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道人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什麼?
修爲嗎?他也是從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散修,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修爲從來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哪怕是現如今,他與人交際,也多是以同等修爲,不給對方太過強大的壓迫,也不會讓對方輕視。
ωωω▪тTk Λn▪¢ O 而他真正的本事是看清局勢,他不是那種居高臨下,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人,他更多的是順勢而爲。
荒道人的行事原則是,從不主動與人結仇。
哪怕對方是個普通人,他也絕不貿然結仇。
畢竟他也有幾十萬歲了,見過太多今朝欺我少年窮,明日還你百倍恨。
剛纔聽到明燈說起,白鹿居然得罪了白晨。
這還得了,對方可是先後滅了兩大絕頂宗門,而自己在他的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
白鹿豈能勝的了白晨?
白鹿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修爲,自己尚且不敢招惹對方,白鹿怎麼可能招惹的起?
而且,剛纔以明燈的口吻來看,明顯是讓白晨動了真怒,不然的話,也不會留下這樣的話。
而自己對白鹿的提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自己和他也不過是有過幾次交易,卻沒有太深的情誼,所以荒道人更不可能爲了白鹿,開罪白晨。
白鹿站在原地,看着荒道人離去。
腦子裡不斷的響起荒道人的話,修爲到了他和荒道人這等境界,這世上能夠威脅到他們的人,已經非常少了,哪怕有人修爲強過他們,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對他們動手。
可是,剛纔荒道人給他的警示,卻說那個人是他們兩人都惹不起。
而且從明燈說出那句話後,荒道人在瞬間就擺明態度,與他撇清關係,完全違背了他對荒道人的認識。
可見,荒道人對那個人有多敬畏,居然用惹不起來形容。
難道是天外天的大能?甚至是更高的至強者?
想到這裡,白鹿的心情瞬間就沉了下來。
一個大能進入白鹿城,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那個姓白的人,來白鹿城多久了?”
“一年有餘。”
“他在白鹿城有什麼動靜?”
“開設了一家叫做如意坊的店鋪,專賣法寶和定製法寶。”
“他應該是修行有成的大能,怎麼會開設這種店鋪?”
“應該是給他的弟子開設的,是個很小的小姑娘,今日我去如意坊的時候,看到那個小姑娘似乎哭的很傷心,像是被誰欺負了,而那位白前輩也是滿臉的怒容,應該與他頒佈的那個私人懸賞有關。”
“那個被懸賞的人,與我們城主府有關?”
“我查過了,那個人叫陳開衫,我們城主府並無這號人,只是不知道爲何他會遷怒城主府。”
明燈的語氣突然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主人,他身邊倒是有個隨從,原本是我們城主府的人,也許我們可以從他的身上找到原因。”
“嗯,去把那個隨從招來。”
不多時,明燈就把李元周帶來了。
“散修李元周,見過城主大人。”李元周面對白鹿,大氣不敢喘,他可是知道面前的城主是一方大能。
“你可知曉,爲何你跟隨的那個人,會遷怒城主府?”白鹿問道。
“啓稟城主大人,是因爲先前有個修士,拿着白鹿令,去如意坊中藉着城主府的名頭欺負隻身在如意坊內的阿珠小姐,阿珠小姐年歲尚淺,被嚇得不敢多說話,可是後來白前輩來後,立刻勃然大怒。”
白鹿聽到此言,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那個陳開衫既然手持白鹿令,那和城主府肯定是脫不開干係。
而在聽說對方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更是怒火中燒。
“對了,你可知曉你追隨的那人,他修爲如何?”
“小人不知。”
“元周,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明燈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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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的確不知。”
“他從未在你面前表露過嗎?”
“是的,白前輩脾氣很好,自到白鹿城後,從來未曾與人動手。”
“一點跡象都沒有?”
李元周愣了一下,遲疑了半餉,白鹿看着李元周:“可是想到了什麼?若是對本城主有用的信息,本城主會有重賞。”
“城主大人,小人能問個問題嗎?”
“你說。”
“城主大人,您能不能讓一個沒有靈根的人修煉?”
“本城主雖說有天外境修爲,可是也非至高天尊,如何能夠行逆天之事。”
“可是白前輩可以。”
白鹿臉色微微一驚:“你所言屬實?”
“阿珠小姐沒有靈根,可是她卻在一年的時間裡,築基成功。”
“那個叫做阿珠的小姑娘當真沒有靈根?也許她是隱性靈根也不一定。”白鹿追問道。
“屬下雖說修爲不高,可是這種事應該還是看的明白的,而且阿珠姑娘所修的功法非常奇特,我完全聞所未聞。”
“哦?如何奇特?”
“阿珠小姐能夠通過煉製法寶就能提高修爲。”
“咦,還有此等神奇的功法?”
明燈和白鹿都有些驚呆了,白鹿臉色越發的凝重:“這功法多半是那個人特意爲他的弟子創造出來的吧,能夠創造出此等功法的人,本城主自問辦不到。”
“主人也不用太過驚訝,也許對方的修爲的確不弱,可是未必就比主人您強,畢竟創造一套奇功,是多方面的考量,而修爲也非絕對的。”
“不,你不明白,如果沒有對道的極深理解,是不可能創造的出如此神奇的功法,單憑此點,對方的境界就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而境界如此,修爲又能差的到哪裡去。”
李元周心中更是震驚,白前輩是大能?
而且聽白鹿的意思,似乎連他都自愧不如。
難怪了,難怪他膽敢要城主府給個說法。
“明燈,立刻頒佈通緝令,給我捉拿那個陳開衫!我要親自向那位白先生賠罪。”
“城主大人,白前輩不打算殺了陳開衫,不,準確的說是沒打算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因爲今日是剮他臉上的一塊肉,明天白前輩還打算再剮他一塊肉,後天還要再剮一塊肉。”
白鹿和明燈都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狠了吧?
“明燈,那便依那位白前輩的,城主府也發佈同樣的懸賞。”白鹿當機立斷道。
“那位白前輩對他的弟子極其喜愛?”
“確實如此,白前輩平日雖說溫和,可是對自己的弟子向來是有求必應,弟子需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可否代爲引薦?”白鹿這時候也不敢怠慢了。
如果白晨不是怒極,也不可能頒佈如此的懸賞。
“小人可以幫城主大人代爲引薦,不過白前輩是否見城主大人,小人不敢包票。”
“有勞了。”
白鹿的態度倒是讓李元周受寵若驚,不過李元周倒是清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畢竟他現在不是白鹿的人,而是白晨的人。
很快,白鹿就得到了李元周的回信,讓白鹿前往白晨府邸。
白鹿來到白晨的府邸前,不由得擡起頭看向府邸上空。
“主人,怎麼不走了?”
“妙,妙啊!”
明燈並不明白,白鹿口中的妙來自哪裡。
“主人,哪裡妙了?”
“小驚仙,大梵動,以絕博生,回去後,城主府也要改成這樣的陣法。”白鹿嘴裡唸叨着。
“主人,小人還是不明白。”
“簡單的說,就是對靈氣的利用,比如說我們城主府的陣法對靈氣的利用程度能達到六成靈氣,可是這座府邸的陣法,卻能夠讓靈氣利用到九成以上,你可以想一下,這靈氣的利用率直接差了三成。”
“主人,那這陣法可會複雜?”
“不在於複雜與否,而是奇思妙想,要說這陣法的佈置,我也能做到,可是我卻沒有這個人這般的想法,這就是我們的差距,不得不說,單從這陣法來看,我就輸給他了。”
“主人能看的出其中玄妙,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白鹿苦笑着搖了搖頭:“差多了,差多了。”
白鹿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個陣法不是技術上的差距,白鹿本身對陣法也頗有研究,就比如說眼前這個陣法,他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可是如果沒有看到這個陣法之前,他絕對想不到陣法可以如此利用。
這是境界上的差距,白鹿心中只有佩服,而他原本是來賠禮道歉的,此刻卻更想與對方切磋陣法以及論道,當然了,還有求教關於陣法的一些東西。
這時候,府門開了,陳汐琴走了出來。
“兩位,主人已經在裡面等待多時,請隨奴婢來。”
白鹿與明燈進入府內,明燈越走就越是疑惑:“奇怪,這座府邸我來過幾次,可是卻感覺這裡似是有變化,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變化。”
“這裡的形沒變,變的是勢,果然是一方大能。”白鹿驚歎不已:“我曾經聽聞世上有能夠改變勢的陣法大師,卻一直無緣得見,如今卻是真正的見到了。”
“什麼勢?”明燈畢竟只是元嬰修士,哪裡聽的懂這些高深的詞彙。
“陣法講究的就是形與勢,而形成則勢成,大部分的陣法大師都是如此,包括我也如此,而此地卻是勢先成,而後纔是形成,這纔是陣法的宗師,我不能比,不能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