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乾笑了一聲,縮回手指,在心裡暗自鄙夷自己有些過於迷戀三王爺的美色。照此下去,她很容易“出師未捷身先死”,別說是絕地反擊,讓三王爺愛上自己,她怕是更容易着了三王爺的道,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就算是得不到三王爺,她也不願嫁去什麼塞北,嶺南。誰知道這個朝代的內蒙古和海南開發成什麼樣,離京都那麼遠,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所以,爲了讓自己在古代的日子好過一些,白依依使勁兒搖了搖腦袋,希望自己清醒過來,不要被三王爺的美色所迷惑。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可是本王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嗎?”三王爺覺得今日的白依依真是特別奇怪,讓他難以理解。
“不是。三王爺,既然咱們拉鉤了,沒什麼事兒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先回府了?就算是要想辦法讓你對我產生興趣,也得讓我回去先養好屁股上的傷才行啊。”白依依趴累了,現在只想找張舒服的大牀,睡上一覺,夢迴現代,以此安慰她這顆受了刺激的幼小心靈。
三王爺點頭,的確他們已經達成賭注,讓她趴在地上也着實不雅,還是讓她先回去休養比較好。
“好,那你就回去吧。”三王爺說完這話,忽然覺得外面衝進來一陣涼風,自己裸露在外的大腿似乎感受到了涼意,還是先找條褲子穿上比較好。
白依依一愣,他就這麼讓自己回去?自己都被他打得難以動彈了,他就不說派個人把她擡回去?那祝弘澤要說也真是的,自己上個茅廁去了那麼久,他就不說出來找找?不靠譜,這古代的男人看着顏值挺高,可仔細想想卻是統統靠不住。
“三王爺,你轉過身來瞧瞧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走回去?”白依依仰頭望着三王爺的背影,哭笑不得。
不幸中的萬幸,在經過白依依的提點後,三王爺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再一次走過去蹲下身道,“可能跪得起來?摟住本王的脖子。”
三王爺要抱我嗎?還是公主抱?白依依咬牙忍住疼,四肢並用跪了起來,伸手死死攬住三王爺的脖子,閉上眼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獨屬於男人的荷爾蒙味道。
這女人怎麼如此主動,如狼似虎?三王爺微微皺眉,伸手將依依橫抱起來,儘可能避開了她的傷處,心中暗罵祝弘澤爲什麼不陪着這女人一起過來?管家通傳的時候明明說祝家大少爺也來了,人呢?
倘若祝弘澤在場,這女人豈會如此堂而皇之地進屋偷窺他的身體?還有,自己抱她去正堂實屬無奈之舉,她的頭爲什麼要使勁兒往自己懷裡鑽?
三王爺此時有些懊悔下令命人杖責依依那兩棍子了,這倒是又給了她一個糾纏自己的藉口。說實在的,他下令杖責依依本來只是爲了嚇唬她,哪知道這羣下人出手這麼快?罷了,抱就抱吧,只當是上天對自己衝動行事的懲罰。
祝弘澤在正堂裡等的已經睡着了,時辰分分秒秒的過去,他卻是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腦袋時不時磕到桌子上。
喜兒站在一旁看着祝弘澤不停打瞌睡,一刻也不想着尋找自家小姐,她便急得要命。可是也只能乾着急,侍女不能在王府裡亂跑,就算是未來三王妃的貼身侍女也不行。
“咳咳”,喜兒一擡頭瞧見三王爺正抱着自家小姐往這兒走呢,連忙咳嗽個不停,希望能夠提醒到祝弘澤。可無奈他卻瞌睡的厲害,還以爲這咳嗽聲是夢裡的配樂。
待三王爺走近,喜兒卻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三王爺衣衫不整,還沒穿褲子。再看自家小姐,腦袋害羞地冒進了三王爺懷裡,手臂緊緊環住了三王爺的脖子。這場景縱然是她也猜得出來,這肯定是到一起了啊。
小姐啊小姐,不過是兩個時辰而已,大夫人都答應將你許配給三王爺了,您怎麼就如此迫不及待,一刻也等不得?
“見過三王爺。”喜兒請安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淒涼,這下可好,生米煮成熟飯,自己肯定要隨着小姐嫁過來了。
三王爺點了點頭,看向頭歪在一邊瞌睡的祝弘澤,走過去擡腿踹了他一腳。
祝弘澤被踢地急了,醒過來跳腳道:“誰敢踢小爺,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擡頭正對上三王爺冷峻的目光,當即呆在原地,自動堆上笑臉,“三王爺這一腳踢得好,把我的黴運都踢走了。”
“就屬你廢話多。”三王爺冷哼一聲,又道:“依依無法自己走路,你將她抱回去吧。”
喜兒嚇了一跳,小姐都已經到了不能下牀的地步?這剛纔發生的事兒得有多激烈,想想就覺得羞人。
祝弘澤倒是沒像喜兒想的那麼歪,開口便道:“她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見這話,白依依連忙將腦袋從三王爺懷裡伸出來,面向祝弘澤用口型抱怨着: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這王府之內幾時養了狗?”祝弘澤疑惑道。
白依依心道不好,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萬萬沒想到,她的隊友這麼坑。
三王爺挑眉,這女人竟敢說她是被狗咬了麼?
下一秒,白依依只覺得自己身上少了些什麼,下一刻人就失重般栽到地上,屁股再次與大地親密接觸了一番。
算你狠!若不是尚且不知道這三王爺姓甚名誰,她白依依肯定要連名帶姓的咒罵一番。
三王爺臨走前給管家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了正堂。隨即,她跟祝弘澤就被人轟了出來。
“依依,你若是被狗咬了,我去幫你請個大夫吧。府裡王婆的小兒子就被狗咬過,就因爲沒及時看大夫,後來瘋了。”
“依依,那狗許是三王爺的愛寵,你也別跟它爭風吃醋,因爲只狗得罪三王爺划不來。”
“依依,你這麼趴在馬車上不難受嗎?要不我把腿借給你枕着?”
白依依用雙手捂住耳朵,無視了祝弘澤的一切廢話。她本以爲回府之後就能結束這一天的黴運,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她悲催的生活,纔剛剛開始。
她趴在牀上仰天長嘆,感慨老天不公。屁股上剛被喜兒塗過藥,火辣辣的疼。
據傳言,她在王府被狗咬的際遇已經傳遍了,上至各院主子,下至掃地大娘,沒人不知道這個消息。
可是一個同情她的人也沒有,縱然這消息是假的,連拎個果籃,裝模作樣來慰問她的人都沒有。
這身體主人的人緣看來還真不怎麼樣,依依無奈,卻只能努力接受這個不爭的事實。
屋門被人推開,依依以爲是喜兒打水回來了,於是道:“喜兒,我受傷的事情姑母知道嗎?”
可是緊接着,她卻聽到了一聲陌生的男音道:“你可是白將軍之女,白依依?”
白依依仗着牀夠寬,爬行着將身體轉了個圈,望着眼前一身黑色束縛,且用黑紗蒙面的男子道:“你哪位?”
“採花大盜,鳳如仙。”那男子說話間走上前來,伸手就將白依依身上的被子掀開,而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女人應當不是白依依吧?正經的大家閨秀,沒有穿着如此暴露的吧?
採花大盜?自己竟然也會被採花大盜盯上?白依依嗤笑一聲,招手讓那鳳如仙湊上前一些。
趁着他不知何故的功夫,白依依擡手就掀開了鳳如仙臉上的蒙面黑紗,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白依依滿懷期待的去看向那張黑紗下的臉,卻不料,這臉長得異常普通。
“你長成這樣憑什麼自稱爲採花大盜?”白依依頗有不滿,自己的身體好不容易被男人惦記一回,竟然還是個長相如此平凡的男人,這的確沒什麼令人開心的。
“採花大盜名揚四海,靠的是這兒,不是臉。”鳳如仙伸手指了指腰上的位置,笑得不懷好意。
果真是個下流胚子,頗有自己當年的神韻。白依依忽然腦洞大開,不如自己也改名換姓,去江湖上當個採花賊如何?該玩玩,該摸摸,非但不要錢,沒準還能蹭吃蹭喝,這生意不錯。
“你做這行多久了,經驗如何,收入如何?幹這行的在江湖上可有什麼地位嗎?你們採花可有行規?你看我資質咋樣?收我當個徒弟如何?”
鳳如仙聽到依依的話一愣,而後道:“你以爲我在跟你說笑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白姑娘,是你得罪了他人在先,今日我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你切莫怪罪纔是。”
“我對你的身體真的沒什麼興趣,你還是換家採吧。”白依依並沒將鳳如仙的話放在心上,這可是丞相府,她隨便喊一嗓子就能衝進來無數僕人,這採花大盜再厲害也是寡不敵衆,她怕什麼?
可是不曾料想,下一刻白依依就覺得一陣頭暈,整個人隨即昏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喜兒正在大夫人屋內認罪,自家小姐可能已經跟三王爺在一起了,都怪她沒將人看住。
大夫人面露喜色,自己抱孫子豈不是指日可待?還是年輕人心急啊,這今兒個才讓丞相進宮求旨,聖旨還沒取回來,這好消息便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