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呵呵一笑:“好了,差不多了,打捆吧。”
疤哥直起腰,面露難色,拔草的活兒他能幹,但是捆成草個子他卻不會。
“二先生,我不會啊,沒學過這門手藝。”
熊二白了他一眼:“這還用學嗎?是個人就會,靠邊,看我的。”
疤哥訕訕的站在了一邊,熊二一彎腰,把茅草歸在一起,隨手抓起一把,擰成了草繩,熟練的捆成了一個草個子。
疤哥滿臉的佩服,人家熊二先生不但武藝高強,懂得奇門遁甲,幹起農活兒也這麼在行。
“原來二先生是農民出身。”
本來疤哥並沒有惡意,他是想恭維熊二幾句,誇他活兒乾的地道,但是由於他一再和熊二斗嘴,這句拍馬屁的話聽在熊二的耳朵裡卻變了味。
“農民怎麼了?糧食蔬菜都是農民造出來的,沒有農民種地你們吃什麼?喝西北風嗎?”
疤哥急忙解釋:“二先生誤會了,我是說你的活兒好,沒有別的意思,實不相瞞,我也來自農村,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
熊二臉色緩和了下來:“我還以爲你小子看不起農民呢。”
疤哥搖了搖頭:“不能,上溯三代,大家都是農民,包括現在那些達官顯貴,他們雖然脫離了農村生活,但是他們的祖上也是從農村出來的,看不起農民就等於看不起自己的祖宗。”
熊二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難得你小子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覺悟,比起某些在城裡吃了幾天漂白 粉就忘本的傢伙可強多了。”
疤哥一愣,漂白 粉是一種化學物質,學名次氯酸鈣,帶有氯 氣的臭味,一聞就反胃,誰會吃那玩意兒?
“啥意思?漂白 粉能吃嗎?”
熊二笑罵了一句:“笨蛋,漂白 粉當然不能直接吃,但它是一種消毒劑,城裡的生活用水都要用漂白 粉進行殺菌處理,所以我用漂白 粉代指自來水。”
疤哥笑了,這個熊
二還真有點意思。
“二先生,你這話可有點傷人啊,據我所知,隨着國家大力推進城鎮化,目前城市人口已經越來越多,大有趕超農村之勢,你這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就不怕人家罵你嗎?”
熊二白了他一眼:“注意聽講,我說的是某些,不是全部。”
疤哥點了點頭:“懂了,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城裡人那麼多,出幾個敗類倒也不足爲奇,你何必如此冷嘲熱諷,有點不厚道。”
熊二嘆了口氣:“我也是有感而發啊,前兩天在京城的時候,我看見一位外地來京旅遊的老人找廁所,但是他不認識字,分不清男廁女廁,就很客氣的向那個看廁所的娘們請教,誰知道那個娘們假裝聽不見,我看不過去,就指引老人進了廁所,哪知道那娘們翻了個白眼,罵老人是泥腿子,農民,鄉下人,把我氣的,要不是那裡有監控,我非把她揪出來揍一頓不可......”
疤哥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二先生,這我就不明白了,老人家和她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惡語相向?”
熊二哼了一聲:“這就是城裡人所謂的優越感,雖然她是個看廁所的,身處社會最底層,但是她始終認爲自己是城裡人,比土裡刨食的農民要高一等,所以她們從骨子裡看不起農村人。”
疤哥切了一聲,都淪落到與大小便爲伍的地步了,還看不起別人,真是有毛病。
“這人有病吧,人家大爺雖然住在鄉下,但是人家有錢有時間去城裡玩,她雖然住在城裡,卻只能整天守着臭烘烘的廁所,哪兒都去不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人家沒有看不起她也就算了,她還敢蔑視人家。”
熊二呵呵一笑:“所以我纔想揍她啊。”
疤哥擺了擺手:“行了,別說沒用的,趕緊捆草擺陣。”
熊二點了點頭,手腳麻利的將疤哥拔下的茅草打成捆,默數了一下,正好三十個。
“背過身去,不許偷看。”
疤哥白了他一眼,自己
是個門外漢,就算讓他在一旁觀看也瞧不出什麼門道,熊二此舉顯得有些小氣。
“有必要嗎?我又不懂這玩意兒,難道還怕我偷學不成。”
熊二有些不耐煩:“哪兒那麼多廢話,你轉不轉?”
疤哥無奈,這老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要不按他的話辦,他肯定罷工,爲了滿足好奇心,只得委屈自己了。
疤哥依言轉過身,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片刻之後,熊二開口了:“可以了,轉過來吧。
疤哥睜開眼睛,回頭一看,不由的挑起了大拇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熊二竟然將這麼多草個子錯落有致的戳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草林。
“二先生工作效率很高嘛,這草個子那麼柔軟,你竟然能讓它們老老實實的站在地上,果然有兩把刷子。”
是人就喜歡聽好話,熊二也不例外,被疤哥一陣恭維,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過獎過獎,看在你會說話的分上,我承諾,等下如果你出不來了,我可以給你個提示。”
疤哥切了一聲,雖然八陣圖玄奧無比,連陸遜那種高人都曾經被困在其內,但是他可沒把熊二弄得這個玩意兒放在眼裡。
據疤哥所知,陸遜被困那是有緣由的,首先,擺陣的是諸葛亮,幾千年纔出一個的智者,水平要比熊二高得多,其次,諸葛先生擺陣的地方是在魚腹浦,地理位置特殊,時常颳大風,動不動就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擾亂人的視線,而且這個地方離長江不遠,水聲陣陣,聽起來就像打仗時敲得戰鼓,能給人一種心理暗示,所以陸遜纔會着了道,而他們現在身處原緯冠公司的院內,地理環境截然不同,所以疤哥覺得,就算熊二擺的真是傳說中的八陣圖,也不一定就能將他困住。
“好意心領了,不用。”
熊二呵呵一笑,擡手做了一個手勢:“請。”
疤哥點了點頭,不復多言,大踏步走進了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