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河邊,林雨夢只是坐在地上不發一言。盧藝妤無法,也陪着坐在了旁邊。
夜幕漸漸降臨,風逐漸變涼。
盧藝妤很想問問林雨夢這個烏羊村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保守到了這個程度,但是每次要開口,卻都憋了回去。
腳步聲從背後傳來。盧藝妤回頭看去,見是林雨夢的母親,便立刻問好。
“好,好。天不早了,你們趕快回家吧,別在外面待着,危險。”林雨夢的母親說。
盧藝妤應了一聲,將林雨夢拉起,三人一起回到家中。
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在不遠處的樹後,偷偷地看着她們。
☆
“時候不早了,準備出發吧。”劉瀲招呼着此次執行任務的幾個人。
看着劉瀲綁在揹包側面的砍刀,柳夏謠和蘇南秀禁不住一陣心驚肉跳。不過,她們很快就發現,其他幾個人也都有揹包,只有她們兩人什麼也沒有。
“我們的呢?”蘇南秀立刻大聲說道。
沒人理她。
“喂!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們的呢?”蘇南秀更加大聲地喊道。
劉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你在和誰說話?”
“你。”
“你叫我了嗎?我怎麼沒聽見?”劉瀲不再看她,繼續準備用具。
“你什麼意思?”蘇南秀幾乎是在尖叫。
劉瀲根本不和她廢話,直接抓起砍刀指向了她的臉。
“你……你要幹什麼?”蘇南秀的臉色變了。
柳夏謠也是立刻色變,拉着蘇南秀的胳膊向後躲避。
“一會兒到了烏羊村,聽我指揮,別給我扯後腿。”劉瀲的語氣依舊冰冷。
“你以爲你是誰……”蘇南秀還是很不服氣,但再次被柳夏謠攔住。
這兩人的性格,平日裡是十分相近的。柳夏謠通常都是一副白領麗人的打扮,而蘇南秀則是頗有古典韻味。初識她們之人,往往會以爲她們是溫柔似水的嬌美女子,卻不知真實的她們是何種模樣。不過,兩人也有區別。柳夏謠善於利用他人,尤其是男人,而蘇南秀則是在不涉及自己利益時少言寡語。不是她內向沉默,只是她眼高於頂,對誰都瞧不上。不過,到了涉及自己利益時,她立刻會換上另外一副嘴臉。
此外,她們還有一個區別——柳夏謠會察言觀色,在強者面前示弱,只有對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才會口不擇言,而蘇南秀則是對他人毫不在意,只顧嘴上痛快。
劉瀲早就觀察過這兩個人,將她們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她也因此更瞧不起蘇南秀。
像她這種性格,說好聽了叫耿直,說不好聽,就是沒教養,同時也顯示出了她腦力上的不足。不說別的,單說這樣的一個陌生的環境,對她就是極爲不利,她竟然還敢口出惡言,若不是遇到師遠他們這些脾氣好不與她計較的人,必然要吃大虧。更不要說,這裡異象重重,五名同伴已死,正是需要他人幫助的時候,蘇南秀卻不懂得變通,只是一味由着性子來,顯然極爲愚蠢。
柳夏謠將蘇南秀拉到一個角落,低聲說道:“南秀,你聽我說,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男人們都不在,只有我們兩個女孩子,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也一樣不能吃眼前虧。這些人對我們不敬,我們暫時順着他們,等以後有了機會,再好好收拾他們。”
“哼,討好別人的事,我不會,要做你做吧。我就是這個脾氣,愛誰誰,我求着他們了?哼,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你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嘛,很簡單……”
蘇南秀露出一絲笑容,輕聲地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了柳夏謠。
十分鐘後,一行七人離開了羅亞森家,向烏羊村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們剛剛來到山腳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喊聲。衆人回頭看去,有人認出那人是安嶺嫺。
“安姐姐!”
見到安嶺嫺,劉瀲十分激動。安嶺嫺的能力她是見識過的,如果有她同行,對此次的任務必然會有極大的幫助。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安嶺嫺也是此次任務的執行者,若是她不按任務指示在指定時間到達指定地點,恐怕會有死亡的危險。
“劉瀲,我……想好了,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安嶺嫺說話依舊不流利。
“太好了,安姐姐,我們正在去烏羊村的路上。你來了就太好了,我們一起走吧。”劉瀲說。
安嶺嫺點了點頭,和劉瀲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後。
劉瀲早就想到蘇南秀不會善罷甘休,走在隊伍後方,也是爲了防止那兩人突然搞出什麼幺蛾子。
劉瀲一邊留心着蘇南秀二人的言行,一邊思考那個裝有詭異人偶的匣子,想出了很多種可能。
此次任務的關鍵有兩點,一是要找出烏羊村的秘密,二是要找到那個從海源來到村裡的女孩,兩者缺一不可。當然,實際上她們的任務並不止這些,比如,她們必須首先以保全性命爲第一要務,再比如,找到那個女孩後,也要保護她的安全等等。而且,劉瀲暫時還無法知曉她們會在烏羊村停留多久,從該村極爲保守的民風來看,她們這些外來人員能不能找到棲身之所,也是個問題。
如果從羅亞森家取最短路線前往烏羊村,要經過那片廢棄的商業區。那裡太過危險,劉瀲決定繞路。不過,即便如此,劉瀲也一直感到極爲忐忑,雖然耳朵上戴着耳釘,可以感知到異常氣息,但也不敢有絲毫放鬆。
最終,八個人在路上並未遇到鬼魂的襲擊,較爲順利地到達了烏羊村的村口。
“就是這裡了。”劉瀲停下了腳步,“大家一定要小心,烏羊村恐怕也是一個極爲危險的地方,大家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有任何人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必須立刻通知其他人。還有,”劉瀲加重了語氣,看了蘇南秀一眼,“如果我發現任何人有一點點意圖傷害他人的行爲,就別怪我不客氣。我雖然沒有殺過人,但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我不會猶豫。”
蘇南秀忍不住哼了一聲,被柳夏謠拍了一下,這纔沒有繼續說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