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上官靈鳳蒼白的臉已經恢復了。
“我感覺我應該幫他!”我摸着頭,打算幫這隻可惡的鬼。
“這是什麼?”上官靈鳳停下了腳步,看着地上微微凸起的土包,土包裡淺淺掩蓋着一具骨架,有一大截裸露在外面。土包上還有一塊破舊的木板,木板上刻着兩個大字:自葬!
我蹲下來仔細看了看,起身說道:“是這隻鬼!”
“他爲什麼選擇自葬在這裡?”上官靈鳳奇怪的問我。
“去廟裡看看!”
二人出了竹林,大步走進了廟裡。
“你們倆?”上官靈逸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了,看着我們二人從外面走進來,滿臉的驚訝。
“想到哪去了!”上官靈鳳斜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你倆大晚上去哪了,飛星,我給你說,我妹妹才十八歲,你不能那麼做!”上官靈逸一臉正色看着我。
“哦!怎麼做?”我笑着看向他。
“閉嘴!”上官靈鳳臉色一冷,狠狠地瞅了一眼上官靈逸。
“妹妹,你這說得就不對了,我怎麼也是你哥……啊!”上官靈逸大叫起來。上官靈鳳不等他說話,手已經狠狠掐在了他的大腿上。
“嘿嘿,受傷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自找的!”李白上笑着。
“你滾蛋!”上官靈逸醬着臉看着李白上:“我有說錯嗎?”
“你再說一遍!”上官靈鳳又伸出來芊細的手,可別小瞧這手,力氣大着呢。
“額,妹妹我錯了!”上官靈逸趕緊翻身,卻不想正好撞在了剛從草堆上爬起來的柳夢琪的身上。
“哎喲!”倆人頭撞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夢琪我不是故意的!”上官靈逸趕緊道歉。
“他就是故意的!”
“對!”我點頭同意上官靈鳳的話。
“你們……”上官靈逸哭喪着臉。
“我知道,你是想占夢琪的便宜!”李白上也笑道。
“撲哧!”上官靈鳳止不住笑出了聲,對李白上比出了大拇指。
“夢琪,他們……”上官靈逸只得向柳夢琪解釋。
“壞蛋,你走開啦!”柳夢琪揉着頭氣哼哼的說:“都受傷成這樣,還不知道安分點,你個花心大蘿蔔!”
“額……”我們雙雙愣住。這丫頭說的話,也太冤枉人了吧,雖然上官靈逸太那啥,可他沒花心呀。
上官靈逸比起了大嘴巴,沮喪着臉:“都怪你們,我要報仇!”
“是嗎?還沒吃夠?”上官靈鳳又亮起了手往空氣中狠狠一捏。
上官靈逸嘴巴抽了抽,倒吸了一口涼氣:“妹妹,我開玩笑,開玩笑!”
我笑着走到如來佛像下,仔細打量了一下佛像,對李白上說道:“白上,要勞煩你了,將佛像挪一下!”
“你要幹嘛?”李白上奇怪的問道,身子卻已踏上了佛臺。只見他使勁一推,佛像就已經移開了一個位置。佛像下有一個槽口,裡面有一個布包裹着的東西。
“一會兒再跟你們解釋!”我一把抓起槽裡的東西攤在了地上。
李白上將佛像推回原處,一羣人都圍了過來。
“什麼東西,你怎麼發現的?”上官靈逸驚訝着問我。
因爲年代長遠,布上面已經堆滿了灰。我將布慢慢掀開,裡面有一堆大洋和一疊糧票,看時間,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東西了,一方面來說,從糧票上推斷這個斷手的男人死了很多年了,二也說明竹林裡斷手爲何如此多的原因了,都是時間堆積下來的,男鬼害了很多人啊。
“銀元?”上官靈逸越發的奇怪了,我怎麼發現這東西的。
布里還有一封紙條,我打開一看,字寫得歪歪斜斜,但還算看得清楚。紙條上是那斷手鬼生前的故事:
我叫譚智華,是奢挫縣鬆開村人。1962年,國家面臨着糧食經濟危機,我村人只能挖野菜裹腹,日子實在是艱辛。我祖上曾是地主,留下了很多值錢的東西,所以我並沒有捱餓過。
1963年,我父母幫我說了一樁媒,我娶了小蓮,也就是那個毒婦。小蓮來我們家後,我父母待她甚好。卻不想這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子居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父親本來就嗜酒,一天,她趁我不在家,用酒灌醉了我父親,本來喝點酒沒有事,她竟然在我父親喝醉後,又在他嘴裡灌了幾瓶白酒。所以我父親因酒精中毒而死。
母親本來就有傷寒,因父親死去,憂慮的她一場大病下來,只能臥牀休養。我父親被那毒婦灌酒而死我並不知情,還將重病的母親託付給她照顧,我當時是一名知青,經常在外地闖蕩,所有沒有時間照顧母親。
有一天晚上,我眼皮跳得特別厲害,我就連夜趕回家,來到家裡,我先去看母親,誰知道母親已經死在牀上了。我心裡很生氣,以爲那個毒婦沒有照顧好母親。我就去了我的房間,誰知讓我發現了此生我最爲痛恨的事,我聽到那個恬不知恥的惡毒婦居然在和一個男人談話,我才知道我父親是被那個毒婦用酒活活灌死的,而我的母親,因爲發現兩人在偷情,被那個男人活活用被子蒙死。
我知道這一切的事因後,非常生氣,也沒想到什麼,將門踢開後,撲進去和那個男人打成了一團。這毒婦趕緊穿好衣服,跑進了廚房,而後從廚房拎起一把菜刀,直接向我砍了過來,我擡手阻擋,可因爲那把菜刀太鋒利,而這毒婦又一心想讓我死,砍掉了我的右手。
我趕緊逃走,此時已經是深夜,所有的人家戶都熄燈了。我只好逃到這個破廟,用布將傷口包紮好後。突然感覺渾身像中邪了一樣,不受控制的捶打着自己,直到打到自己吐血爲止。
第二天,我帶着重傷偷回了村裡。卻不曉得聽到了村裡人的議論:你說智華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將自己的母親都殺害了,就爲了得到那點財產,真是惡毒。
我才知道我被那兩個賤人誣陷了,找鄰人幫忙是行不通了。我只好偷摸回家,將所有的錢財都帶了出來,逃回破廟。我在牆壁上畫了那兩個賤人的事,希望早日有人能幫我洗刷冤屈。如來佛像的右手是我鋸的,因爲我看見它有右手我心裡就不爽。我將財產存在它的座下,是不想留給那兩個賤人。我已經沒有活路了,我今天出去的時候,還知道我昨晚爲什麼會中邪,因爲那男人是一個術士,會很多奇術,他早晚都要弄死我的。我不情願受他的擺弄至死,所以我打算自殺,地方我已經選好,就在竹林裡,有自葬兩個字的就是我的墓,可惜我的右手不在了,要是我右手在多好啊。
我是用左手寫下這些事的,我只不過是爲了洗刷我的冤屈,留給我一個清白,如果有人發現了這字條,希望能幫幫我。這些大洋就留給幫助我的人吧。
時間:1963年11月23日。
“真是可憐!”柳夢琪小聲說道。
“唉!”我嘆了嘆氣,看向上官靈鳳:“他雖然犯下那麼多錯事,但生前的確是一個可憐之人,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啊!”
上官靈鳳點點頭:“既然在鬆開村,我們就順便幫他一個忙吧!”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這東西你們從哪發現的?”上官靈逸早就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這些錢財的。
我看向外面的天,已經漸漸亮了。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將來破廟時拾柴發現的那隻骨手說起來,將所有的故事都說了一遍。
“原來是因爲這樣,你是擔心我害怕嗎?”柳夢琪閃着眼睛問我。
我點點頭:“當時我也沒想到這裡真的有鬼,生怕嚇着你,所以我沒有說出來!”
“還是飛星好!”柳夢琪笑着說道。
“難道我就不好了,我還奮不顧身的救下你!”上官靈逸不滿的問柳夢琪。
“額,你也好!”柳夢琪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就喜歡你說的話!”上官靈逸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