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早。”
白晨偶爾早起,在府邸裡閒逛,只要是遇到的家丁侍女,都會主動向白晨打招呼。
白晨走到井邊的時候,發現井邊兩個丫鬟在打水。
不過看她們吃力的樣子,白晨便上前道:“我來幫你們打吧。”
“這怎麼可以,先生是讀書人,如何能幹這粗活。”
其中一個丫鬟連忙擺手道,不過另外一個丫鬟卻道:“我覺得正好,白先生是男兒身,力氣自然是比我們大,那便有勞先生了。”
白晨看了眼這說話的丫鬟,倒是讓他眼前一亮,雖然容貌不算是驚豔絕倫,卻帶着幾分豔麗,身上帶着淡淡的胭脂。
白晨幫兩個丫鬟提了兩桶水後,便轉身離去。
“等等……”
白晨回過頭,便見那丫鬟追上前來:“先生,這是小女子做的果子餅,您若是不嫌棄,可帶回去品嚐,也好給小女子提一些意見,好讓小女子下次再做的時候,能有所改進。”
“你叫什麼?”白晨問道。
這丫鬟眼中露出一絲欣喜:“我叫桃花。”
“桃花是吧,我記住你了。”白晨轉身離去。
“先生,果子餅……”
“還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白晨沒有接受桃花的果子餅,待到白晨走遠了,另外一個丫鬟才上前來。
“你可真是大膽,居然敢主動和白先生說話,不過想想也是,你是新來的,不知道白先生的可怕,他生氣起來可是非常可怕的。”
桃花不屑的瞥了眼身邊的丫鬟,她這次進入殷家,其中一個任務就是探一探白晨的底細。
“那白先生看着普通,能有什麼可怕的。”
丫鬟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還是不說他了,我們這番話若是落到他耳中,說不定我們性命難保。”
桃花對這丫鬟的話卻是不以爲然,桃花目光望向遠處,遠遠的看到一個倩影,眼中射出一道怨恨與嫉妒。
她與莫蘭同爲石姬座下貼身侍女,可是莫蘭卻備受石姬賞識重用,自己也一直都籠罩在莫蘭的光環下。
並且石姬曾經拿她與莫蘭做過對比,她說莫蘭的身上有仙的味道,而自己只有妖的味道。
明明她們的修爲相近,容貌也不相上下,可是石姬卻對莫蘭的評價極其之高,對自己卻始終不冷不熱。
莫蘭也看到了桃花,兩人的視線只是瞬息的交匯。
桃花看向莫蘭的目光裡充滿了挑釁,而莫蘭則是帶着高傲的不屑。
“莫蘭真漂亮。”身邊的丫鬟羨慕的看着莫蘭的身影。
桃花臉色一沉:“我不漂亮嗎?”
“啊……桃花,你也很漂亮。”
桃花聽到這樣的回答,卻是更加的不滿,她要的不只是漂亮,而是超越莫蘭的評價。
可是這個丫鬟卻用到了也,這對她來說,就等同於羞辱。
“去把井邊的水桶提來。”
那丫鬟聽話的上前去提水,可是下一刻,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身後被桃花重重一推,來不及做出反應,人便跌入井中。
而過了半餉,看井中的丫鬟不再撲騰了,桃花這才大叫起來:“快來人啦,有人掉到井裡去了。”
很快的,便有家丁聽到呼聲,急急忙的趕過來,然後大家手忙腳亂的將井裡的丫鬟撈了上來。
隆衫大驚,這還沒幾日,居然又出事了。
難道殷家真的受到了詛咒嗎?
“快,快看看還有沒有氣。”
“大總管,已經沒氣了。”
就在這時候,白晨走了過來:“怎麼都圍這裡,發生何事了?”
隆衫看到白晨,指着地上的丫鬟:“唉……這丫頭不慎落水,等我們救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去了。”
白晨看到這丫鬟,又看着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桃花。
白晨走到桃花的身邊:“你叫桃花是吧?”
“是,奴婢桃花。”桃花哭的梨花帶雨,周圍圍觀的家丁個個都是心中盪漾。
桃花不同於莫蘭的那種清新脫俗,桃花的身上有一種魅惑,對於異性充滿了吸引力。
突然,白晨伸手抓住了桃花的脖子,直接將她提起來。
現場所有人譁然,不少人都義憤填膺的想要出手制止白晨的暴行。
隆衫也大呼道:“白先生,你這是做什麼?何必爲難一個無辜的丫鬟呢?”
“無辜?她可不無辜。”白晨看着被他掐着脖子的桃花,此刻的桃花顯得異常的驚慌,雙腳不斷的蹬着,看起來已經有些氣竭,可是面對桃花的慘狀,白晨卻不動如山:“人是你推下去的吧?”
“我……我……”
“你若是承認,我便將你放開。”
“白先生,你這般掐住她,她如何說話,你先將她放開再說。”
白晨將桃花丟在地上,桃花這才得以喘息,癱坐在地上:“先生,你何必如此羞辱奴婢,煙兒妹妹死了,奴婢也很難過,可是她是失足跌落井口裡的,並非奴婢所爲,奴婢纔來殷家府上兩三日的時間,平日都是煙兒妹妹陪着,又未曾與她結怨,你說我推她下去,我又爲何要推她下去?”
“是啊白先生,她纔來府上幾日時間,又爲何要將這丫鬟推下去?這實在是沒的道理。”隆衫也覺得白晨的想法太過偏激了,殺人總要有個動機吧。
可是白晨居然毫無緣由就斷定,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會是兇手,實在是讓他無法理解。
“她先前主動接近我,我便已經產生了懷疑,而且她的身上妖里妖氣的,讓我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最爲關鍵的是,她在送給我的果子餅裡,加了催情藥,我可有說錯?”白晨看向桃花。
桃花眼中異色一閃而過,不過此刻她還是故作鎮定:“奴婢不知道先生說的什麼,奴婢好心送予先生果子餅,先生若是不接受也就罷了,何必如此構陷奴婢?若是奴婢有哪裡得罪先生的地方,奴婢在此向先生賠罪,可是煙兒妹妹確實不是奴婢推下去的。”
白晨凝視着桃花,對於桃花的解釋,旁人覺得合情合理,可是白晨卻完全不信。
“是石姬派你來的吧?雖然你身上的妖氣被掩蓋了,可是你的氣質卻出賣了你。”
“石姬是誰?”桃花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
“是啊,白先生,這石姬又是什麼人?”隆衫也是一臉的糊塗。
白晨卻不理會隆衫的困惑,而是堅定不移的看着桃花:“先前我便發現了你的端疑,本想多留你幾日,可是你卻急不可耐的在我的面前作惡,那我便容不得你。”
白晨擡起手便要拍下去,這時候隆衫再次阻止了。
“白先生,捉賊拿贓,你無憑無據便要取一個弱女子性命,這恐怕不好吧。”
“你要證據?”
“是,不止是我,這裡所有人都希望白先生能給出一個證據。”
這事如果關上門,白晨要殺一個兩個人,隆衫絕對不會阻攔。
可是現在,白晨是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殷家的一個丫鬟,這就不是隆衫能夠遮掩的了。
“好,我便給你證據。”
白晨走到那煙兒的屍體面前,也不知道哪裡抹除一枚細針,刺入煙兒的太陽穴中。
煙兒突然身體拱起,然後便開始劇烈的咳嗽。
在場所有人都驚呼起來,煙兒居然活過來了……
不,有可能是她根本沒死。
煙兒猛的睜開眼睛,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嘔水出來,好不狼狽。
“啊……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煙兒緩過神,看向周圍衆人,卻見周圍圍了不少人,滿臉的茫然詫異。
“煙兒,你沒死?”隆衫又驚又喜的看着煙兒。
“死?什麼?”
“你記不記得你剛纔落水了?”
“啊……對啊,我剛纔落水了。”煙兒這纔想起來,而她的目光第一時間望向桃花。
就在這時候,桃花第一時間衝到煙兒的身邊,立刻摟住煙兒:“煙兒妹妹,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剛纔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就此離我而去了,姐姐我好是傷心。”
“我……”煙兒對於剛纔的過程也很迷茫,她的思維有些混亂,畢竟剛剛經歷了死裡逃生,她隱隱的感覺剛纔是被人了一下才掉入井裡的,可是她又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煙兒,你可記得剛纔是如何跌入井中的?”白晨問道。
“啊……我……我……”煙兒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桃花,最後低下頭避開白晨的目光,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可能是我自己腳滑跌落進去的吧。”
桃花聽到煙兒的回答,這才安心下來,回頭看向白晨:“先生,你現在可還滿意?”
白晨笑了笑:“滿意了。”
“那現在可能證明奴婢的清白了?”
“還不能,我還要做最後的確認。”白晨說道。
“先生還要什麼樣的確認?”
白晨突然出手,再次抓住桃花,桃花雖然被白晨抓在手中,其實還是有反抗的能力的,可是她猶豫是否這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白先生,你過分了……”
不等桃花反抗,隆衫再次出聲了。
在他看來,事情已經很明白了,可是白晨依然固執的認定是桃花下的毒手。
這是他第一次發現,白晨居然如此的不可理喻。
白晨卻不管隆衫,提着桃花直接丟入井內。
現場所有人全都譁然起來,隆衫更是驚怒交加:“白先生,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那日你說過,你從來不濫殺無辜,可是現在卻對一個弱女子下手,這便是大丈夫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