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陰陽,魂歸混沌,張弛有度,無相無爲……
白晨運以無相神魔功的心法,運轉了一週天,身體便感覺到一陣虛脫。
這種虛脫感便像是對身體的加持了無限的重負一樣,每運轉一週天,壓力就會增大一分,虛脫感也就越是強烈。
雖然無相神魔功是白晨之前夢寐以求的無上神功,可是當白晨真正開始修煉後,卻發現無相神魔功並沒有他最初想象的那麼美好。
首先就是無相神魔功需要每日持之以恆的修煉,而不是以前白晨所習慣的那種,任憑心法自動的修煉,完全不需要去操心修爲進境,即便是在睡覺,依然能夠有所提升。
無相神魔功不但需要持之以恆的修煉,同時還有這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剛開始運轉真氣修煉的時候,這種壓迫感與重負還沒有,可是當白晨運轉了一週天,難受的感覺隨之而來。
白晨運轉了三週天,便需要停下來休息,然後半個時辰後,這種痛苦的感覺纔會退卻。
白晨終於明白了,無相神魔功中所謂的持久力。
而且這種斷斷續續的修煉,效率非常的低,至少白晨是無法忍受這種修煉進境的。
可是亦無可奈何,十幾天的時間裡,白晨的修爲幾乎沒有進步,始終處於一氣歸元的初期,同時無相神魔功也一直處於第一重。
當然了,白晨還是操之過急了,正常人十年能夠提升一個小境界便已經算快了。一百年能夠從一氣歸元提升到乾坤小圓滿。都算是不世的天才。
只是。白晨習慣了以前那種健步如飛的感覺,突然讓他慢下來,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習慣。
在修煉了半個時辰後,白晨終於停了下來,在心中問道:“和尚,有什麼辦法能夠加快修煉的速度嗎?”
“沒有。”戒殺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那我現在也算是恢復了身體了,那能不能換一個方便的武功修煉?”
很顯然,白晨是打算換一個方便的。效率倒是在其次,關鍵是不能像無相神魔功這樣難受。
“你以前的電腦,你可以在開機的時候,把正在使用的系統文件刪除嗎?無相神魔功也是一樣,你現在的形態,準確來說,並不是你原本的形態,那個小孩子模樣纔是你的原本模樣,如果你想放棄無相神魔功,最好的結果也是你恢復小孩子的模樣。如果運氣差點……死機也是有可能的。”
在戒殺的口中,所謂的死機恐怕就是指走火入魔吧。
而最麻煩的一點就是。無相神魔功是無法與其他功法兼容的。
白晨聽完戒殺的話,便是一陣頭痛。
難道就這麼的荒廢武功?
相較於修煉無相神魔功,日日忍受着那種痛苦,白晨更傾向於就此罷手,不再修煉。
就在此時,魔方開口了:“根據我的推算與分析,大致已經知道了無相神魔功爲什麼會對你產生不適感。”
“爲什麼?”
魔方頓了頓,又道:“根據我記錄中,許多的內功心法,都是粗淺的吸納吐息法,這種方式就是原始的靈氣提純法,雖說在效率上非常低,可是相對來說,還是人的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可是無相神魔功不同,無相神魔功在吸納了天地靈氣後,是將這些天地靈氣儲納在你體內的細胞之中,所以每時每刻,你體內的細胞都在吸收天地靈氣,這是一種較爲高級的鍛鍊身體和改造身體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脫胎換骨,可是脫胎換骨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細胞是有承受的極限的,而且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含有的雜質太多了,導致修煉的時候,細胞吸入了太多的雜質,當然了,細胞本身也會排除這些雜質,可是速度跟不上你修煉的速度,從而導致修煉的時候,體內細胞的負擔越來越重,如果強迫自己繼續修煉,身體就會在極限後崩潰。”
“那可有什麼辦法?”白晨問道。
“兩個辦法。”魔方說道:“第一個辦法就是修改修煉方式,可是這其中還存在一些不可預料的風險,以你現在對武道的認知,還不足以修改無相神魔功這種層次的武功秘籍,一旦出現什麼差錯,後果很可能是災難性的,我不推薦你選擇這個辦法。”
“那第二個辦法呢?”
“第二個辦法就是從天地靈氣着手,在你修煉之前,先將天地靈氣進行提純,相對來說這個辦法是非常安全的,可是同樣的,過程則是太繁瑣了,以你目前的能力,很難做到這種隨身攜帶,便攜式的提純的東西。”
白晨聽完魔方的話,更是感覺到頭痛,第一個辦法危險,第二個辦法自己目前又做不到。
魔方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等於是沒說。
“還有一個辦法。”魔方又開口道。
“什麼辦法?”
“去其他的世界或者空間,如果你去的那個地方,恰好擁有純淨的天地靈氣,那麼你就能很快的提高你的修爲,只要能夠修煉圓滿無相神魔功,那麼你就可以更換其他的功法修煉。”
白晨翻了翻白眼,魔方的這個辦法更不靠譜。
首先,去其他的空間或者世界,需要破碎虛空的能力,或者在外空間旅行的飛船。
可是就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就做不到破碎虛空。
至於星際旅行,自己同樣做不到。
飛出到外層空間簡單,可是以光速,甚至更快的速度進行星際旅行,那就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了。
可以說,魔方的三個辦法,全部都是不現實或者不靠譜。
白晨伸了伸懶腰,看了眼窗外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剛起身打開房門,便看到老王已經帶着赫連走進院子。
老王一把將赫連推到白晨面前,然後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白晨,注意着點身體,酒色財氣傷身。”
白晨苦笑:“好了好了,我會注意。”
白晨瞥了眼赫連,轉身進入屋中。
老王識趣的退出院子,赫連則是站在房門前,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白晨還未掌燈,所以此刻的屋內,顯得有些黯淡陰沉。
過了不知道多久,赫連終於鼓起勇氣,走入屋中。
赫連來到白晨面前,看着坐在桌前,因爲陰暗的室內,赫連也只能勉強看清楚白晨的輪廓。
這更平添了赫連心中的恐慌,赫連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緊緊的抓着衣角,凝視着眼前的這個魔鬼。
“你除了長生門的弟子身份之外,在百濟國也算是公主吧?”白晨沒來由的問了句。
“百濟王是沒資格分封公主的,我們那都叫做王女。”赫連不知道白晨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你是王女嗎?”白晨又問道。
白晨知道,當初朝廷與皇天門合作的時候,皇室每一代都會遣送一個公主加入皇天門。
赫連本身的姓氏就值得推敲,同時又是長生門內的弟子,她的身份就足以讓白晨浮想聯翩。
“我是獲封賜姓,本身只是王女的一個侍女,因爲百濟王需要一個赫連氏的子女加入長生門,以維繫百濟王庭與長生門的關係,所以我是隻有姓氏而無名字。”
“哦?是這樣嗎?”白晨眯起眼睛,懷疑的看着赫連。
赫連可不是那種願意爲了別人捨生忘死的人,自己說要株盡赫連氏族人的時候,赫連的反應明顯非常的激動與惶恐,甚至願意以身相許,以換取白晨平息怒火。
所以白晨實在不相信,赫連會爲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王族而放棄尊嚴。
“我娘是赫連氏的人,雖然她也只是侍女……”赫連面色蒼白的看着白晨。
隨後,在赫連的解釋中,白晨才明白,原來她與赫連氏並非全無關係,她的母親是百濟前代王的私生女,不過一直沒被承認,甚至不受待見。
而赫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生的,可以說,在百濟王庭中,赫連母女便處於這個尷尬的地位。
如果不是赫連接受了王庭的任務,拜入長生門,她們母女的地位可能更加可悲。
不過,即便是加入長生門,也不是萬事大吉。
百濟王之所以不讓自己的子女加入長生門,可不是怕自己的兒女吃苦,而是因爲長生門有個很奇怪的規矩,每十年就要以王子或者王女血祭。
百濟王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子女遭難,所以這個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赫連的頭上。
赫連本身具有王族血脈,可是地位卻是極其卑微,同時還不是百濟王的骨肉,除了那個虛名之外,赫連什麼都得不到,還要付出性命。
“血祭?爲什麼要血祭?”白晨好奇的問道。
“據說,長生門的山門下,封着一隻絕世兇獸,需要以赫連氏的血來鞏固封印……”
“據說?你也不知道?”白晨眯起眼睛問道。
“這事恐怕只有百濟王和長生門的歷代掌門才知道。”
“哦……”白晨的聲線拉的老長,如今長生門的掌門便在自己的手中,要想從他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