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以後對我的朋友說話客氣點兒,不然我立馬宰了你!”杜三絕一字一句的說着,臉上已是一片青紫色。
“老四,你這個不識擡舉的傢伙,趕緊給杜兄賠罪!”巫仲見情況不妙,趕緊喝止老四。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老四不甘心地低着頭道:“杜兄,是我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給你賠個不是,也給你的朋友們說聲對不起,希望他們得以安息!”
“哼!”杜三絕沒有理會他,轉身將目光移到了墓穴之中。
“這些機關不好對付,得將他們都找出來拆了,我們才能過得去呀!”杜三絕慢慢的說道。
“我們人多,先將機關給清理了,再去拾寶,如何?”巫仲現策道。
“好說!”杜三絕也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率先就跨進了墓中。
李白上與我點了點頭,二人也跳了過去。
所謂的機關,就是從墓道地面彈起來的一柄柄一尺有餘的尖刀。尖刀之間相隔間距不大,整整齊齊的排列着。刀面尤爲鋒利,不然,幾十名散人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杜三絕雖然肥胖,但這並沒有阻礙他的精明能幹,只見他小心的將腳下的尖刀拔了出來,一一放好。至於沒有觸發到的機關,他首先是將手中的那柄長刀試着在地面上磨蹭,直到地面下的尖刀跳起來,然後再將它拆除。
雖然大家手上都有火把照明,但也無法將這個偌大的墓穴給照亮。
“我去!”幾位白蓮教徒嫌棄的將那些沾滿鮮血的古人骸骨踢到一邊。
墓壁上有很多油燈,我在清理尖刀的時候,順手也將這些油燈點亮了。
半個小時候後,墓中呈現出一片光明。
墓的那頭,似乎還有一道黑黑的門!
“還有門?”我驚訝的靠了過去。
按理來說,寶藏和水晶棺都在此墓中間了,應該不至於有其他的墓穴了吧。好奇心指引着我,我小心的將火把湊了過去。
在即將走到這道黑門的時候,我頓時被嚇了一大跳,透過火把的光芒,我看見面前的巨大深淵。我的下方,是一個深不可見底的絕崖,崖的對面,再無通路。
差一點就掉下去了,我暗暗慶幸!
斷崖之下,還微微蕩着冷入骨髓的寒意。透過陰陽眼的觀察,這寒意之氣是一層層幽綠色的氣體。
這氣體不是別的,正是陰氣。
我震驚的看着眼前景象,一時竟無法相信!這斷崖之下到底是什麼,爲何有如此濃郁的陰氣?
“想不到這墓中竟有此地下峽谷,怪不得這裡的地磁引力如此之強!”上官靈逸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如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的手舞足蹈。
“快快,照這邊,看有沒有路?”上官靈逸催促着我。
“你小心點兒,這下面深不可測!”我將火把移到了他的面前道。
他沒有說話,側着身子往擡起頭往斷崖上看去!
“上面不通啊,沒路沒路,我確定這裡是個地下峽谷!傳說一些地下峽谷可是能穿透道地殼之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呢!”
“靈逸,爲什麼這墓要修在這斷崖上?”我疑惑的問他。
“傳說地下峽谷就是死亡之門。你看,地磁將陰氣倒逆,全聚集在這斷崖之處。傳說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若一旦被觸動了,便會形成一種不穩定的形態,你們道家人稱爲迴光返照,理解吧?”
上官靈逸一臉笑容的看着我。
“你是說?”我猛然的醒悟了過來,看着墓中心的的那句巨大水晶棺。
“你是說,方遲是打算藉助這裡的陰氣復活?”我小聲的問上官靈逸。
“差不多,但迴光返照相對來說是短暫的。方遲能復活,也不能真的長生不死。”
“那他爲什麼還要選擇復活?”我驚訝的問道。
上官靈逸無奈的搖搖頭:“誰知道呢?”
“走吧,這裡不安全,你已經受傷了,就別來這裡湊熱鬧!”我拉住上官靈逸的衣角。硬是將他拖到了教授身邊。
此時墓中的尖刀幾乎都被清理了出來。巫仲一行人正圍着水晶棺下的那四個大箱子兩眼放光。
“發財了,發財了,巫兄,你看,珠寶,金子,玉如意!”杜三絕蹲在其中一個箱子之下,將箱子打開,一把一把的將寶貝捧了出來。之前的傷痛似乎已經被眼前的寶藏深深吸引,讓他早已忘卻死去的朋友們了。
接過杜三絕遞過來的玉如意,巫仲捧在手中哈哈大笑。
“杜兄啊,莫要心急,這麼多的寶貝,用一輩子也用不完的。杜兄要什麼,你只管拿就是了!”
輕輕將玉如意放在了箱子中,巫仲的雙目盯向了水晶棺上。
“哈哈,想不到巫兄那麼大氣,我就不客氣了!”杜三絕露出一副財迷之色,指着他身後的一衆白蓮教徒道:“你們也拿呀,能拿多少是多少!反正一個人也帶不走,大家一起發財!”
一衆白蓮教徒看着杜三絕手中的寶貝,臉色也呈現出一片癡迷的樣子。
如此金銀財寶,是誰都會心動!這衆白蓮教徒嘴裡在嚥着口水,全都看向了巫仲。
沒有巫仲的同意,借十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動的!
“你們都辛苦了,各自挑選一兩件,不能拿多哦!”巫仲揮揮手,顯得很大度。
“呼!”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震動了起來,那一衆早已被寶藏誘得嘴角流口水的白蓮教徒們,七七八八的圍着箱子裡的金子你爭我奪。
這邊,上官靈逸的眼睛盯着寶藏發直!
“人生在世,最大的忌諱莫過於財寶酒色!佛家有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對於這種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還是看淡點吧!”李白上拍拍上官靈逸的背說道。
“說誰貪財呢!我這是鬱悶呢,你說那麼多的金銀,爲什麼就不捨得分一些給我們,畢竟我們出的力也不小啊!”上官靈逸悶悶不樂的說道。
面對二人的談話,我並沒有說什麼!我的眼睛一直隨着巫仲、巫印天和老四的身子上了水晶棺。
“別鬧了,咱們的正事來了!”
聽了我的話,李白上和上官靈逸停止了嬉鬧聲!
“長生不死?世界上真的存在嗎?”上官靈逸突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或許長生不死就是你所說的迴光返照吧!”我不禁眨巴了一下嘴巴:“不管如何,我們都要阻止方遲復活!這樣,靈逸,你留下來保護教授他們。白上,靈鳳,君悅,你們隨我來!”
我從腰間拔出了匕首,幾步走到水晶棺之下。
“巫仲,你要這金銀財寶儘管帶走就是,但是你不能動這座棺材。”
“哦!”巫仲轉身看着我,臉上露出了疑惑:“爲何不能動?”
“你就別裝了,反正無論如何,棺材你碰不得!”
“哈哈,李飛星,你這是威脅我嗎?你們都受了傷,能拿什麼跟我鬥!”巫仲臉色頓時冷了下去,摸着水晶棺慢慢說道:“你知道我白蓮教的淵源從何而來嗎?”
“我不管你白蓮教內的事,我只管棺材,不能動!”
“哈哈……”巫仲一陣大笑,從水晶棺上走下來:“李飛星呀李飛星,你以爲,我們不惜千辛萬苦等上近千年,真的是爲了方遲嗎?”
我被巫仲突如其來的話噎住了:“你這話何意?”
“哈哈!既然都到了這裡,我老頭子就跟你說個明白!”
巫仲用柺杖狠狠地震在地下,柺杖上的蜥蜴差點被這巨力震落下來。
“我白蓮教從宋代發展至今,算算也是八百多年的歷史了,你就不好奇一下。爲什麼方遲身邊的那位巫師到底去了哪裡?他爲何安葬了方遲,便從此消失,再無聲跡?他又是何人,爲何連名字也無人知道?”
巫仲看着我,又看了看水晶棺,臉皮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其實八百多年前發生的那幾件大事,你們根本沒弄清是怎麼回事?”
“哦?”我面無表情,內心卻隱隱感覺事情不妙。
“八百多年前,我白蓮教先祖一手創建了白蓮教,並在南宋朝野中得到了衆多大臣的支持。特別是方遲方大將軍。他與先祖關係更好。蒙古騎兵南下,方遲帶兵在斷頭山阻擊,那出謀獻策的正是我派開山之祖——白裘夫人!”
“白裘夫人?”我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怪不得沒有任何歷史記載這個人物,果然隱藏夠深。殺孟鄒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你所說的白裘夫人吧?”
“不錯!孟鄒小兒時時與先祖作對,但他的死也不能怪先祖心狠,是他太自以爲是了,總當方遲的面揭先祖的不是,先祖也不可能大度的饒過他吧!”巫仲理了理衣角繼續說道:“所以他的死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自己造成的?哈哈,真好笑。怪不得白蓮教能揹負千古罵名,實至名歸啊!”
“休得胡言,李飛星!”巫印天怒火中燒的看着我罵道。
巫仲輕輕轉身瞅了一眼巫印天:“閉嘴!”
“呵呵,白蓮教千古罵名已經坐實了,如果你們感覺害臊的話,不妨當衆銘志,撞死在水晶棺上。我回去可爲你們白蓮教正名!”上官靈鳳一臉笑意的說道。
“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齒,但又有什麼用呢?!”
巫仲笑呵呵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如鷹的雙目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想你也明白了些事了,我們千辛萬苦等上千年,確實不是爲了寶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