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瑜下意識的向後看去,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之中。
她臉色沉了沉,推開傅梓軒的攙扶,“謝謝你。”
傅梓軒尷尬的摸了摸頭,將一匹馬交給她,問道:“你會騎馬嗎?”
“給我吧。”金瑜接過馬匹,在傅梓軒的注視下上了馬。
隨着大部隊的方向朝着先前還出來的翠香樓走去。
結果不言而喻,他們撲了個空,裡面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傅梓軒找到了自己落下的包裹,除了金錢之外,其他東西都在。
翠香樓的門口,城主討好的笑道,“傅少爺,小的告辭了。”
“多謝楊城主的幫忙,回到銀拂城後,定會重謝。”傅梓軒感激的鞠了鞠躬。
城主誠惶誠恐的擺了擺手,翻身上馬帶着手下離開了。
四周的人指指點點的圍在四周,好戲看完了,他們也該走了。
今天翠香樓算是踢到鐵板了,得罪誰不好,竟敢得罪銀拂城的少爺。
好在她們跑的夠快,要不然,絕對沒有好下場。
“顧姑娘,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傅梓軒微笑着詢問。
金瑜回答,“去銀拂城看看。”
“真的嗎?那正好,我是銀拂城的人,姑娘獨自一人在外,不如去我家做客如何?”
傅梓軒看着她的模樣,最多十八歲,長得委婉動人,心思細膩,不由得多看幾眼。
“這樣不太好吧……”金瑜故作不好意思道。
她心裡巴不得現在就去傅家,只有進去了才能查到最真實的情況。
說不定,能查到陰陽鏡的下落。
不過,表面上她可不能表現太明顯,惹得懷疑就不好了。
“有什麼不好的,今天如果不是姑娘出手相助,我還不知道怎麼出這口惡氣。”
說起今天發生的事,他受傷的臉頰又疼了起來。
見他如此真誠的邀請,她微微一笑。
“那……好吧。”她也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
傅梓軒得到她的答覆,欣喜不已。
金瑜開口道,“我的東西還在客棧裡,可以讓我先回去拿一拿嗎?”
“能爲姑娘效勞,求之不得。”傅梓軒開心道。
她牽着馬,來到先前的客棧,停下腳步回首,“傅公子,請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傅梓軒點頭。
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桌子前坐着銀魂。
他斜靠在桌子邊上,翹着腿,拿着茶杯的指節異常分明。
偏過頭來,面具下的雙眸幽深,性感的薄脣透着淺笑。
“剛纔是你對不對?”金瑜沉着臉,走到他的面前。
明明她已經準備離開,卻被一個人突然之間推了一把,好巧不巧的落入傅梓軒的懷裡。
先前那個離去的背影,分明就是他的。
銀魂輕笑,“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難道,你想反抗我麼?”
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她不滿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接近他是進入傅家最簡單的辦法。”他不鹹不淡的道。
“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爲什麼要用如此拙劣的方式?”
假裝對傅梓軒有意思,欺騙別人的感情,她真的做不出來。
銀魂站起身來,靠近她,兩人的鼻子彷彿下一刻就要觸碰到一起。
“我說過,爲了達到目的,不管再如何卑鄙的手段我都會使用。”
金瑜面色微白,躲開他那炙熱的
目光,“這麼說,你是在利用我嗎?”
“呵,你的存在價值不就是讓我利用麼?”銀魂嗤笑道。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對她有任何心思的,正好,趁此機會讓自己斷了其他念想。
她只是他隨手找來的利用工具,是爲了完成目標的棋子。
至於其他,永遠不會發生。
金瑜臉色頓時一白,這種話她是第二次聽見。
第一個人是在顧徵城身上,他欺騙感情,奪取性命;
如今,本以爲與衆不同的銀魂身上也同樣聽到了這句話。
棋子,工具……
呵,原來,不管她如何改變,都逃脫不掉被人利用的命運麼?
不!絕不可以!
既然她已經重生了,那麼這一世的命運就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金玲盞在自己的身體裡,找到其他三樣寶物,就可以逆天改命。
銀魂看着她一片茫然和悲壯的眼神,雙眉微蹙。
她身上透出來濃濃的傷感,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令他受到感染。
怎麼可能!
他什麼女人沒有見過?多少漂亮的女人投懷送抱都沒有被他看上眼。
這麼一個心裡已經有其他人的女人,又有什麼值得他另眼相看的?
更何況,這個女人曾經還是他父親的女人。
“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讓我提醒你。”他沉聲道。
起身不再理他,片刻消失在房間。
金瑜傻傻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如果說以往對他還有幾分期待的話,從這一刻開始,她已經可以完全放棄。
兩個人之間不過是一種交易,不能因爲他救過自己一次就對他另眼相看。
或許,在他眼裡,當初之所以出手,也不過是因爲她有用處而已。
若是沒有用處,怕是早已經將她棄若敝履了。
收回沉重的心思,她勾起一抹冷笑,暗自警告。
金瑜啊金瑜,你已經重生一次,怎麼還是逃不掉天真的想法。
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啊。
“公子,你不能進去,這是客人的房間……”店小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的朋友這麼久還沒有出來,我看你們這裡會不會又是黑店。”
傅梓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金瑜知道他是來找自己,立刻打開房門,正巧見他生氣的模樣。
“顧姑娘……”傅梓軒欣喜的走上前,拉着她的小手,“你沒事太好了。”
“我怎麼會有事,只是收拾東西有點久,讓你久等了。”
金瑜緩緩地將手抽了回來,不讓他佔自己的便宜。
傅梓軒尷尬笑了笑。
知道他是剛纔吃了虧,以爲她待的也是一家黑店。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到底是天真呢還是傻啊。
“沒事,等姑娘是我的榮幸。”
金瑜不置可否,“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兩人在小二的目光中離開了客棧,騎着馬向銀拂城前行。
銀拂城離邵陽城不遠,一個時辰便到了。
傅家是銀拂城最大的家族,銀拂城之所以存在也是由於傅家的關係。
傅家擅長蠱術,地靠南疆,名氣廣大。
進了銀拂城便能看到許多穿着奇特衣服的人們,揹着揹簍,在集市上買着東西。
她們皮膚相對北方要黑一些,眼神略帶幾分蠻族的野性。
傅梓軒長成如此俊朗清純的模樣,說不定是遺傳了他母
親的關係。
兩人入城後,就已經惹來衆多人的目光。
他的名氣在銀拂城非常之大,都知道傅家三少爺喜歡流連花叢。
今天這位長得水靈靈的姑娘又是從什麼地方帶來的女子呢?
他們入城沒多久已經被一個人知曉,她騎着棗紅色的馬,手執長鞭,英氣逼人的小臉上匯聚滿了怒意。
她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門口,正巧看到了金瑜和傅梓軒兩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如此和諧的一幕徹底刺激到了她,她抿着脣,雙腳踢了踢馬腹,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彩蝶,你怎麼來了?”傅梓軒高興地招呼道。
彩蝶皺着眉頭,看向金瑜,問道,“她是什麼人,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她是我的朋友,正巧來銀拂城,我便和她一路。”傅梓軒解釋道。
至於金瑜在邵陽城救他一事,他決定先不提及。
好不容易從家裡得到一項任務,可以出去遊山玩水。
若是被父母知道他在外面吃虧,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他出門了。
彩蝶冷冷的看向金瑜,舉起手中的鞭子指向她,“見到本小姐,還不快下馬行禮?”
金瑜一看便知道是故意來找茬的,剛入城就出現了,絕對是傅梓軒的愛慕者。
你愛慕男人那是你的事,來找我的麻煩,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要我行禮?”和一個人爲敵,她從來不需要害怕。
彩蝶沒想到金瑜如此大膽,竟敢反駁她的話。
氣怒之下,手中的鞭子向金瑜的臉蛋上揮了過去。
她的手勁強韌,可見是一個練家子。能用長鞭的人,可見身體之靈活。
不過,想耀武揚威,也要看看對象是什麼人。
她金瑜到現在,除了銀魂讓她不爽之外,還從來沒有吃過其他人的虧。
這一鞭子下來,換做其他人,肯定會直接劃出一條血印,終身破相。
然而在下一刻,金瑜擡手便將她的鞭子接住。
她輕笑,“這位姑娘,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什麼意思?”
彩蝶怔了一秒,冷冷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本姑娘教訓你需要理由嗎?”
“呵,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金瑜緊緊的握住長鞭,絲毫沒有鬆掉的意思。
彩蝶的武器落在敵人的手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是當着傅梓軒的面,她怎麼也要奪回來。
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長鞭就像是在金瑜的手中生根了一樣,沒有半分鬆動。
她臉色漲紅,惱怒不已。
其他人她無所謂,可是當着傅梓軒的面前,她覺得非常丟臉。
從小到大,她都默默地喜歡着他,也認爲他是自己的男人。
誰知道,長大以後,不管如何表示,傅梓軒都不爲所動。
成天躲在花樓裡找姑娘,甚至經常傳出來一些風流韻事。
其實這些對她來說也沒什麼,畢竟是男人,那些女人上不得檯面,也永遠入不得傅家的大門。
可是今天,他竟然帶了一個野女人回來,而且這個女人的模樣比以往的庸脂俗粉略勝一籌。
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危險的降臨。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
想到這裡,她用盡了全力。
然而,在她用力的剎那,遠處的金瑜輕輕一笑,手掌一攤,頓時鬆開了。
彩蝶重心不穩,藉着力道,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四周傳來激烈的鬨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