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晟,有人說過你很幼稚嗎?”白依依坐了起來,滿臉通紅地喊道。
她這一次臉紅倒不全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被蘇晟戲謔,而感到尷尬。
“本王樂意。”蘇晟坐在牀榻旁邊,盯着白依依,忽而一本正經起來,月光照在他臉上,有種拍驚悚片的意味。
“你調戲完了,也樂意完了,現在該走了吧?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等着我調戲你啊?”白依依心裡還有些癢癢,她剛纔倒是真的心動了,這男人長得好看,嚐起來味道又好,就是性情過於陰晴不定了些。
“你今日爲何去春風樓?本王聽緋色講,說你是五公子的人。你可否要對本王解釋一下,五公子是誰?你爲什麼會是他的人?”蘇晟的語氣頃刻間又變得冷冰冰,全無剛纔將依依壓在身下是的溫柔。
白依依使勁兒伸手一敲腦門,這讓她怎麼解釋呢?
目光一轉,繼而狡辯道:“既然什麼話都是緋色告訴你的,那你索性就去問緋色,這個五公子到底是誰啊?能夠在你春風樓待着的人,肯定不是嫖客,就是被嫖的人啊,還能有誰?”
橫豎都是在兜圈子,她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在幫五公子偷東西賺外快吧,說出去多丟人。
蘇晟眉頭一皺,頓了頓,繼而又道:“你以爲本王會蠢到沒問他?若是問出什麼,現在豈會再問你?不過白依依,無論本王是否娶你,都要好心提醒你一句,那五公子出手闊綽,性格怪異,怕是絕非善類。若想活命,你還是離他遠些纔是。”
這關心可否算得上他剛纔調戲自己的補償?五公子絕非善類她倒是料到了,能讓自己去將軍府偷虎符的人,估計跟官家也是脫不了干係。
但相比起五公子,這蘇晟不也一樣不是善類。爲了自己的私慾竟是公然開了個青樓,專收男娼,小倌,這事兒若是傳到皇帝耳朵裡,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還不是要氣死過去?
白依依盯着蘇晟的臉看,看着看着人就漸漸湊了上去,這月黑風高夜,伊人做牀邊,她要是真的毫無動作,豈不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三王爺,長夜漫漫,你既是來也來了,不如就此留下如何?奴家我對你行個地主之誼,咱們換個方式,熟悉熟悉?”白依依一臉壞笑,衝着蘇晟就撲了過去。
這蘇晟明明一副小受的模樣,剛纔竟然還想把她壓在身下,簡直就是她性格最大的侮辱。
什麼五公子,什麼春風樓,此刻都應該拋在腦後,先把他拿下再說。
等到自己將他吃幹抹淨,任由他再說什麼對自己不感興趣的話,她便已經不在乎了。
白依依的臉已經湊到了蘇晟面前,人眼看着就要吻了上去,她的手還在不安分的想要解開他的衣裳。
蘇晟望着白依依飢渴難耐的模樣,眉頭微皺,冷聲道:“滾開。”
這一句話讓白依依湊上去的臉又縮了回來,自己巴巴地去調戲人家,怎麼倒好像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你丫剛纔親了我,就算不讓你負責吧,我親回來又怎麼了?你這人講不講理?”白依依此時恨不得放出那隻白老虎咬他一口,讓他知道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既是‘你丫’親了你,你就應當去找‘你丫’親回來,找本王做什麼?”蘇晟說這話時竟然能夠一本正經的不笑出來,這真是讓白依依心生佩服。
“你丫”,他以爲自己是在講冷笑話嗎?
“算了,不想着吃你豆腐了。那你快說,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我記得我離開春風樓的時候,你人還在春風樓內,難不成跟蹤我?”白依依下了牀,光着腳去找火摺子點油燈,希望這屋子亮一些。
要說這古人的生活真有什麼不習慣,那也就是沒有電。冬天沒有電暖氣,夏天沒有空調、電風扇,一年四季沒有冰箱沒有燈。整日舉着火摺子,哪裡不行點哪裡,就這點火苗,倒像是支撐了他們的全部世界。
油燈亮了,望着燈芯忽明忽暗,依依覺得自己有一點像這個世界的異類,還沒來得及感傷,便聽到身後蘇晟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你願意出來玩玩,散散心,本王不會干預。明天該回家就回家,別讓丞相夫人整日替你操心,又不是個孩子。”
說完這話,蘇晟起身就走,沒等到白依依反應過來,他人便已經離開了屋子。
待到依依回過神來,追了出去,卻只看到蘇晟的一道背影,無盡寂寥。
夠了,白依依,那走出門的是三王爺,又不是朱自清的父親,你犯得着如此深沉,如此憂傷嗎?
若真說是憂傷,那也該是自己今日沒有將蘇晟拿下,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
這天晚上,鳳如仙沒有回來,白依依卻睡得很香。
夢裡她看見自己一身紅衣,成了三王爺的新娘。
夢裡的蘇晟不是這張冰山臉,笑起來一嘴白牙,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