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有一點奇怪的地方,爲什麼商務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沒有多看過他一眼。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自己在這裡做出種種事情,他們就算漠不關心,也應該對他有所關注纔對,可是他卻沒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
“喂,準備開始了,你準備好嗎?”白晨催促的聲音將中年男子拉回心思。
“我叫特維奇,你叫什麼?”
“我沒有想要知道你名字。”白晨很冷漠的回答道。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等下讓你輸的光屁股的人是誰。”特維奇自信的說道。
白晨咧嘴笑起來,手中拿着硬幣,然後用很拙劣的手法,雙手不斷的揉搓着硬幣,再放到特維奇的面前。
特維奇看到白晨這手法,臉上更是得意,心中最後一點擔憂也完全消失了。
“你現在可以猜硬幣在哪邊了。”白晨雙手握緊放到特維奇的面前。
特維奇笑着指着白晨的右手:“這邊。”
特維奇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因爲白晨的右手看起來就像是捏了東西的。
白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同時張開雙手,硬幣在左邊。
特維奇原本自信的笑容頓時一僵,有些愕然的看着白晨,怎麼會猜錯了?
白晨很輕易的將特維奇手中的紙鈔搶了過去,然後炫耀似的揮了揮鈔票:“謝謝。”
“繼續開始吧。”
特維奇想了半天,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對了,這小子沒自己想的那麼笨,他是故意把手掌弄的看起來很大,矇騙自己的。
不過同樣的手段不可能連續兩次起作用,特維奇再次恢復了自信。
這次他依然選擇右手,因爲這次右手不鼓。
“你又錯了。”白晨笑着張開雙手,這次依然在左邊。
特維奇再次錯愕了,臉上帶着幾分不可思議,這小子是在挖坑讓自己上當的!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想通第一局的陷阱。所以故意佈置了第二個陷阱,讓自己陷入慣性思維之中。
那麼第三局呢?第三局他會故佈疑陣嗎?
特維奇開始收起魯莽大意,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晨的雙手。
不管這小子怎麼佈局,他交換硬幣的時候。可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自己的眼力,絕對可以看的出硬幣在哪邊。
特維奇有些後悔,剛纔自己居然放棄了最大的優勢而忽略了這小子不過六七歲,如此拙劣的手法。根本就不需要猜,只要用眼睛看就夠了。
而自己居然還和對方玩心計,被對方連續算計了兩輪。
白晨依然如故,繼續在雙手交換了硬幣。
特維奇立刻抓到了細節,看到在雙手分開的瞬間,左手有露出一點銀光。
特維奇毫不猶豫的指着左手:“在這邊。”
白晨再次公佈答案,特維奇又錯了。
“看起來你今天註定無法讓我輸的光屁股咯,哈哈……”白晨得意的大笑起來。
“失誤!這一定是失誤!”特維奇心中已經有所動搖,可是又很不甘心,他覺得先前肯定是自己看走眼了。下次絕對不會再錯了。
可是,下一局他再次輸了,特維奇的表情已經徹底凝固了。
自己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輸給一個小孩,特維奇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真可憐,已經只剩下一張鈔票了。”白晨看了眼特維奇的錢包,臉上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寫滿了鄙夷。
特維奇終於認識到,自己玩不過這小子。
不過,特維奇又不甘心,這小子在扮豬吃老虎。自己也絕對不是任人欺辱的。
“都是你來藏我來猜不公平,現在輪到我來藏你來猜了。”
特維奇奪過白晨手中的硬幣,白晨做了個請的姿勢。
特維奇指頭一彈,硬幣飛了起來。然後特維奇雙手立刻飛舞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做出一連竄的假動作,最後將硬幣藏在了手中。
“猜吧,左右?”
白晨笑了起來,因爲他知道硬幣不在他的左右手中。而是藏在袖子裡。
“我猜可以,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只猜硬幣不在那隻手,而不是猜硬幣在那隻手,你只能打開那隻沒有硬幣的手。”
“這有區別嗎?”
白晨笑了笑:“可以嗎?”
特維奇想了想,點頭道:“可以,現在可以猜了嗎?”
特維奇自信,不管白晨猜哪邊,他都能夠在白晨的眼皮底下把硬幣弄到這支手中。
“左邊沒有。”
特維奇臉上的笑容更盛,他的動作非常靈巧,他可不只是一個騙子,還是一個竊賊,在手頭緊的時候,他不介意弄點零用錢來開銷。
他以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將硬幣送到左手掌中,然後打開左手手掌。
可是,當他打開手掌的時候,硬幣卻消失了,沒在他的手中。
特維奇愕然的看着白晨,這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親自把硬幣送入手掌中的,怎麼會不見了?
特維奇猛的打開右手,卻驚愕的發現,硬幣居然在自己的右手。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自己弄錯左右了?
這時候特維奇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弄糊塗了……也許可能是吧……
特維奇再次故技重施,藏好硬幣後將雙拳放在白晨面前。
“繼續。”
“左邊沒有。”
特維奇這次的動作非常的小心,而且他也記得清清楚楚,絕對沒有弄混。
可是結果卻讓他大跌眼鏡,特維奇猛然驚呼起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自己明明把硬幣放在左手的,怎麼會出現在右手?
“你作弊,是你在作弊!”特維奇怒吼道。
“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白晨淡然瞥了眼特維奇。
這時候特維奇終於不敢小覷白晨,這個小傢伙絕對是以自己不知道的方式出千的。
而且這個小傢伙的手法,絕對比自己更高明。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怎麼辦到的,可是特維奇對此毫不懷疑。
“不玩了!我不和你玩了。”特維奇不肯再繼續下去,如果自己不能破解對方的手法。那自己絕對贏不了,既然贏不了,特維奇當然不會再繼續。
“忘記我們剛纔的約定了嗎?在我們其中一個人沒有光屁股之前,誰也不許退出。”白晨嚴肅的看着特維奇。
“你作弊。所以我們的約定不再作數!把錢還給我!”特維奇說着就要去搶白晨放在雙腿之間的錢。
可是白晨突然拿出一把槍,指着特維奇的腦袋:“麻煩你再把剛纔那句話說一次。”
“你……你怎麼會有槍的?”特維奇驚恐的看着白晨。
這個小傢伙怎麼可能把槍帶上飛機?
要知道在機場臨檢的時候,就算是玩具槍都不允許上飛機的。
特維奇看向座對面的周箐和弗萊克,可是他們卻對特維奇置之不理。
特維奇又看向左前方座位上的英普利斯和昆媞,不斷的給他們使眼神。想要讓他們發現這裡的情況。
可是昆媞和英普利斯一直都在低聲說話着,不時的發出一陣輕笑,同樣對他的情況毫無所覺。
特維奇又轉過頭看向旁邊座位上的科林和塔尼亞求助,塔尼亞看了眼特維奇,臉上帶着一絲嘲諷。
特維奇驚疑的回過頭,目光落到白晨的手上。
然後又看向對面的周箐和弗萊克的手上,再看左前方的英普利斯和昆媞,最後再回頭去看後座坐着的西斯比勒和克拉克。
他終於發現了,商務艙裡每個人的一個共同點。
這麼多人裡面,只有昆媞的手上沒有一枚戒指。其他人全都戴着一款同樣款式的戒指。
這些人是一起的!
而這些人從始至終都沒多看自己一眼,是因爲他們知道自己不管耍什麼花樣,輸的一定是自己!
對面那個小男孩早就已經事先提醒過自己,可是自己卻沒有放在心上。
特維奇終於放棄了希望,這裡沒有人會幫他的。
他現在只希望能有空乘人員過來,他就能夠向空乘人員求救。
可是之前時常在商務艙走動的空姐,此刻卻不再來往。
“看起來不會有人能幫你解決這裡的困境了,我們繼續遊戲吧。”白晨微笑的看着特維奇。
“我認栽了,可以嗎?放我一馬吧。”特維奇慫了。
能夠把槍械帶上飛機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搞不好這些人是恐怖分子。
當然了,特維奇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哪個恐怖組織的成員會是一羣小孩子。
“繼續吧。”
白晨將槍放在雙腿上,特維奇突然搶過手槍指向白晨:“不許動!”
可是。下一刻白晨突然大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特維奇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分量不對,這是假槍!
空姐聽到呼叫聲,立刻跑過來查看情況,一看到特維奇手上的手槍立刻嚇得倒退兩步。
特維奇也慌了,連忙將手槍丟在地上:“這不是我的。這是他的。”
“你怎麼能這樣,是你要和我玩遊戲的,你輸了錢就不甘心,拿槍嚇唬我。”白晨淚眼汪汪的看着空姐,博取空姐的同情。
空姐這時候看向特維奇的目光已經從最初的欣賞,改爲了厭惡。
先不論這傢伙是怎麼把槍帶上飛機的,單是這種行徑就讓人不恥。
和一個小孩子賭錢已經非常的可恥了,而且還輸了,最後居然還輸的不甘心,拿槍恐嚇小孩子,這種人實在是太沒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