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架不住趙芳芳軟磨硬泡,只得告訴了她地址,放下電話,趙芳芳一笑:“碎覺,明天早起,去找何曼曼。”
第二天,趙芳芳竟然先於秦天穿好了衣服,讓秦天詫異無比,看到自己這個老婆並不是非常懶,只是起牀後也沒什麼事幹,所以才賴牀的,今天有事,不是也起得很早嗎?
“老婆,天還沒亮,要不一起去跑步吧?”
趙芳芳搖了搖頭,一指地上的鞋子:“你見過穿着高跟鞋鍛鍊的嗎?”
秦天沒說話,轉身進了小臥室,不大的工夫,提着一雙女式運動鞋出來了。
“試試這雙。”
藍雪兒走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帶走,秦天都幫她收到了小房間,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但是趙芳芳連看都沒看就說:“不合適,她這是三八的鞋,我穿的是三七的。”
秦天知道她是在找藉口,鞋子差一碼根本顯不出什麼,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按着她的腳放進了鞋子裡。
趙芳芳無奈,只得隨着秦天出了房門,滿臉不情願的跟在後面。
他們所住的這個小區離原來秦天鍛鍊的公園不是很遠,但是趙芳芳跑不起來,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纔到了目的地。
秦天嘆了口氣:“往回走吧,要是再跑上兩圈估計時間上來不及了。”
趙芳芳一笑:“我還是第一次大早晨的到公園來,感覺很新鮮,不如這樣,你回去開車,我在這裡等你,然後咱們一起去找何曼曼。”
秦天對自己的老婆十分了解,她哪裡是感覺新鮮,根本就是不想走路。
但是他也不敢戳穿,要是硬拉着她回去,說不定她會提出揹着她的要求。
秦天雖然體力還算可以,但是趙芳芳現在差不多有一百斤,揹着一百斤的大活人走上三四里路想想就很恐怖。
秦天無奈,獨自回家了,走出幾十步,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趙芳芳找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
秦天嘆了口氣,以前的趙芳芳還是很勤快的,在久康大藥房上班的時候,每天早晨很早就起牀,步行去上班,回家後做飯,還時不時的陪
着他去街上散散步,可是自從買了車以後,她就越來越懶得走路,說句誇張點的話,上廁所都恨不得坐車去。
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她會越來越胖,雖然秦天並不是很在乎她的身材,但是作爲一個醫生,他知道人一旦疏於鍛鍊,好吃懶做,十有八九會導致三高症。
三高就是血壓高血糖高血脂高,近年來,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三高症人羣呈現低齡化普遍化,有三高症狀的人如果不加以控制,最後都會演變成各種心腦血管疾病,中風的機率會大大增加,甚至還有可能出現猝死。
爲了趙芳芳的身體健康着想,一定要想個辦法,改變她的生活習慣,但是自己根本說服不了她,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換個環境。
秦天邊走邊想,時間不長就回到小區,取了車子,去公園接上趙芳芳,按何曼曼提供的地址,直奔賈政治的家。
賈政治的家在一片平房區域,這裡是鐵路局的家屬院,不過現在裡面住的基本上沒有鐵路局的職工。
別看鐵道部年年喊虧損,但是人家職工福利待遇在各個單位中那是數得着的,尤其是在燕南這種落後地區,鐵路局可以說是最富庶的單位。
手頭寬裕,自然不甘心住在這低矮破舊的小平房裡,所以大部分人都離開這裡,搬進了寬敞舒適的新樓房。
但是原來的房子也不能空着,於是就都租了出去,現在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租房戶,由於鐵路局家屬院建的時間太早,房屋破舊,租金不高,深受低收入家庭的喜愛,這裡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貧民區。
這裡名義上叫家屬院,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大院,而是由一個個的小院子構成的,賈政治的家就在這片平房區域的最裡面。
秦天將寶馬車停在馬路邊,拉着趙芳芳的手,小心翼翼的避開一個個的污水坑,穿過一條逼仄的小巷,來到了賈政治家門前。
這是一個佔地面積不超過一百平米的超小院落,正房只有兩小間,斑駁的外牆和門洞裡雜亂不堪的景象足以說明這是一個貧寒的家庭。
趙芳芳搖頭嘆氣,雖然以前他們也曾租住過
平房,但是華福衚衕的房子比這裡明顯要乾淨的多。
小院破舊的白鐵皮門開着,趙芳芳沒有喊何曼曼,悄悄的走了進去,她想看看何曼曼在幹什麼。
到了北方門前,掀開破舊的棉門簾,還沒進屋,一股難聞的味道就迎面撲來,趙芳芳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屋內靠北牆的地方擺放着一張雙人牀,躺着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但是仔細看的話,這個老人年紀其實並不大,也就是五十多歲,但是呼吸粗重,彷彿拉風箱一般。
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着他們,手裡拿着一條毛巾,正在幫老人擦拭身子,那股難聞的味道就來自於牀上。
“曼曼。”
聽到趙芳芳的聲音,何曼曼轉過身,面露尷尬之色:“你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進來了。”
趙芳芳皺起了眉頭,牀上的老人身無寸縷,雖然是個病人,但他畢竟是個男性,而何曼曼還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大姑娘,賈政治讓她做這種事實在有些過分。
“小賈的媽呢?”
趙芳芳面露怒容,賈政治的媽雖然病了,但是並沒有死,伺候自己的丈夫是她分內的事,怎麼能讓沒過門的兒媳婦代勞。
何曼曼輕聲說:“你們先去外面等我一下,我這裡馬上就好。”
趙芳芳嘆了口氣,拉着秦天出了房門。
過了幾分鐘,何曼曼走了出來,低着頭輕聲說:“芳芳姐,你也看到了,他家根本離不開人,我確實沒法上班了。”
趙芳芳強壓怒火:“我不是來勸你上班的,我是問這種事爲什麼不讓賈政治的媽來幹。”
何曼曼尼諾着嘴脣:“她媽昨天就住院了。”
趙芳芳看了看何曼曼的黑眼圈,心疼的問道:“昨晚沒休息好吧?”
何曼曼點了點頭:“第一天住院,我不敢睡覺,怕出什麼問題。”
“那你回來爲什麼不先休息呢?”
何曼曼嘆了口氣:“老人剛纔拉在牀上了,我不收拾誰收拾。”
看着何曼曼憔悴的面容,趙芳芳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起何曼曼的手:“走,跟我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