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的時間,白晨也算是見識了大江南北,京城的恢宏,揚州七秀的傾城,南疆的詭譎,東洲大城的浩大。
形形色色的過客,過眼雲煙的往事,對白晨來說,有着太多的回憶與太多的恩怨。
經過三日的行程,白晨與白星來到相州城,爲了方便旅途,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白星特意女扮男裝。
雖然還帶着幾分胭脂氣息,不過以千變散改變容貌和特徵後,還是非常的有男子氣息。
“白星,你裝的這麼瀟灑帥氣,不會是想勾引哪家的姑娘吧?”
“你這小壞蛋,叫我姑姑。”白星不滿的看着白晨。
“你確定是姑姑,不是叔叔?”
“哼!不和你說話了,和你爹一樣的油嘴滑舌。”白星撇過頭,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小子,索性便不和白晨爭辯。
此刻白晨也是百無聊賴,目光在街頭肆意掃動,不多時,便尋到一個女子:“你看那個姑娘如何?合你心意不?”
“閉嘴。”白星狠狠的瞪了眼白晨。
雖說這一路,她都想着發生一點什麼事,可惜這一路基本都是風平浪靜,偶爾有一兩個不開眼的強盜,也是沒耗費多少功夫就收拾掉了,實在是讓她無法盡興。
可是白星本質上還是個女孩子,讓她去勾引另外一個女孩子,顯然有違她的初衷。
“無聊。”白晨坐在車板上,最後一點樂趣,白星都不滿足自己。
白晨真的很想看看,白星勾引一個女子後,要如何收場時候的表情。
相州城不算多熱鬧繁華。街上的行人也不算多。
兩人架着馬車,正尋思着找一家客棧,不過相州城的客棧實在不多,而且檔次有限。
多半時候都是白星嫌棄,要麼是客棧太破。要麼就是客棧太髒,甚至連掌櫃的太醜,都能被她當作理由。
顯然,白星完全將這次的行程當成一次遊山玩水,如果不是白夙事先叮囑,多讓着點白星。白晨恐怕就要直接把白星丟出城了。
“你到底想住什麼樣的客棧?”
“要乾淨整潔的,要有山有水的,要晚上能看到星光,白天光線充足,飯菜要可口的……”
“客棧的夥計要不要再有點小帥,掌櫃的高大威猛?”白晨白了眼白星。
“還不能距離繁華地帶太遠……”
“白大小姐。我們就住一宿。”
“那也是住,如果隨便找個地方住,那我們和住在野外有什麼區別,既然是找客棧,自然要找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地方。”
“好……好像是那麼回事。”白晨無語了,這是他第一次被白星說的啞口無言。
終於,在一番努力後。兩人終於找到了相州城最大最好也是最豪華的迎風萊客棧。
“掌櫃的,來兩間上房。”白晨站在櫃檯前,他的腦袋看看露出櫃檯。
店掌櫃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瞥了眼白晨和白星:“只有一間空房了,而且是普通的客房,兩位可要?”
白晨回頭看了看白星,白星皺着眉頭:“你們這麼大的客棧,怎麼會只有一間空房?”
“這兩日多有鄰城的才子書生前來相州城,各家客棧都是人滿爲患,我們迎風萊客棧自然也不例外。看你們應該也是鄰城來我們相州城參加曾家招親的吧。”
“招親?”白晨回頭看了眼白星,此刻的白星完全是一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確實是很像年輕才俊。
“說起那曾家小姐,那可真了不得,號稱天下第二。學究天下,環宇之內無所不知。”
“天下第二?”白星走上前,不解的看着掌櫃:“爲什麼是天下第二?既然敢自詡天下第二,那再登上一名便不敢了?”
“呵呵……那曾家小姐是不是天下第二在下不知道,不過這天下第一,只能是花間小王子,這天下間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便是那曾家小姐自己也說了,自己樣樣都比不上花間小王子,便做這女中第一人就好。”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白星撇了撇嘴,不以爲然道。
“這位公子,在下看你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若是去到招親現場,說不定真能得那曾家小姐的青睞。”
“我纔不去。”白星雖然喜歡湊熱鬧,卻不想去當這上門女婿。
若是弄巧成拙,到時候可就無法收場了。
“去看看去看看。”白晨雙眼放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招親活動,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要去你去,本……本公子不去。”
“不去就不去,把客房開好,我遲些回來。”白晨說完話,頭也不回,直接奔出客棧外。
掌櫃的看着白晨,又看了看白星:“公子,你就這麼放心你那弟弟獨自在城裡走動嗎?這城裡可是有不少人販子。”
白星不以爲然的說道:“他可不是我弟弟……他是我侄子。”
“呵呵……那孩子終歸年幼,還是小心爲好。”
“人販子若是找上他,那就是命啊。”
白星絲毫不爲白晨擔心,開玩笑,這小煞星走到哪裡都是腥風血雨,希望在這相州城能安生點,老天保佑人販子的眼睛放亮點。
“房間我給你留着,你還是快些找你家侄子去吧。”
這掌櫃的倒是個好心人,白星想了想,若是自己不看着石頭,怕是又要鬧的人盡皆知,徒生麻煩。
打聽清楚曾家小姐招親的地點後,白星便直奔會場而去。
白晨走在街頭,也沒問清楚招親到底是在哪裡招親,在街頭繞了半天,依然沒找到會場。
突然,白晨的眼前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
“乾爹。當家的。”
前方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白晨的乾爹周麻三和肖鳳兒。
兩人聽到白晨的聲音,回過頭便看到白晨在遠處招手。
周麻三和肖鳳兒俱都是大喜過望,迎着白晨過去。
“石頭,可想死我了。當初我們與你在南疆分手,一直打聽你的消息,聽說南疆那邊出了大事,我們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如今好了,你沒事就好了。”
周麻三在白晨的面前。總是表現的那麼的婆媽,倒是肖鳳兒就冷靜許多。
“石頭,你怎知我們龍瀾鏢局在相州城?我不記得我以前與你提及過。”肖鳳兒疑惑的問道。
“我是路過相州城的,沒想到在這遇到了你們。”白晨看到兩人,也很是高興。
他對龍瀾鏢局衆人,還是挺想念的。
“龍瀾鏢局在哪裡。我去見識見識。”
“先去你曾叔家,遲些時候再帶你去鏢局。”肖鳳兒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白晨看到兩人的表情,不有些愣了愣:“出什麼事了嗎?”
“不就是相州城最大的巨鯊幫,他們的少幫主前些日子見到了曾家那丫頭,結果便要曾家丫頭嫁給他,他巨鯨幫勢大,你曾叔又不肯給我們龍瀾鏢局找麻煩。便想出了讓他那丫頭比文招親的法子。”
白晨呵呵的笑起來:“曾叔前些日子的時候,老說他女兒如何如何的漂亮,現在好了,招來麻煩了吧。”
白晨的語氣裡,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
在肖鳳兒和周麻三的帶領下,白晨順利的進入曾府中。
“曾叔的腰桿挺圓的啊,這曾府還真是不小。”
白晨左右的看着增加府邸,這府邸雖然不敢說天下難尋,可是至少也是少有的奢華。
“當鏢頭就這麼賺錢?”
周麻三和肖鳳兒兩人相識一笑,肖鳳兒道:“你曾叔可是相州城少有的大戶。他祖上是富商,也就到了他這代,才改行做了鏢師,在我們龍瀾鏢局待了幾十年,我們鏢局給他的待遇可不低。”
“要不把曾老頭辭了。讓我頂上。”
白晨打趣道,兩人都是大笑起來,肖鳳兒可不敢把白晨的話當真。
“我這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哼!”一個不善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只見一個女子款款而來,看向白晨的目光,頗爲不喜,顯然是把白晨調侃的話當真了。
“肖姐姐、周叔叔。”
肖鳳兒看到女子的臉色,連忙道:“石頭,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你曾叔的女兒曾可欣,還不叫曾姐姐。”
雖說曾可欣的臉色不善,不過白晨還是本着以和爲貴的想法,低着頭:“曾姐姐。”
“曾丫頭,這小子是周麻子認的乾兒子。”
“哈哈……”這時候曽不負笑着從後院走來:“當家的,周麻子,你們怎麼來了?喲……這不是石頭嗎?你的大駕居然也能光臨鄙府,真是難得啊。”
“我是來蹭吃的。”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你小子真能耐啊,我們在南疆邊上等了你半個月,也不見你蹤跡,你倒是一個人跑回來了,路上沒闖什麼禍吧?”
“殺了點強盜,打了幾回架,這不算闖禍吧。”
“吹牛,沒被人販子綁走就算好了,還殺人打架,你當你是大俠啊。”曾可欣瞥了眼白晨,先入爲主的印象,讓她對白晨實在沒什麼好感。
“可欣,你石頭弟弟的本事可大着呢,我們鏢隊這次去南疆,要不是石頭弟弟在,我們可都困在南疆回不來了。”
“他能有什麼本事,要有也是仗着他家裡的能耐,與他何干。”曾可欣不以爲然道。
白晨立刻反擊道:“再沒能耐也比你強。”
“你說什麼!?”曾可欣立刻如一隻驕傲的公雞一樣,豎起全身的毛。
“你要有能耐,怎會被一個小小的巨鯊幫逼婚。”
“石頭,可欣,你們就少說一句吧。”肖鳳兒連忙勸道。
“你……你說小小巨鯊幫?好大的口氣,巨鯊幫是相州城最大的幫派,幫衆過千,其幫主更是三花聚頂期的有數高手,本姑娘倒是要瞧一瞧,什麼叫做大幫派。”
“頭髮長見識短。”白晨撇了撇嘴,很是不屑道:“天下比之巨鯊幫強勢的門派多如牛毛,何須我一一說明。”
“好啊,你說巨鯊幫小,那你就給本姑娘解決了巨鯊幫。”
“我憑什麼幫你解決?你又不是我媳婦。”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曾可欣此刻已經氣糊塗了,指着白晨道:“若是你真能解決了巨鯊幫,本姑娘便委身嫁給你又何妨。”
“我要娶也娶一個年齡與我相近的女子,又不是要娶個媽,你也不看看自己臉上的魚尾紋,都快趕上我奶奶了。”
白晨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刻薄無比,曾可欣怎麼說的過白晨。
周麻三和肖鳳兒可都知道這小子的來歷,曾可欣雖說是相州城少有的才女,可是也只是在相州城有名而已,與石頭那名動天下的大哥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差。
而這小子的牙尖嘴利的程度,似乎不在他大哥之下。
“可欣,你可說不過這小子。”曽不負瞪了眼白晨,看到自家女兒被欺負了,自然不給白晨好臉色看:“你小子,欺負你曾姐姐是吧。”
“曾老頭,是你沒管教好你家女兒,我這不是給她長點記性,免得她繼續這麼的心高氣傲,這輩子就沒哪個男人敢要她了。”
周麻三和肖鳳兒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偏偏這小子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再說了,曾老頭你去南疆的時候,一路上一個勁的說把女兒嫁給我,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女兒爲什麼沒人要。”
“誰說本姑娘沒人要了……爹,你到底說了什麼!?”曾可欣又氣又羞,恨不得將這小王八蛋生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