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對這兩個江洋大盜,李玉成絕對無法低下頭顱。
這世上能夠讓他低頭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父皇,一個就是白晨,而不是眼前這兩個人。
郢仇眯起眼睛盯着李玉成:“小子,別以爲你的皇子,我們就不敢動你。”
“郢仇,與他廢話什麼,給他點顏色瞧瞧。”袁泰威脅道。
李玉成則是對兩人橫眉瞪眼,沒有絲毫的妥協。
正當兩人作勢要動手的時候,外面的鐵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牢房的差役走了進來:“袁泰、郢仇,有人來看你們了。”
這時候,一個孩童走了進來。
只是,李玉成看到這個孩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露出不敢置信。
又看了看袁泰和郢仇,兩人都用一種沒入的眼神,看了一眼李玉成。
就好像兩人完全沒關係一樣,白晨走到牢籠前面。
那個差役依然守在鐵門前,看了眼郢仇和袁泰,面無表情道:“有什麼話趕緊說,按規矩你是不能見死囚的。”
白晨瞥了眼那差役:“規矩值幾個錢?”
那差役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出手確實闊綽,隨隨便便便拿出他一年的俸祿。
不過在這之前,這小子居然還想要賄賂他,讓他將這兩個江洋大盜放了。
如果是一般的人犯也就算了,這兩個江洋大盜可是當街殺了朝廷大元。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差役可以決定的。
見一面都已經讓他冒着天大的風險了。居然還想讓他放人。
李玉成低着頭,看着白晨朝着牢籠前走來。
同時偷偷的瞟了眼這兩個江洋大盜,心中暗道,這小子與這兩人是什麼關係?
難道這兩人是他故意派近來的?
不對啊,他們犯案被捕明明就比自己還早。
這小子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你們兩在這裡住的可習慣否?”
“習慣習慣,多少年沒痛快的殺人了,又有大魚大肉伺候着,好的不能再好了。”
在他們進來的第一天。就已經被白晨關照過,所以即便他們在獄中殺人,依然沒被立即處斬。
此刻的李玉成茫然的擡起頭看向白晨,迎面便是白晨那張燦爛之極的笑容。
不過因爲差役就在門口,所以李玉成和白晨,也只是眼神的瞬間交匯,沒有任何的交流。
白晨和郢仇以及袁泰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是隨意的問候了兩聲,便已經離去了。
李玉成看着兩人,此刻兩人也沒有再喊打喊殺。李玉成非常不解的看着兩人:“你們都是他派進來的?”
“那是自然,少主早就猜到你要被抓。而且也猜到了你會被關在這裡,所以吩咐我們先一步進來,讓我們看着你。”
“那剛纔……”李玉成心中驚喜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恐懼。
這個小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都還沒發生的事情,他都能夠猜的到。
韓仁自詡天下第二,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完全全的被這個小子摸的一清二楚。
可怕!除了可怕,李玉成實在是想不出,應該如何形容石頭。
同時他也安心了不少,既然這小子早有安排,那自己就完全不需要操心了。
“少主說,讓吃點苦頭,誰讓你不肯叫少主大哥,就是這時間沒拿捏準……”袁泰倒是毫不保留的說道。
“少主若是遲點來,我們就要給你吃點苦頭了。”郢仇說道。
李玉成頓時從感激變成了咬牙切齒,這小子還真是記仇。
一般人在這裡度日如年,可是對於李玉成以及袁泰和郢仇來說,這裡卻是難得的寧靜,三人倒是無話不談。
正在三人聊正歡的時候,鐵門再一次打開了。
只見李瀾生滿臉陰鬱的衝入鐵門中,滿臉的猙獰可怖。
韓仁跟在李瀾生的身後,同樣臉色不佳。
“李玉成!”
“大哥,別來無恙啊。”李玉成倒是風采依舊,絲毫看不出他此刻正身處牢獄之中。
而李瀾生此刻卻毫無風度,抓着牢窗朝着李玉成咆哮着:“不要以爲你引起了禁軍的譁變,就可以翻盤!沒用的,如今的你只是我的階下囚,我想要你什麼時候死,你什麼時候就死!”
李玉成的臉上表情有那麼一瞬的凝固,引起禁軍的譁變?
這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那小子!
肯定又是那小子乾的好事。
李玉成此刻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被白晨打敗也就算了,如今就連他兒子,都能輕而易舉的打敗自己。
就這麼無聲無息中,就能夠讓李瀾生手中的王牌,十萬禁軍內亂譁變,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李玉成坐回地上,微笑的看着李瀾生:“對於局勢,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你現在應該擔心,下一個失去的會是什麼。”
韓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殿下,不用與這階下囚多言了,小人已經猜到三殿下的下一步了。”
李瀾生眼中的殺氣漸漸的收斂,回過頭看向韓仁:“哦?你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韓仁附在李瀾生的耳邊,輕吟了幾句,李瀾生的臉色立刻從怒變成喜。
“哈哈……好好,你說的不錯!”李瀾生便像是看到了勝利一樣,再看向李玉成的時候,已經恢復了趾高氣揚:“三弟,你便在這牢中好好的看着,看着我是如何將你的那些黨羽,一網打盡。”
“小弟就在此拭目以待,期待皇兄的表現,哈哈……”李玉成依舊不失風度。
現在的他,已經百分百的確定,李瀾生不可能贏。
“韓仁,我們走。”
韓仁眼珠子一轉,回頭看向守門的差役:“在這之前,可有人來探過三皇子殿下?”
那個差役如實回答道:“沒有,倒是有個四五歲的孩童,來看過那兩個江洋大盜。”
“韓仁,你多慮了。”李瀾生揮了揮手道:“他的黨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露面,更何況只是一個孩童。”
韓仁想了想,也是,只將那個探監的孩童當作是這兩個江洋大盜的子嗣後輩。
在離開天牢後,韓仁便開口道:“如今禁軍譁變,而我們派遣出去的安撫禁軍的人,接連被殺,不過對於殿下來說,即便禁軍暫時用不了,可是我們還有守城的兩萬兵力,對我們來說,兩萬和十萬並沒有什麼區別。”
李瀾生想了想,也對,如今李玉成自己都自身難保,深陷囫圇之中,不過是靠着手下黨羽的活動,擾亂自己的局勢,卻沒有真正的威脅。
“如今三皇子的黨羽,最迫切的,一定是營救三皇子,所以我們只要掌控住三皇子,那麼他的那些黨羽,也翻不起什麼風浪,而且我們只要在天牢內外,安置更多的埋伏,一定可以將他的那些黨羽一網打盡。”
“妙妙!韓仁,你不愧爲孤王第一軍師,此等大才將來必是封侯拜相。”李瀾生此刻毫不吝嗇的許下他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諾言。
韓仁聽到李瀾生的讚許與承諾,更是欣喜若狂。
“對了韓仁,這幾日朝堂上那幾個老頑固,大肆抨擊孤王,損壞孤王聲譽,實在是煩不勝煩,你可有主意?”
“殿下,那幾個老頭就是揪着您沒盡心盡力的醫治陛下,既然他們不死心,便讓他們派遣自己信任的御醫去看看陛下就是了。”
“可是……若是真讓他們救醒了父皇……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大可放心,陛下如今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如今不過是個活死人,殿下何須爲這種事斤斤計較,不過再三日時間,殿下即將加冕登基,可是在這三日時間裡,殿下切不可因小失大,一個帝王最重要的便是聲譽,殿下便要在這時候開始注意,免得被史官記錄在案。”
李瀾生點點頭,韓仁說的沒錯。
現在的自己,離那夢寐以求的帝位,只是一步之遙,所以現在也必須開始考慮登基之後的事宜。
“你覺得皇天門與武尊,是否還能信任?”
李瀾生對於今日突然來臨的武尊,依然表現出懷疑。
“殿下,沒有人會爲了博取信任,而將一個六道大圓滿的絕世強者廢掉,即便是皇天門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所以小人覺得,武尊所言應該屬實,逐鹿坡的那場天災應該也是意外,畢竟皇天門不可能爲了讓武尊博取您的信任,就把他廢掉,甚至還賠上了整個皇天門。”
“只是,如今武尊只是一介廢人,要之何用?”
“小人粗通醫理,先前已經查看過武尊的傷勢,武尊的傷勢雖然不輕,可是卻非完全不能醫治,若是殿下能請來宮中的那幾位御醫,還是有三成的機率讓武尊恢復武功的。”
“只是三成嗎?”李瀾生略微失望的問道。
“殿下,您可以想一下,如今皇天門因爲一場天災覆滅,武尊已經是孤家寡人了,若是您能恢復他的武功,他一定會死心塌地的爲殿下效忠,能有如此絕代人物相輔佐,殿下何愁不能建立一番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