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楊鼎天雖然眼皮耷拉着,但是那高聳的將軍肚能證明這是一個成功人士,但是現在他的肚子明顯塌下去一塊,就好像孕婦剛生完孩子,而且兩眼無神。
看到秦天他們來,楊鼎天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你們來了?”
“楊總,幾天不見,你可瘦多了。”
“呵呵,換了誰進了這裡,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天眼裡閃過一絲怒色,這就是惡有惡報,你要不是挖空心思算計人恐怕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哼,知道里面滋味不好受了?早幹嘛去了?”
這句話戳到了楊鼎天的痛處,他低下了頭。
白玉竹輕輕扯了秦天一下對楊鼎天說:“楊總,我們今天來是和你籤合同的,別的事就別提了。”
“嗯,好,希望鼎盛在你們手裡能發揚光大。”
“呵呵,楊總,你放心吧,肯定要比你乾的好。”
秦天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可是面對楊鼎天他怎麼也豁達不起來。
白玉竹不想秦天過於刺激楊鼎天,以致於攪黃了生意,趕忙打圓場:“放心吧,楊總,秦天肯定會盡心的。”
楊鼎天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你們把合同拿來吧。”
來之前,白玉竹就讓何志武起草了一份合同,非常嚴謹,幾乎無懈可擊,所以楊鼎天草草的看過後,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出了看守所,他們三個直接去了鼎盛公司,秦天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鼎盛的經營情況。
楊潔已經得到了他們要來的消息,提前將公司的主要員工召集到了會議室,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歡迎儀式,秦天在會上講了一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類的廢話後,當衆宣佈任命白玉竹爲公司副總,趙芳芳爲財務經理。
這個決定是楊鼎天原來的那些元老們大跌眼鏡,在他們看來,秦天不熟悉公司的情況,肯定要對他們這些老人兒加以重用,以便儘快進入角色,可是沒想到秦天居然帶來了自己人。
其中最爲不滿的是會計孟曉雲,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秦總,我有意見。”
秦天看向了孟曉雲,看到她滿臉的怒氣,不由的一愣:“你是孟會計吧?”
“對。”
秦天聽崔玉珠提起過孟曉雲,知道這人工作很敬業,但是楊鼎天似乎故意給她穿小鞋,所以幹了這麼多年還是拿着全公司最低的工資,本來他也有意過一段時間鼎盛穩定下來給她把工資漲上去,但是卻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文靜的女人發飆了。
“孟會計,有意見可以提,但不是現在,散會後你到我辦公室來吧。”
“好,等會兒我去找你。”
說完,孟曉雲起身出了會議室,回到財務室,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以往的經歷浮現在眼前。
她是鼎盛公司第一批員工,一來就是會計,已經幹了十幾年,八年前鼎盛公司規模擴大,從老廠區搬到了開發區,各部門人員都有增加,其他部門的元老們都搖身一變成了經理,工資也增加了不少,她以爲自己也能順理成章的當上財務經理,所以那段時間總是往楊鼎天那裡跑,希望楊鼎天也讓她當個經理。
但是楊鼎天卻始終不提這事,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對楊鼎天說:“楊總,您看崔志國現在是辦公室主任,何雲是銷售經理,我們都是同一批進公司的,我的表現也不比他們差,您是不是也給我升一級啊?”
楊鼎天笑眯眯的說:“那當然了,你工作這麼敬業,當個財務經理也是應該的嘛!”
孟曉雲心中一喜:“那就謝謝楊總了。”
哪知道楊鼎天話鋒一轉:“小孟啊,你家裡是個什麼情況啊?”
孟曉雲一愣,老闆打聽這個幹什麼?
但是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我父母都在私企打
工,我丈夫在中鐵上班。”
“哦,我聽說在中鐵上班的好幾年纔會來一趟,平時都在外地搞工程對嗎?”
中鐵是個工程公司,裡面的員工確實是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全燕南市的人都知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孟曉雲也沒有多想,老老實實的回答說:“對,有時候一年回來一次,有時候幾個月,這都沒準,您問這幹什麼?”
楊鼎天笑了笑:“我聽說你們結婚後就在一起待了一個多月,你丈夫就出差了對嗎?”
“是啊,端人碗服人管,拿着人家工資就聽人家安排唄。”
“呵呵,小孟,這個女人吧,沒嘗過那種滋味之前也不顯什麼,可要是和男人睡過,那種感覺就會被開發出來,身邊沒有男人就會覺得孤獨寂寞,你說是嗎?”
孟曉雲漲紅了臉:“楊總,您說這些幹什麼啊?”
楊鼎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曉雲,我老婆死後爲了女兒,我沒有再娶,可是我是一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啊,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你老公不在身邊,長年忍受獨守空房的痛苦,爲什麼不找個男人滋潤滋潤你呢?”
楊鼎天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腰帶,把那東西掏了出來,在孟曉雲面前甩了甩。
他這個舉動把孟曉雲驚呆了,她怎麼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老闆居然會是這種人,竟然做出這種猥瑣的動作。
楊鼎天看她沒動,以爲她也有那種想法,竟然一挺屁股,將那東西向她的嘴裡戳去。
嚇得孟曉雲一把推開楊鼎天跑回了財務室,趴在桌子上哭泣起來,新來的會計張慧豔看她那麼傷心,趕忙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問她出了什麼事。
孟曉雲胸無城府,看到張慧豔很熱心,屋裡有沒有其他人,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張慧豔,她以爲張慧豔會痛罵楊鼎天幾句,那樣她的心裡也會好受些,哪知道張慧豔聽完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發起呆來了。
wωw⊕ тt kдn⊕ C〇
孟曉雲還沉浸在悲憤中,沒察覺到張慧豔的異樣,哭着說:“慧豔,你說楊鼎天怎麼會是這種人?”
張慧豔沒有接她的話,輕輕說了一句:“曉雲,我去趟洗手間。”
張慧豔走了,孟曉雲收拾收東西離開了鼎盛公司,第二天就去找工作,但是她雖然幹會計工作時間不短了,但是她學歷太低,只有初中文化,能來鼎盛是因爲楊鼎天創業之初,廠子規模小,對學歷要求不高,但是現在的企業招財務人員對學歷這一塊要求都很高,所以她三天內去了幾十家企業都沒找到工作。
孟曉雲對會計工作感情很深,別的工作她不想幹,而且已經適應了鼎盛公司的工作節奏,所以在屢次碰壁後她還是回到了楊鼎天的公司。
楊鼎天並沒追究她曠工,也沒有再騷擾她,但是卻告訴她已經任命張慧豔當了財務經理,儘管她心裡很不滿,但是爲了這份工作還是留了下來,事後她才得知,張慧豔那天去找了楊鼎天,第二天就當上了財務經理。
孟曉雲對張慧豔頗爲不齒,但是她並沒有因此消極怠工,依然是兢兢業業的做自己分內的工作,這麼多年從沒出過差錯,只盼楊鼎天能念在她賣力工作的份上,總有一天會良心發現,給她漲個工資升個職,但是楊鼎天似乎算準了她不會離開鼎盛,這麼多年來別人的工資翻了翻,但是她的薪水還是八年前的水平。
前幾天她已經決定要辭職了,但是楊鼎天入獄,楊潔打算讓秦天接手鼎盛公司,讓她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其實那天張慧豔勾引秦天的時候她就在裡屋,看到秦天不爲所動,對這個年輕人非常欽佩,所以這幾天她一直在幻想秦天上任後會讓她當財務經理,並且給她漲工資,沒想到秦天把財務經理的職位給了趙芳芳。
孟曉雲越想越氣,怎麼鼎盛公司換了老闆還是這個德性,所不同的是上一個喜歡浪的,這個喜歡漂亮的,換了個口味而已。
她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手背流出了鮮血,但是她絲毫沒感覺到疼痛,現在她的心裡只有憤怒。
“什麼
玩意兒,大不了回家養老去,反正家裡有個掙錢的,再也不受這種窩囊氣了。”
就在她暗下決心的時候,財務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張如畫的臉孔映入眼簾,進來的人是白玉竹。
“孟會計,秦總在辦公室等你。”
“好,我馬上就來。”
孟曉雲怒氣衝衝的來到了原來屬於楊鼎天的辦公室,一把將門推開,又重重的關上。
秦天此刻坐在大班臺後面收拾楊鼎天遺留下來的物品,被摔門聲嚇了一跳,擡眼一看是孟曉雲。
“孟會計來了,請坐。”
孟曉雲看了一眼旁邊的沙發,這就是當年楊鼎天耍流氓時她坐的地方,一下子勾起了舊恨。
“坐就不必了,我來是想告訴你,我要辭職。”
秦天一愣:“爲什麼?你不是說要給我提意見嗎?”
孟曉雲冷笑道:“不必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和楊鼎天是一路貨色,只不過楊鼎天喜歡騷的,你喜歡純的而已。”
“孟會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秦總,我孟曉雲在鼎盛幹了十幾年了,一直兢兢業業,可我得到了什麼?張慧豔靠下半身當上了財務經理,那是因爲楊鼎天好色,可是我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一來就把財務經理的位子給了那個趙芳芳,看來鼎盛的用人原則就是全憑老闆的喜好啊,我已經徹底失望了,不想在這兒幹了。”
秦天早就猜到孟曉雲是對趙芳芳當財務經理有意見,但是這個決定是不能更改的,財務經理必須是讓自己最親近的人來擔任,所以他已經想好了安撫孟曉雲的辦法。
“孟大姐,你現在的工資是多少?”
孟曉雲一愣,她沒想到秦天會關心起她的工資來。
“1200啊,從八年前到現在豬肉價格翻了兩番,我的工資就沒動過。”
“那我給你漲到5000你還有意見嗎?”
孟曉雲怔住了,居然翻了四倍還多,她狐疑的看向秦天:“你不是開玩笑吧?和崔經理一樣多?”
秦天笑道:“我再說一遍,從今天起,你的工資是月薪5000元軟妹幣。”
“爲什麼給我漲這麼多?原來張慧豔這個經理才4000啊。”
“呵呵,孟會計,你在公司這麼多年受到不公正待遇我早有耳聞,即使你不找我,我也會按給你按5000算。”
孟曉雲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畢竟在私企上班,收入是最重要的。
秦天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但是隻是漲工資,財務經理的位子依然是趙芳芳的,因爲她是我的未婚妻。”
孟曉雲釋懷了,人家老闆的未婚妻別說當財務經理,當董事長也是應該的,這在私企裡面再正常不過了,作爲一個外人,可以和同屬外人的同事爭功奪利,但是絕不會把醋吃到老闆的至親身上。
而且秦天直言不諱,讓她對這個年輕的老總又多了幾分敬佩,光明磊落啊,看來前途要光明瞭。
“秦總,其實......我不是......”
秦天笑了笑:“孟會計,你不要解釋,只要你能理解我就行了。”
“理解理解,那個秦總,要沒別的事我就不打攪您了。”
“好的,孟會計,你去忙吧,以後我有什麼不懂的再向你請教。”
孟曉雲走了,步履輕鬆,秦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對有用的人決不能吝嗇是秦天的準則,趙芳芳對財務工作一竅不通,必須要有一個業務熟練的人來帶她,通過剛纔的談話,他覺得孟曉雲應該是一個值得重點拉攏的好人選,這樣的人就算再多給她點好處秦天也不會心疼,只是公司裡最高的工資就是5000,他不能讓她超過崔玉珠,那樣會引起崔經理的不滿。
秦天覺得自己做的很正確,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和孟曉雲談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外站着一個人,把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直到孟曉雲向他告辭的時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