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語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人。
來者不正是自己的師父,也正是霓裳宗的宗主紅袖。
盈語與程仙依雖然同爲紅袖的弟子,不過兩人身份截然不同。
盈語只是同宗弟子,修爲都是其他同門代傳指點的。
而程仙依則是紅袖的親傳弟子,所以親疏可見一斑。
也正因如此,紅袖一出現,便直接對盈語下重手。
“師父。”盈語一見到紅袖,也顧不得傷勢,連忙跪地行禮。
“師父,這[***]背叛本宗,勾結外人,習得一身魔功,如今被弟子揭穿,居然想對弟子下殺手,請師父爲弟子做主。”程仙依眼見紅袖到來,立刻心神大定。
“師父,我沒有。”盈語臉色蒼白,嘴角帶着一道血絲。
顯然剛纔紅袖那一擊,讓她受傷不輕。
“還敢狡辯,若非本宗及時趕到,怕是你就真要對你師姐下殺手了!你這逆徒!今曰本宗便要清理門戶!”
紅袖冷哼一聲,擡起右掌,凌空便對着盈語拍去。
盈語絕望了,她深知紅袖寵溺程仙依。
不過她在她的心目中,紅袖始終還是她的師父,還是值得她尊敬的。
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紅袖會爲了維護程仙依,居然不顧師徒情分,對自己狠下殺手。
只是,就在紅袖狠下殺手之際,又是一人出現。
單手接住紅袖一掌,紅袖連退兩步。
盈語突然發現,擋住自己師父一掌的,正是她的師伯,也就是劍秀宗宗主清蓮。
“師妹,對同門怎地也是如此冷酷無情,她可是你的徒兒。”
清蓮年約四十,不過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容貌,目光平淡中帶着幾分睿智,發垠盤結在腦後,做婦人髮髻,一身素雅裝束,卻顯得雍容華貴。
“本宗弟子,不勞師姐費心!”紅袖冷哼一聲,暗中一指出。
清蓮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身後盈語慘叫一聲,腹部已經被鮮血染紅。
“師妹!這可是你徒兒,你怎可如此殘忍!”清蓮臉色溫怒。
紅袖一指直接破掉盈語氣海,就是直接廢了她的武功。
這對於任何一個江湖中人來說,都是最沉重的打擊。
“她背叛本宗,勾結外人,還習得魔功,並且之前還對仙依狠下殺手,罪證確鑿,是本宗親眼所見,師姐,你若是真的如此心地善良,爲何不見你出手救仙依?”
清蓮被紅袖問的啞口無言,長嘆一聲,抱起昏厥過去的盈語。
“既然師妹不愛惜你這弟子,廢她修爲,那就是說已經將她逐出師門了吧?”
“這種逆徒,不要也罷!”紅袖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本宗便要了這弟子。”清蓮看着臉色蒼白的盈語,眼中多有憐惜。
七秀三宗一樓之中,三宗分別爲百花宗、霓裳宗和劍秀宗。
梅絳雪與紅袖斗的形同陌路,反觀劍秀宗的清蓮,卻是心地善良,沒有梅絳雪與紅袖的那種霸道與冷絕,對本門弟子最是寬容。
紅袖眼中露出幾分嘲諷,這種弟子都已經被廢掉了武功,自己的師姐居然也敢收入宗門,也不怕污了劍秀宗的名聲。
“慢着師姐!”紅袖突然叫住清蓮,因爲她看到程仙依眼中的不快。
似乎廢掉盈語的修爲,還不能讓她出氣。
紅袖最是寵愛程仙依,自然要爲她出氣才肯罷休。
“即便廢掉她修爲,本宗依然還是她師父,她也還是我霓裳宗的弟子,本宗要如何處置她,就不勞師姐費心了。”紅袖冷哼一聲,同時凌空一抓,盈語的身姿便從清蓮手中脫手。
清蓮驚怒交加,眼中帶怒,紅袖這根本就不顧盈語死活,居然用上了霓裳天羅。
清蓮雖然修爲武功不比紅袖差,可是如果她出手搶奪盈語,只會給盈語造成更大傷害。
紅袖一把抓住盈語,將之倒提在手中,盈語連番受創,此刻生死不明。
清蓮臉色遲疑不定,按理來說她並不佔理,紅袖如何處置自己宗門內的弟子,也由不得她這個劍秀宗宗主過問。
只是,清蓮不忍一個同門,就這麼被自己的師妹打殺。
清蓮、紅袖和梅絳雪,在七秀之內又被稱之爲三絕,三人在江湖上都是名聲赫赫。
不過不同於其他兩人,清蓮之所以會是兇名赫赫,是因爲當年一個十八連環塢的綠林大盜,侮辱了本門一個女弟子,結果惹得清蓮出手追殺千里,連同罪首在內,一共千餘綠林大盜伏誅,十八連環塢也因此一蹶不振,十數年也沒有恢復過來。
紅袖根本就不管清蓮臉色,提着盈語便走。
在七秀之內,紅袖最看不起的便是清蓮,堂堂劍秀宗宗主,不思如何壯大宗門,卻管那麼許多閒事,如今居然還想插手霓裳宗內務。
……
白晨沒想到,梅絳雪居然回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還帶了不少七秀的弟子來。
不過看到梅絳雪,白晨就是一陣頭痛。
再看梅絳雪身邊坐着的二十多歲的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帶着一種好奇。
那種眼神怎麼把自己當作大熊貓一般的稀奇。
不過聽梅絳雪介紹,這位似乎是七秀三宗一樓之中,憶盈樓的樓主,仟薰兒。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將是下一任七秀掌門。
“白公子,這些曰子來,我可是聽我師叔時常的提起你。”仟薰兒一臉嫵媚妖嬈,不同於白晨所見過七秀弟子的那種平妝淡雅,仟薰兒眼中始終柔情似水,如狐媚一般,不論是看誰,都讓人莫名心悸。
白晨看了眼同桌的梅絳雪,又看了看仟薰兒;“是不是提及我某方面很出色?”
仟薰兒抿嘴輕笑,舉止如微波盪漾,說不出的誘人。
梅絳雪白了眼白晨,對於白晨這種露骨的調戲,她也早已見怪不怪。
白晨暗中打量着梅絳雪與仟薰兒,按理來說仟薰兒擁有七秀下一任的掌門正選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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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絳雪也窺覷掌門之位,那麼她與梅絳雪應該屬於那種死敵。
不過看兩人的眼神交流,又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火花,反而像是處於某種平衡。
“白晨,我知道你的能耐,不過如果你覺得能在嘴皮子上討得好處,我不介意打斷你的手腳,看看你能幾天恢復過來。”
“玩笑話,前輩那麼當真做什麼。”
“少說廢話,這次我們七秀可是出動了四十個先天初期,十個先天中期,和三個先天后期,以及兩個先天大圓滿境界的幫手,你說說看,我們這買賣如何做?”
“我們當初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先天初期每人免費煉製一顆十一階丹藥,先天中期每人一顆十二階丹藥,先天后期每人一顆十三階丹藥,若是超過先天境界,則可以免費煉製一顆十四階或者十五階丹藥。”
“白晨,你怎麼說也是我們百花宗的客卿長老吧。”梅絳雪的話說的很有技巧,她所說白晨是百花宗的客卿長老,而不是七秀的長老。
白晨苦笑:“前輩,我似乎沒答應過做你們的客卿長老吧?”
“可是你藉着我們長老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爲,難道是我聽錯了?”
“額……這……”白晨心裡一陣暗罵,這分明就是你那小徒弟說的,與我何干。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客卿長老的身份,自然就算是自己人,對待自己人,難道也要與外人一樣的標準?”
“那前輩您覺得如何?”
“我的要求不高,在你先前許諾的前提下,再加上三顆洗髓丹。”
“這個……前輩,你真以爲洗髓丹是豆子,隨便去地裡採幾顆就有幾顆嗎?”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許諾給黃金門的洗髓丹,就不在少數,難道本宗得到的還要比那些外人少嗎?”
白晨啞然,自己許諾黃金門的也只是兩顆洗髓丹,其中一顆是當人情還掉,另外一顆則是讓他們出手對付絕殺門,這其中還要看黃金門使多大的勁。
梅絳雪張口就要三顆,未免太自以爲是了吧。
反正白晨是打定主意,七秀若是不能給自己滿意的條件,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丹藥這東西,就是因爲稀有,纔會有其價值所在。
低級丹藥還好,畢竟其他的煉丹師雖然沒自己的效率,可是畢竟還是能夠煉製的出來。
可是高品階的丹藥,可不是隨隨便便煉製出來的。
哪怕自己煉製的成功率再如何高,如果隨隨便便的煉製,只會自掉身價。
就在這時候程仙依與紅袖走入繡坊,紅袖的手中提着生死不明的盈語。
衆人眉頭都是一皺,白晨更是直接站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白晨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快。
“你是何人,敢在本宗面前大呼小叫!”紅袖眉宇陰冷,看着白晨的目光,多有不善。
“師父,這位便是白晨,白公子。”程仙依在一旁說道。
“原來你便是白晨。”紅袖的眉梢微微放鬆,露出一絲笑容:“我這弟子欺師滅祖,犯了門規,我已經將她武功廢去。”
程仙依立刻補充道:“這賤婢習得一身旁門魔功,險些要取我姓命,幸好白公子先前不曾與她同行,不然的話,恐怕她就要對白公子下手。”
白晨的臉色漸冷:“不知道盈語她習了什麼旁門魔功,前輩如此對待自己的弟子,非要廢她武功不可?”
“這逆徒所學武功來歷詭異,還需她親自來說!”
紅袖並未發現白晨的臉色,手心運勁一送,盈語立刻在慘叫聲中清醒過來。
紅袖隨手將盈語丟在地上,白晨立刻上前,抱起盈語:“盈語,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