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兒的青樓都是這樣的?”白依依望着眼前站着穿着暴露,身材絕好的一排男子,當即如同身處繁花之間,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可不是,這兒是男娼之所,若非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亦或是有錢有勢的女人,尋常之人,是不會來這兒的。”鳳如仙不以爲然,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
白依依瞭然,不就是牛郎麼,她雖對待這事兒,算得上是既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但她可聽過豬叫喚。這男人出賣肉體換錢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難得這古代民風如此開放,有人開了這樣的地方,供以有需求的人消遣。
更加令白依依感慨的是,這春風樓裡的牛郎,各個都是頂尖的容貌,有的冷若冰山,有的暖如春日,是高矮胖瘦,形態各異的都有。看得她這叫一個眼饞。
“這地方好啊。”白依依誇讚起來一點也不吝嗇,既是來到這春風樓,她也該入鄉隨俗纔是,否則倒顯得突兀。
想到這兒,她也不客氣,走過去照着一位裸着上身的肌肉男就是一陣亂摸,還伸手在他的胸肌上捏了捏,惹得對方一陣癢癢。
“這位小娘子,您若是帶足了銀子,今晚官人我必定會好好伺候你。”那男子顯然經驗老道,伸手一勾就將依依摟到懷裡,低頭就要去尋她的脣。他的鼻息噴在依依臉上,驚得她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動彈。
鳳如仙見狀,哀嘆一聲,連忙走過去將白依依從那男子懷中拉了出來,而後仰頭衝着二樓大喊道:“緋色,你這兒的人到底聽不聽話,怎麼他們對什麼人都敢動手動腳?”
“呦,怎麼又是你啊?那女子跟你什麼關係,讓你跟我明着叫板?還是說你鳳如仙轉性了,決定放棄採花,娶媳婦了?”二樓傳來一聲柔媚之音,惹得白依依好奇地探着腦袋滿哪兒瞧,想要知道說這話的人到底長成個什麼模樣。
“緋色,你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跟春風樓的公子共度一夜需要花費一兩黃金,我等窮苦之人,消費不起,就不勞煩公子們客氣了。”
“瞧你這話說的,真是外道。你帶來的人,我怎麼着也要算便宜一些的。”說話之間便瞧見一道紅影從樓上飛下來,轉眼便站到白依依面前。
紅衣似火,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脣角上翹像是要將天下人的心都收了去一般,這長相才叫一個勾魂攝魄。普天之下,對他緋色的容顏動心的,何止女人?
緋色伸出蘭花指勾住白依依的下巴,凝眸故作深情地望着她,輕聲喃喃低語:“我倒是要瞧瞧,能讓鳳如仙收住心的女人,該是個什麼模樣。”
“你少將自己的媚術在她面前使,我警告你,她可是五公子要找的人,你放尊重點。”鳳如仙伸手將白依依拽至身後,如同一隻保護孩子的母雞。
白依依上下打量着緋色,不明白他哪兒來的自信。還媚術,還蘭花指,滿身上下的騷浪賤。他就是這春風樓的老鴇吧,也不知道是自己開的,還是老闆僱來的,選擇他的理由可能就是因爲緋色如若不當老鴇,憑藉出賣肉體和色相,估計會餓死。男不男,女不女的,她最討厭這種人。
最關鍵的是,他竟然自戀,比她白依依還自戀,這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五公子的人?本以爲五公子非同凡響,照此來看,這眼光真是不怎麼樣。”緋色一聲冷笑,那翹着蘭花指的手又撫上了自己的臉蛋,好一番自憐。
這五公子想必指的就是鳳如仙的僱主了,呵,這人妖膽敢瞧不起她。“娘炮”,白依依嘟囔了一句,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又不好太過放肆,只得嘴巴上過過癮。
“你說什麼?”緋色雖聽不懂“娘炮”一詞的含義,但聽白依依的語氣來看,便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兒。
“五公子不是還在等我嗎?咱們快走吧,別跟他耽誤工夫,時間如金錢,你在這兒耽擱的每一分鐘,都是流出去的金子啊。”白依依發現鳳如仙就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只要跟他聊錢,他保準有精神。
果不其然,一聽到在這耽誤工夫就是損失錢財,鳳如仙當即二話不說拽着白依依往樓上走,腳步飛快。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白依依一邊走一邊哼歌,笑得滿臉燦爛。
“你唱的什麼曲調,如此怪異?”鳳如仙皺眉,從未聽過這樣的曲子。
白依依湊到鳳如仙身邊道:“這是來自東北的民間小調,二人轉,你沒見識過正常。那緋色看來跟你還挺熟的,不然也不會說話的時候一再調侃你,是吧?”
“認識,但算不上熟悉。對了,你可知道這春風樓是何人開的?要真說起來,這春風樓的東家你還認識。”鳳如仙笑得一臉神秘。
“我認識?”白依依伸手反指向自己,心道這下糟了,她哪記得這身體以前都認識什麼人啊?
“料你也猜不到,你湊過來,我小聲跟你說,這地方是蘇晟開的,外面都傳,他是爲了方便自己,你懂哈。”鳳如仙伸手輕輕懟了懟依依,然後道:“你也真夠命苦的。”
蘇晟是誰?他開青樓,我有什麼可命苦的?白依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難不成這個叫蘇晟的人跟自己很熟嗎?
“你爲什麼說我命苦?”白依依不解道。
“你傻啊,你就要嫁給他了,他卻是個喜好男色之人,你嫁過去還不是守活寡嗎?這還不算命苦?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把銀子給到位,有些忙,我這個當朋友的,能幫就幫。畢竟那是上面的旨意,你也不能違背不是。”鳳如仙一想到自己即將迎來一筆大生意,嘴都笑得有些合不攏。
蘇晟原來就是三王爺?她心心念唸的完美男人竟然是個gay?這讓她上哪兒說理去?
怪不得三王爺至今尚未娶妻,府內一個女人也沒有;怪不得喜兒說他對待侍女極爲苛刻,對待女人心狠手辣;怪不得那日他對自己下得去狠手,還說對她沒興趣。原來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爲他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白依依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自己穿越一回,好不容易找到個臉蛋身材都好,地位又高的單身男人,卻不料他拒絕自己的理由是他們兩個的性別不同。
白依依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