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一閉眼,雖然他頭上沒長毛,但是不代表他練過鐵頭功,面對鋼管他內心無比地恐懼。
眼看鋼管就要落在禿子佈滿禿瘡的腦袋上,疤哥出手了,抓住蘇婉容的手腕向後輕輕一帶,蘇婉容這千鈞一棒落空了,擦着禿子的耳邊掠了過去。
蘇婉容怒視着疤哥吼道:“你幹什麼?”
疤哥呵呵一笑:“好漢不打落水狗,這小子已經服軟了,打他沒什麼意思。”
蘇婉容冷笑一聲:“你是好漢,我不是,我只是一個受盡欺凌的女人而已,你放開,今天我要敲爛他的腦袋。”
疤哥看了她一眼:“蘇大姐,要想報仇並不一定非得敲爛他的腦袋,咱們有的是辦法,比如把他吊起來點天燈之類。”
話音剛落地,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禿子被嚇得拉了一褲子屎。
也不怪禿子害怕,那點天燈可是一種殘忍的酷刑,據說是要在人腦袋上開個小洞,然後倒入燈油點燃,讓受刑的人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別說禿子這種小渣痞,就算真正的黑社會恐怕也得嚇個半死。
蘇婉容滿臉的嫌棄,捂着鼻子退到了一邊,既然疤哥要點這小子的天燈,也就沒必要浪費氣力揍他了。
疤哥瞪了他一眼:“看你那點出息,我還沒動手就嚇成這樣了,簡直是個廢物。”
禿子磕頭如搗蒜:“大俠饒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滿三週的嬰兒,我要是死了,他們也活不下去,請大俠看在老人孩子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
疤哥哭笑不得,他就不明白,爲什麼不論男女都會這套說辭,難道都把自己當成弱智了嗎?
“行了,別廢話了,帶着你的手下滾蛋吧。”
禿子擡起了頭看着疤哥:“大俠,你的意思是放過我了?”
疤哥白了他一眼:“弄死你這種窩囊廢會玷污我的名聲,懶得和你一般見識,記住了,以後本本分分做人,再讓我發現你爲非作歹,哼哼。”
疤哥說到最後一句,伸手搶過了蘇婉容
手裡的鋼管,雙手握住兩頭輕輕一坳,鋼管變成了U字形。
疤哥隨手將鋼管擲在地上,噹啷一聲嚇得禿子一哆嗦,差點暈倒過去。
疤哥瞪了他一眼:“還不給我滾蛋,等着吃餃子嗎?”
禿子如遇大赦,連滾帶爬的出了酒店大門,招呼手下狼狽而去。
禿子滾蛋了,對於蘇婉容的威脅已經解除,按理說她應該高興纔對,但是她的眼神裡依然充滿着憂傷。
疤哥問道:“蘇大姐,禿子已經被我收拾了,你怎麼看上去還是悶悶不樂?”
蘇婉容嘆了口氣:“唉,可惜我的鑫源酒店,竟然毀在了這麼一幫鼠輩手中,想起來就是恨啊。”
疤哥點了點頭,他很理解蘇婉容的心情,如果真是栽在硬茬子手裡,或許蘇大姐還能認頭,但是被這麼一幫慫人欺負了大半年,她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
“大姐,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人應該向前看。”
蘇婉容苦笑道:“你說的道理我懂,但是這個酒店已經被他們禍害的不成樣子,怎麼繼續經營下去?”
疤哥奇道:“你不是打算轉手嗎?把酒店一賣,揣着票子走人,怎麼經營是下一任老闆的事情,你操這個心幹什麼?”蘇婉容解釋道:“當初升起轉手的念頭是迫不得已,因爲實在是惹不起他們,如今五龍會已經栽在你的手裡,他們再也不敢來搗亂了,我忽然又捨不得出售了”
疤哥點了點頭,這個酒店是蘇婉容一手創立的,當初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如果有辦法,她當然捨不得賣掉。
“那你就繼續經營,再弄點資金,把酒店重新裝修一下,以這個酒店的地理位置而言,東山再起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蘇婉容臉一紅,一指腳上露出大哥的鞋子:“如今我窮的連雙鞋都買不起了,哪兒來的資金裝修酒店?”
疤哥白了她一眼,這個蘇婉容太死板了,沒有錢不會去融資嗎?如今做生意的哪個不是用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像這麼不開竅
的人,也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發的財。
“大姐,你不會去銀行貸款嗎?有這個酒店做抵押,貸個幾千萬應該不成問題吧?”
作爲一個經常上網的人,疤哥知道,如今股市樓市都很低迷,大量閒置資金無處可去,被迫存在了銀行裡,而銀行是靠貸款利息生存的行業,光收錢不往外放,他們賺不到錢也很着急,像蘇婉容這樣有優質資產做抵押的借貸人應該很受歡迎,所以忍不住勸了老蘇一句。
蘇婉容擺了擺手:“不行,我這個人向來是有多少錢辦多大事,從來不借錢,更不會借銀行的錢,一想到自己揹着債,我就睡不着覺,一宿一宿的失眠。”
疤哥哭笑不得,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麼艮的人,背點債務就睡不着覺,這也太另類了。
“我說大姐,人家美國借了那麼多外債,你看哪個總統睡不着覺了,相反,人家一個比一個胖,這個借錢做生意可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想開點吧。”
蘇婉容搖了搖頭,態度異常堅決:“不行,他們不往心裡去那是因爲他們不要臉,我可是個好面子的人,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
疤哥無可奈何,活了三十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執拗的人,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簡直就是個一根筋。
“那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你就繼續守着這麼大的產業受窮吧,崔大姐,咱們走。”
疤哥打算和崔玉珠去找秦天,但是並沒有得到崔玉珠的應答,他轉過身一看,卻發現大堂中早已沒有了崔玉珠的身影。
“蘇大姐,你看到崔經理了嗎?”
蘇婉容搖了搖頭,她只顧了和疤哥聊天,根本沒留意崔玉珠的動向。
“沒注意,應該是去廁所了吧。”
疤哥點了點頭,人有三急,去廁所很正常。
疤哥一屁股坐在了破舊的沙發上,靜靜的等待崔玉珠出來,只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依然看不到崔玉珠的身影,疤哥的心裡狐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