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咬着嘴脣,一臉委屈,腦海中琢磨着應該怎麼跟蘇晟解釋才能脫身。
可是她這表情在對面幾個男人的眼裡,無疑又是裝可憐的老一套。
“白依依,本王聽說你讓人給丞相府裡傳了信,說需要在跟本王大婚以前有點個人空間。有這麼回事兒嗎?”蘇晟的目光如同利刃,像是要將白依依的心思全部挖出來。
“有這回事兒。今天我爲什麼回到這兒來呢,不是因爲想去茅廁走錯了,也不是因爲我又想捱揍。那麼是因爲什麼呢?三王爺,不如你來猜猜,我是因爲什麼到這兒來的?”白依依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將問題拋給了蘇晟。
“本王在問你,不是讓你問本王!”蘇晟冷聲道。
“對對對,是你問我來着。其實吧,今天來這兒呢,我是想要找你談談關於我們大婚選禮服的事。”白依依絞盡腦汁扯出了一個藉口,還暗自點了點頭,小聲道:“對,就是選禮服的事兒。”
除了蘇晟,屋內其他四位公子面面相覬。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唱的是哪一齣。
剛纔三王爺不是還說婚期延後了,娶不娶她還是後話嗎?怎麼這會功夫兩個人都聊到選大婚的衣裳了?
司馬光心中暗道不妙,早知道三王爺真的要娶白依依過門,他還哪會說那些混話呢?現在可好,得罪了白依依這樣的小人,也等同於得罪了三王爺。
“本王何曾答應過要娶你了?”蘇晟想也不想,直接揭穿了白依依的謊言。
不是吧?非要做得這麼不留情面嗎?很好,蘇晟,是你逼我的。
白依依一咬牙。張口便道:“你那天晚上將我壓在身下,已經欺負了我,現在是要做個負心漢,不想對我負責嗎?”
聽到她的話。屋內頓時一片譁然。
“你……”蘇晟一驚,沒想到白依依竟然會當着“京城四公子”的面兒這樣講話。
“我什麼?三王爺敢說我講的情況不屬實嗎?還是說,你的記性不好,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白依依望着蘇晟吃癟的模樣,脣角輕輕翹了起來。
難得啊,她竟然也能看到蘇晟吃癟的一天。
看來他還挺要面子的嘛。
想到這兒,白依依忽然動了惡作劇的心思,走上前兩步,緊挨着三王爺,然後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我沒看錯吧,這麼刺激。”司馬光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
祝弘澤將身子轉了過去。不忍看下去。
南宮嵐的脣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稍縱即逝。
陳子言雙手合十,輕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搖了搖頭。
蘇晟愣在原地,面對着主動湊上來的白依依,推也不是,接也不是。
依依淺笑,伸出舌尖輕輕挑開蘇晟的脣瓣,還妄圖伸進他的牙?之中。
蘇晟一慌,捏緊依依的胳膊,退後了兩步道:“白依依,你鬧夠了嗎?”
“怎麼了?我只是在幫王爺回憶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啊,你可想起來了?”白依依見到蘇晟的臉上微微泛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雖然他是個小受,不過口感真是不錯,偶爾借來用用也可以。
白依依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以爲是祝弘澤,望了過去,竟然是位陌生的白衣公子。
同樣是身着白衣,可這位公子的氣質倒是比祝弘澤非凡許多啊。
不承想,這京城四公子竟然各個氣宇軒昂,還都是不同類型的款,這要是都放在春風樓,保準能賣個好價錢。
也不知道蘇晟跟他們走的如此密切,是不是動了這個心思?土叼央亡。
“咱們幾個走吧,別在這兒叨擾三王爺跟未來王妃互訴衷腸了。”南宮嵐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
一見南宮嵐走了,剩下的三個也自動消失,頃刻間屋子裡便只剩下了蘇晟跟白依依二人。
蘇晟陰沉着一張面孔坐回椅子上,等着白依依對他做出合理解釋。
“大夥都散了哈,那我也回去了,三王爺好好坐着,就不用送我了,我認識路。”白依依乾笑着往門口退,隨時準備開溜。
“回來”,蘇晟使勁兒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盅晃了幾晃,險些落在地上。
白依依又轉身退了回去,心中暗罵自己沒骨氣,她要是真就這麼跑出去了,蘇晟又能那她怎麼辦?
“說吧,你爲什麼會在這兒,有何目的?以及,你爲何要輕薄本王?若是不說,今日你的屁股定然又是難逃一劫。”很顯然,蘇晟沒有跟她開玩笑。
“我真的就是來找你聊聊婚事的。至於輕薄你,這詞兒用的不大恰當吧。上次大半夜你不是還親我了麼,我這次頂多算是親回來。你一個男人,又不吃虧……”白依依小聲嘟囔着。
如果不是王府怕王府裡藏着暗衛,或是怕蘇晟會輕功,她早就跑路了,誰稀罕在這看他的冰山臉?
除非他肯把衣裳脫了,沒準她還會有興趣在這兒欣賞一下他的人魚線。
白依依以爲自己今日定然是難逃一劫,肯定又要被罰,於是長吁短嘆,感慨命運不公。
人家穿越都是坐享榮華富貴,一干帥氣公子捧在手心。
再看她呢?穿越成一個賤人極品白蓮花也就罷了,所有長相帥氣的男人竟然都是同性戀,天底下的人好像都跟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得罪誰了?
這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纔會穿越到這樣一個人身上吧。
其實原來她一直以爲一個女人只要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肯定四周就會有一羣男人願意死心塌地跟着她。
在現代的時候,她不夠漂亮,身材也不突出,所以沒體驗過被男人“窮追不捨”的滋味。
現在她終於穿越成一個膚白貌美、波大臀翹的美女了,結果她發現自己混的還不如當年呢。
這苦跟誰說去啊?誰能懂啊?
你再看那祝弘澤,一看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個屌絲,現在穿越成丞相的兒子,也叫高升。還是什麼“京城四公子”,聽起來就很威風。
真是人比人,很傷心啊。
“既然你是來找本王聊婚事的,那好,聊吧。”蘇晟拿起茶盅,正欲飲上一口,忽然發覺裡面的茶水已經涼了。
想要喊管家幫他沏茶,一擡頭看見白依依,脣邊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道:“依依,去幫本王沏茶。”
“不是聊婚事嗎?怎麼又扯到沏茶上了?”白依依一臉費解,她正在腦子裡認真的編着婚事應該聊什麼,誰知道這蘇晟又不按套路走,喊她去沏茶。
她沏茶倒是不要緊,可就憑她這腦子,只怕沏茶回來就忘記自己現在編的內容了,又要現場發揮。
跟蘇晟玩心眼太累了,你說自己剛纔得罪這等小人幹嘛,非得親人家一口占便宜,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現世報啊,現世報。
“本王口渴了,你先去沏茶,後聊婚事,本王今日很有時間。”蘇晟笑的很友好,可這笑容在白依依看來就是陰謀。
你有時間?大哥,天都黑了好麼,你不覺得咱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非常不妥嗎?你總是找各種理由把我留下來,我很容易誤會你對我有意思啊。
可這些話白依依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不敢真的說出來。
沏茶,首先要有水,然後要有茶葉。可是這屋子裡既沒水也沒茶葉,她要去哪兒找?
廚房,對,肯定廚房裡有。
但是她要怎麼去廚房呢,跟蘇晟問路嗎?他本來就是爲了刁難自己的,肯定不會告訴她。
管家去哪兒了?
“白依依,你在那兒一動不動是什麼意思,不將本王的話放在眼裡嗎?”蘇晟提高了音量,滿臉寫着“本大人非常不開心”。
依依跑過去將茶壺捧在懷裡,轉身跑出了屋子。
她知道蘇晟爲什麼跟自己發火了,她肯定是有身體潔癖,除了他想惡作劇的時候,正常只能接受男人碰他。
一定是這樣的。
她撇着嘴四處打聽廚房在哪兒,沒想到剛出屋子就碰見了上次遇見的花匠。
“姑娘,你又來啦,看來王爺最近召你召的還挺勤快的。是不是快要幫你贖身了啊?”花匠熱情的上前跟依依打招呼。
依依一臉黑線,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道:“大叔,你知道廚房在哪兒嗎?”
“我知道,你直着往前走,走到黑房子那兒拐個彎,快到晚膳的點兒了,哪兒有香味,就是哪兒。”花匠道。
“謝謝你啊。”白依依道謝過後,趕緊邁步要溜,她沒時間在這兒耽誤了,她怕五公子已經回府,發現了她已經知道暗道的秘密。
“對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只能終結掉你的壽命。”五公子一身黑衣,拿着手槍對準了白依依的頭顱。
說完這句話,他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依依栽倒在血泊裡。
不對,這是古代,沒有手槍,這個設定不合理。
依依使勁兒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腦洞關閉掉,然後抱着茶壺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