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特最終還是被金玉說服了,即便明知道自己是被金玉當槍使。
可是他別無選擇,而且正如金玉說的那樣,這的確是他最初的訴求,只要不落在白晨手裡,一切都好說。
幫助金玉的同時,也讓自己不落入白晨的手裡,相反,白晨還要落入金玉的手裡。
當然了,金玉又得錢又得人,她成爲這個遊戲的最大贏家。
不過要是想開一些,等到白晨也淪爲自己一樣身份地位的時候,那就有好戲看了。
安菲特也只能這麼的安慰自己,鐵漢則是一直沉默不言。
看了眼金玉與安菲特那達成共識後的滿足,鐵漢卻不是那麼抱有樂觀。
這小子可是非常難纏的,即便他們兩個人聯手,看起來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是事情真如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嗎?
安菲特回到了白晨的船艙,白晨看了眼安菲特,安菲特將飯菜放到牀邊的桌子上。
“怎麼去了這麼久?”
“食堂人多。”安菲特懶得花心思找藉口,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妨礙白晨的想法。
“你知道我最大的能耐是什麼嗎?”白晨放下手上的書籍看向安菲特。
“不知道。”安菲特心中腹議着,不就是你的那些小手段嗎,還能是什麼。
“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讓你知道,你自認爲什麼地方牛逼的一塌糊塗,我就在哪個地方讓你傻逼的一無是處。”
安菲特聽出了白晨語氣裡的警告,心中不禁咕嚕起來,難道這小子知道了?
不過表面上,安菲特還是裝出一副處之泰然的態度。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呵呵……你剛纔去找金玉了吧?”
安菲特依舊面不改色,可是心臟卻狂跳起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金玉去找你。”白晨隨口說道。
安菲特聽到白晨話,不禁稍稍的放鬆下來,看來他也只是揣測而已。並沒有真憑實據。
可能是自己去的時間太長了,讓他產生了懷疑。
“雖然不知道你們談話的內容。不過我大致還是猜得出你們討論的結果,金玉想要我留在船上,你又不想要落到我手上,那麼你們商量的結果不外乎,讓你來阻礙我收穫戰利品,搶立戰功。”
安菲特突然感覺到了窒息一般難受,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壓迫感。
明明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是他卻能夠知道自己和金玉的商議結果。
“你的呼吸變得急促。心率加快了,你應該學會如何說謊與掩飾。”
不用白晨提醒,安菲特也已經從智能芯片那裡得到了自己呼吸與心率的數據。
“不過你太容易輕信別人了。”白晨笑着搖了搖頭。
“相信金玉也比相信你好。”安菲特無力的反駁道,他實在是沒勇氣繼續與白晨對話,因爲他發現自己壓根沒說漏什麼,卻能夠被白晨發現端疑。
如果繼續說下去,誰知道白晨會不會把他最大的秘密都揭露出來。
“你爲什麼不想一想,如果你跟着我下船之後,你完全有機會逃走,可是在海上。你卻永遠沒有離開的機會。”
安菲特不解的看着白晨,眼中流露出一絲思考,這小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晨繼續說道:“你和我對着幹的勇氣。不外乎是你的實力,而你如果跟着我下船,在你的實力下,是去是留都是由你自己做主,可是在海上呢?你真以爲等你還完債後,金玉會放你離開嗎?也許在中途的時候,隨便找個理由,讓你欠下更多的債務,對於她這個船長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而你即便心生不滿。又能怎麼樣?只要你在船上,那麼你就沒的選擇。”
安菲特很難得的心平氣和的聽完白晨的話。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白晨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他真不相信白晨會這麼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軟肋,看起來真如他說的那樣,自己只要下船,那麼去留就由不得他做主,可是事情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安菲特凝視着白晨:“你說這番話又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會站到你的陣營上來嗎?”
“哈哈……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你就已經心動了,你還在待價而沽,其實我說那番話,不是要拉攏你,純粹只是讓你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愚蠢。”
“很快你也會與我一樣,成爲這艘船的船員。”安菲特冷笑道。
“你知道嗎,其實海里存在着許多的寶藏,藏在深海中的水系幻獸卵,又或者某艘沉船,甚至是自然礦藏,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隨地都能夠弄到足夠的財富。”白晨笑盈盈的看着安菲特:“甚至就連上次的那場戰鬥,如果我願意,完全可以把四艘海盜船上所有的錢財都搜刮出來,記得第一次的海戰之時,那個海盜團的規模比之上次的海鯨海盜團小了十幾倍,可是所有船員的戰利品收穫加起來都超過了一千天晶,上次那場海戰,你覺得會收集不到兩千天晶嗎?”
安菲特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突然,安菲特的肩膀被白晨拍了一下,這一拍徹底把安菲特拍懵了。
他這是在對自己的警告嗎?
還是說提前的嘲弄?
是了,他早就料到自己的決定,甚至早就猜到金玉的決定。
他故意沒有在那場海戰中取得足夠的錢,就是爲了看我們的滑稽聯盟。
“呵呵……看起來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其實我剛纔完全就是在唬你的,海底的確有很多寶藏,可是也不可能我想要找到就找的到的,至於上次那場海戰,我也沒足夠的時間去搜羅海盜船上的財寶。”
安菲特的表情凝固了,愕然的看着白晨。
安菲特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被白晨呢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
可是他爲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
難道他又隱藏了其他的目的?
沒錯,他肯定又在心裡醞釀着其他的陰謀,而他故意誘導自己,模糊自己的視線以掩蓋他的目的。
其實,白晨說出這些話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純粹的逗安菲特玩。
“其實你完全可以找鐵漢聯手,如果與他聯手的話,你的勝算會更大一些,當然了,以鐵漢那種性格,他多半不會捲入我們之間的紛爭,除非你許給他一些好處,不過你除了自己本身之外,一無所有,你能許他什麼好處?”
安菲特現在的思緒已經徹底的被白晨攪渾了,白晨說什麼,他都會疑神疑鬼。
鐵漢其實是他的人?
他故意說出鐵漢,就是讓自己掉入他的陷阱。
沒錯,自己在鐵籠裡的時候,自己就經常看到鐵漢往這小子的船艙裡跑。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發生了兩起海盜襲擊。
安菲特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瘋狂的廝殺着,兩次都是立下最大功績。
只是,兩次的廝殺都沒能讓他帶來興奮與激動,反而越發的低沉。
白晨在這兩場大戰中,並未表現出突出的戰績。
可是正是因爲白晨的低迷,讓安菲特更加懷疑白晨。
他不相信白晨會表現的那麼平庸,反而更願意相信白晨在醞釀着什麼陰謀。
“石頭,我怎麼感覺安菲特這兩天怪怪的,不會你又跟他說了什麼話吧?”鐵漢找到了站在船頭甲板上的白晨,見面就直奔主題。
“鐵漢,他應該找你借過錢吧?”白晨笑盈盈的看着鐵漢問道。
“你是猜到的,還是從其他人嘴裡知道的?”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三個人,他、安菲特和金玉。
安菲特不可能自己說出來,金玉也有自己的目的,更不可能告知白晨,也不是自己,那麼就只能是他自己猜測出來的了。
“你說呢。”白晨看了眼鐵漢:“這又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他如果不願意被我奴役,那就只有你和金玉兩個人有能力幫助他。”
“那你猜猜看,我答應了嗎。”
“沒有,你是個怕麻煩的人,而且我留在船上對你沒好處,如果因爲你的原因而導致我留在船上,那麼我們必然會處於敵對狀態,你不會給自己找來這麼一個大麻煩。”
“你居然比我自己更瞭解自己。”
“這很容易就可以推理出來,相比起來金玉就沒那麼理智了,以她的野心,她必然是想要把我困在船上的。”
“當初你選擇與她進行這個賭局的時候,你就應該猜到金玉必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想要購買安菲特的所有權。”
“安菲特就那麼重要嗎?”
“要看什麼方面,我想要獲取某些東西,不過他又不是必須的。”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我不想介入你們的事情。”
“我只是想讓你告訴金玉,最好是幫我勸說她放棄……”
“她是我的老闆,你讓我爲你傳話,而且還是警告她的話?”
“在船上也只有你能和她說的上話。”
“那你爲什麼不自己去說?”
“如果你去說,那是勸說,如果我去說的話,那就變成威脅了,以她驕傲的性格,她怎麼忍受的了別人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