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滿頭的霧水,聽蘇婉容的語氣,她其實也是想把酒店賣掉的,既然產權完全在她自己手裡,誰敢阻止她賣出去?
“蘇大姐,我是越發的糊塗了,既然產權清晰,你爲什麼不賣?難道守着它能孵出小酒店不成?”
疤哥的話勾起了蘇婉容的怒火,老太太猛地一拳擊在了吧檯上,只是她沒有疤哥那樣的功底,這一拳下去,吧檯連個針尖大的凹陷都沒留下,她的老拳反而滲出了血跡。
但是蘇婉容渾然感覺不到疼痛,咬牙切齒的罵道:“還不是這萬惡的五龍會,這幫龜孫放出話來,誰要是敢買我的酒店以後就別想在五亞混了,所以雖然有不少人想從我這裡接手,但是畏於他們的淫威,都做了縮頭烏龜。”
疤哥嘆了口氣,但凡做買賣的,都不願意招惹事端,出現這種情況倒也不足爲奇。
“大姐,你爲什麼不報警呢?”
疤哥雖然是殺手出身,但是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平民生活,思想也被普通老百姓同化了,受了欺負首先想到的就是警察。
蘇婉容苦笑道:“當初他們來我店裡搗亂的時候,我就報過警,但是警察也沒辦法,這幫孫子不砸東西不打人,就在我這大堂裡一坐,翹着二郎腿抽菸打牌,有客人進來就圍上去盯着人家看,警察來了他們還裝無辜,說是怕客人不熟悉酒店情況,他們好心給介紹一下,弄得警察也沒話可說,做完筆錄就回去了。”
疤哥點了點頭,隨着社會的發展,黑社會也有了進步,他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出手傷人,而是採用軟暴力手段,讓執法部門找不出毛病,但是又給當事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迫使他們乖乖就範。
“那大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疤哥是個熱心腸,有心幫蘇婉容一把,但是又不知道蘇婉容是怎麼考慮的,萬一人家早已胸有成竹,自己亂出主意豈不是畫蛇添足?
蘇婉容滿臉的無奈:“能有什麼打算?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繼續營業是不可能的,轉出去又沒人接手,我也只能和他們乾耗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遂了他們的心願。”
疤哥無語,這就是弱者最無奈的選擇。
“大姐,我一直不明白,那個五龍會爲什麼要和你過意不去呢?”
蘇婉容滿臉的憤恨之色:“當初我這個酒店生意紅火,可謂日進斗金,引起了五龍會的注意,他們打探了我的底細,知道我只是一個埋頭做生意的普通商人,沒有背景,就動了強取豪奪的念頭,派人找我,要收購我這個酒店,開價一百萬,這個酒店當初蓋起來的時候就花了TMD六千萬,拿一百萬買我的店和明搶有什麼不同,我當然不能答應了,然後他們就每天派人來搗亂,想逼我就範,但是這個酒店傾注了我大量的心血,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所以我寧肯讓他黃了,也不能便宜這幫孫子。”
疤哥點了點頭,看來蘇婉容也是一個較勁的人,明知不是對手也得拼上一拼,這樣的人值得出手幫一把。
“大姐,那個五龍會在什麼地方?”
疤哥最愛打抱不平,那個五龍會將好好的一個酒店攪黃,還不準人家出售,早已讓他義憤填膺,只要拿到五龍會的地址,他馬上就會到五龍會去,出手教訓教訓那幫社會渣滓,還蘇婉容一個公道。
但是蘇婉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還是自己去打聽吧。”
疤哥的鼻子險些氣歪,那五龍會又不會在門口掛牌子,他初到五亞,人生地不熟,去哪裡打聽。
“大姐,我可是好心啊,想幫你一把,但是你不告訴我五龍會在哪兒,我怎麼幫你?”
蘇婉容冷笑了一聲:“呵呵,這半年來像你這樣的好心人至少來過五撥,每個都說看我可憐,想幫我一把,結果拿到錢後無一例外的全部失蹤了,有那麼多的前車之鑑,你以爲我還會再上當嗎?”
疤哥恍然大悟,怪不得蘇婉容一個曾經的大老闆會落魄到吃五毛錢一袋的伊順面的地步,原
來不僅是黑社會禍害她,騙子坑的她也不輕。
“大姐,你說你都混成現在這樣子了,我還能從你身上榨出油水嗎?我是真心想幫你一把啊,別的就不要說了,趕緊告訴我地址,等下我把那幫小子帶過來,讓他們跪着給你唱征服。”
聽完疤哥的解釋,蘇婉容有些動心,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露出腳趾的鞋子,認同了疤哥的話,自己除了那幾十年沒有售出的處女之身,的確沒有什麼可騙的了。
“你真的要幫我?爲什麼?”
其實也不能怪蘇婉容多心,疤哥和她是初次見面,而且一開始的時候態度還很不友好,這種情況下能不計前嫌就算是善良了,怎麼可呢再因爲她而與黑社會爲敵?
疤哥呵呵一笑:“大路不平旁人鏟,更何況我乃習武之人,行俠仗義是我的本分,而且我還有個毛病,一天不打黑社會拳頭就癢癢的厲害。”
蘇婉容點了點頭,所謂相由心生,她剛纔趁疤哥講話的空檔仔細打量了疤哥幾眼,這小夥子眉宇之間帶着一股正氣,應該是真心打抱不平。
“謝謝你了小夥子,不過我剛纔真的沒有騙你,我確實不知道這個五龍會在什麼地方,也曾經託人打聽過,但是找不到他們的老巢。”
疤哥面露難色,他是一介武夫,幫蘇婉容解決此事的手段就是武力,但是找不到人,他怎麼擺平這件事?
“那……那怎麼辦?”
蘇婉容猶豫了一下:“其實你不用去找他們,每天都有五龍會的嘍囉來逼問我什麼時候把酒店賣給他們,只要你留在這裡不走,肯定能見到他們的人。”
疤哥點了點頭,既然找不到老巢,那就守株待兔吧,既然那幫小子每天都會過來,今天應該也不會例外。
“好,那就這樣,你帶我們這位女同志找個房間休息,再給我拿瓶酒來,今天我要來他個醉打蔣門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