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離開這裡。”
“接引我們的是長生派的門子,他會在女媧壁壘上鑿開一個窟窿,到時候我們到了薄界後,立刻跟着那些被接引離去的人羣走上長生橋即可。”那位毒亞人謀士說道。
“他們好像找到了進入到白瘴中的辦法,那蟲洞怕是會被填上。”
“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大傷亡,有點可惜啊。”紫紅色毒亞人豺說道。
他差點交待在這裡,對豺來說就是一種恥辱,他想要離開之前至少摧毀掉他們一座百萬人級別的城市。
“放心,暴君虎甲在找神魔孢子,它一旦降臨這個小文明人類國度,不亞於一場種族滅絕,無需我們浪費那個氣力動手,回去向長生使和嚴陽覆命即可。”黃金瞳毒亞人蝰說道。
四人離開了這座侖山城,按照約定,他們抵達了一座被野蠻植被給侵佔了的舊城鎮。
舊城鎮已經沒有人煙了,伐木場、石頭場、煤炭山也全部荒廢,甚至在舊城鎮中還棲息着大量的野生動物,它們一些像是成精了一樣,竟邁開雙腿在舊街道上行走。
“哼,都是一羣卑賤生靈,自以爲吸收了天地靈氣就可以修煉成精,與這裡的無知人類一樣,明明爛土中的蚯蚓,妄想成爲天上龍鳳,可笑至極啊!”黃金瞳毒亞人蝰不屑的說道。
“可不是嘛,他們還想着長生呢,與天齊壽。”一名身穿着華貴道袍的青年緩緩走出,他的手上拿着一株長生藤。
“嚴公子,有勞了。”那位毒亞人策士恭敬的說道。
被叫做嚴公子的青年微微一笑,他將手中的長生藤栽到了土壤裡,隨後開始施展一種靈吸之法,將這周圍所有的氣韻都化爲溪流那般,注入到了這長生藤土壤中。
長生藤受到了靈氣的滋養,茁壯成長,且順着空氣天梯攀爬。
毒亞人很少見過這樣的術法,他們也不禁連連稱奇。
靈吸完全是一種掠奪,周圍茂盛的植被正在迅速枯萎,一些弱小的生物精怪更像被吸食了血液一般,莫名的乾癟枯瘦,彷彿一下子就進入到了遲暮瀕死。
長生藤更加蔥鬱,充滿了生機,它攀爬到了天空虛無裡,像是生長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看不見它的頂部。
“在上古時代,這是通往仙界的藤,現如今也只是用來打破這薄弱的次元壁壘……”嚴公子有些惋惜的說道。
曾經的長生派何等輝煌,天上有席位,地上萬族朝。
現在卻衰敗枯竭,需要對這些下等人種都和顏悅色,耐心教化。
“長生派永存,一時的暗淡只爲下一個時代的輝煌。”毒亞人策士說道。
“我們長生國會復興的!”嚴公子說道。
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嚴公子示意他們爬上這長生次元藤就可以離開女媧神端內天地了。
四人也沒有猶豫,爬上了這長生藤。
藤蔓顯然擁有跨越空間的生長能力,僅僅只是向上爬幾步,便好像到達了雲端,再向雲端之上攀爬,便抵達另一個世界……
“吱吱吱~~~”
突然,登天的長生騰出現了一絲絲搖晃。
毒亞人急急忙忙的抓住了藤蔓,隨後疑惑的向下望去。
嚴公子也在這長生藤上,他低頭看向長生藤的根基處,卻看到了一隻小小的白老鼠,竟然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在啃噬着粗壯的長生藤!
“哪來的鼠精!”嚴公子勃然大怒,卻是猛的從高處墜了下來,隨後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這隻老鼠精上。
可老鼠精非等閒,它居然靈巧的躲開了這掌劈,隨後在長生藤上重重的一蹬,竟將長生藤整根給踢得歪斜倒塌。
根基一旦受毀,長生藤那蔓延向另一個次元的神通也隨之消失了,四名毒亞人掛在凜冽的高空中,一仰頭髮現大氣層外是一片淼茫,完全是一個不可能逃逸的宇宙。
以毒亞人的本事,是不可能自己離開女媧神端,這樣一個完全隔絕外界的內天地,本就是女媧的法則之一。
“諸位,既然進來了,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們活着離開呢,顯得我們女媧子民多沒禮數啊!”一個聲音從舊鎮子街道上響起。
一名年輕的男子緩緩走來,他露出的肌膚泛着淡淡的金光,在正好升起的太陽光輝照耀下顯得神聖俊美。
“是你!”毒亞人豺一眼就認出了吳痕,瞳孔下意識的流露出了幾分不安。
不安只是短暫的,一想到自己身旁還有他們的王在,毒亞人豺又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如果整個侖山城的人類天芒出動,那確實對他們這些人有威脅,可侖山城的強者正疲憊的應付異度昆蟲,不可能過來圍剿他們。
“就你一個?”黃金瞳毒亞人蝰笑了起來。
“足夠了。”吳痕也笑了起來。
假如在外界,吳痕確實還要警惕幾分,畢竟那個毒亞人豺的實力就不遜色於銀翼螳螂,至於其他兩個實力還在他之上,更不用說黃金瞳的毒亞人是他們族羣裡的絕世天才,唯一的四等天芒,純武力便在無限赤港中小有名氣,狠毒而兇猛。
可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女媧神端內部。
異度昆蟲可以憑藉着那種特殊的腐蝕能力突破女媧法則的壓制,但這羣毒亞人做不到,他們現在的實力被壓制到了天芒之下……
“一個虛弱的女媧神端可未必可以抑制我全部的力量,不如我給你們這些蚯蚓一個機會……否則,殺掉了你,我會將剩下的人也一起都宰了,數量多沒關係,我慢慢殺!”黃金瞳毒亞人奎說道。
“一天屠一座城,一座城一百萬,怕也要殺上十年啊。”
“哈哈哈,真能繁衍啊,不過這就是下種人的特色,造物主讓一些生命渺小卑劣,那相應的就要賦予他們強大的繁衍延續能力。”嚴公子此時也露出了對這些穴居人類的不屑。
躲在女媧神樹內,跟穴居沒有什麼區別,連真實的身軀都沒有,一個文明可以卑微到什麼地步纔會像寄生蟲一樣窩在女媧身上?
“我們能不能延續下去尚且是未知數,但你們毒亞人怕是從今天起,就徹底滅絕了!”吳痕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右手。
大量的黑色銘文浮現,它們匯聚成了綢帶狀。
慢慢的這些黑銘文綢帶又交旋,在吳痕的面前化作了一杆青銅兵器,煞氣如黑色的洪水瞬間向着整個荒廢城鎮中翻涌,綿綿黑水帶着某種古老的詛咒,竟頃刻間淹沒了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