧,他起身離開了司馬府。
“幾位哥哥先喝着,我們就撤了,改日再聚。”司馬光此時已經喝得有些上頭,滿臉通紅,拉着白依依的手就往外走。
蘇晟對祝娉婷的一舉一動,白依依看在眼裡都化作了兩個字,那就是寵溺。
除了生氣,還是生氣,這不是說明自己已經輸給了祝娉婷,還被戴上了綠帽子嗎?
既然有了婚約,那蘇晟起碼應該尊重這個婚約纔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跟祝娉婷調情吧?
虧得她還心心念念想着怎麼掰直他,這蘇晟遇見祝娉婷,就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啊。
“燦燦,你想什麼呢?看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司馬光拉着白依依走進寢室,卻見她一言不發,不禁覺得奇怪。
聽到司馬光的呼喚,白依依意識到當前辦正事要緊。
她必須先拿到虎符,再去考慮怎麼治祝娉婷這個小賤人。
“第一次嘛,我有點緊張。”依依主動走上前去,環住司馬光的腰,眼睛卻仔細打量着這間屋子,猜測着司馬光會將那虎符放在什麼地方。
面對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司馬光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很好,不像是別的姑娘,第一次都連喊帶叫的,上個牀跟殺豬一樣。
這種事情就是要想清楚一些,既然收了銀子嘛,就要乖乖聽話,世間哪有收錢不出力的事情?
“燦燦,別害怕,相信我,今天晚上會讓你度過一段非常愉快的時光。”祝弘澤說完這話,便低頭含住了依依的耳垂,嚇得她當即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
對了,應該先給祝弘澤下藥,然後再找虎符。
不然自己跟着一個喝醉了的大色狼共處一室,的確是挺讓人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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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白依依決定採用老套的情節制服這匹大色狼。
“公子,先別急着來嘛,今天晚上我肯定是你的人,還急於這一時做什麼?房內可有酒?咱們一同喝一杯怎麼樣?”白依依不敢直接把迷藥灑在司馬光臉上,萬一自己當時沒來得及閉氣,也昏過去怎麼辦?
做事一定要穩妥一點。
“喝酒?我房內沒有酒。”司馬光鬆開依依,然後搖了搖頭。
“沒有酒,茶總有吧?司馬公子,你不知道,燦燦從小就有一個心願,要將第一次奉獻給此生最愛的男人。今夜司馬公子買了我來,就說明前世註定,你就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了今生的擦肩而過。爲了遇見你,我等了這麼久,又怎麼會急於這一時?”依依爲了哄騙司馬光喝下迷藥,真是煞費苦心。
司馬光被白依依說的一愣一愣的,本來就喝大了就酒,腦子有些不清醒,聽了這些,更是犯糊塗。
“你不是要這輩子都纏着我吧?我只想今夜跟你上牀,沒打算娶你啊。”司馬光大着舌頭道,他怎麼聽依依的話,都是要嫁給他的樣子。
死渣男,做你的白日夢,我怎麼可能想要嫁給你這樣的人?
心裡這麼想着,白依依卻一點沒耽誤功夫,扶着司馬光在牀邊坐下,然後起身去倒茶。
鐲子裡的粉末被白依依一點不剩的全部倒在了其中一杯裡,這迷藥真是好,沾水即溶,都省去了攪拌的功夫。
左手端的杯子裡沒有迷藥,右手端的杯子裡有迷藥。
依依怕自己記不住,一直在嘴裡小聲嘟囔着,直至走到牀邊。
千算萬算,沒算到她剛一走到牀邊司馬光就伸手要去摘她的面紗。
依依嚇得一躲,手中的茶水險些濺了出來。
“那麼猴急做什麼?飲了這杯解酒茶再說,你醉成這個樣子,一會怎麼跟我徹夜纏綿?”依依笑着坐在司馬光旁邊,打算將下了迷藥的茶水給他遞過去。
可是被剛纔司馬光的動作一打斷,依依突然之間忘記到底哪個手拿的茶杯是下了迷藥的了。
這可怎麼辦?要不然自己不喝了?反正藉口說是要給司馬光解酒的茶水,自己又沒喝醉。
想到這兒,依依放心大膽的把左手那杯茶水遞給司馬光,喂他喝下。
司馬光喝完茶後一直在沉默,依依在心裡默默數數。
十秒過去了,二十秒過去了,三十秒過去了,怎麼還沒看到他有任何反應呢?
是時間不夠,還是自己手裡現在端着的這杯茶纔是下了迷藥的?
“你怎麼不喝?洞房之夜,你餵我喝了,我也要餵你喝纔對。”司馬光眯着眼睛,面色潮紅道。
“因爲我沒喝醉啊,這茶水是解酒用的,我不需要喝啊。”白依依辯解道。
司馬光皺眉,搖頭不肯罷休,“我不管,你要是不讓我餵給你喝,我就現在揭開你的面紗。”
聽到司馬光用這件事情做威脅,依依毫無辦法,只得將茶杯遞給司馬光,掀開面紗的一角道:“喂吧,快點。”
她的語氣忍不住急了起來,反正司馬光已經喝醉了,估摸着也聽不出她的語氣有什麼問題。
司馬光“嗯”了一聲,心滿意足地握緊茶杯,飲了一口,然後對上了白依依的嘴脣,趁着她驚慌之際,將茶水餵了進去。
他吻的出乎預料,白依依一驚,竟然下意識嚥下了這茶水,還讓司馬光真真切切的將舌頭伸了進來。
“流氓”,白依依推開司馬光,使勁兒伸手打了司馬光一個巴掌。
誰能想到司馬光的喂,不是用杯,而是用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