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你快去吧。”李明傑閉上嘴巴不想再說話。
劉景聳聳肩,開車門下了車,手裡面掂着房卡向酒店走去。
他剛下車,李明傑的車子屁股就冒出一股青煙,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此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換成劉景也會和李明傑一樣,趕緊找個地方見幾個人,給自己見證不在場證明。
進了酒店大廳,雖然是後半夜了,星級酒店的門廳內還是有人接待的。
“先生,請問您是剛回來還是新開房,需要我的指引麼?”前廳接待很熱情的上前詢問。
“不用,我自己回房間就行了。”劉景晃了晃手裡的房卡,接待了解的笑了。
轉過身去走到電梯前面,很貼心的給劉景按了電梯。
“星級酒店的服務就是不一樣,一個字,真的很爽。”劉景心裡面感慨,表面還保持着很上檔次的姿態。
電梯沒有停留,一口氣上了13樓。
從電梯裡面出來,劉景並沒有急着去找1306房間,而是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看樣子是想吹吹夜風。
雖然已經入夏,但夜晚的風還是有點涼。劉景雙手支在窗臺上,無心看夜景,他只是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準確的說,是等待一個蝙蝠的到來。
果然,沒等太久,一個黑黑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飛了過來。發現開着窗戶的劉景的時候,馬上飛近,不過並沒有鑽到窗戶裡面,而是在外側的窗臺,攝像探頭的死角停了下來。
由於蝙蝠特有的習性,小蝙蝠用尖利的雙腳抓住窗戶的上沿,倒掛金鉤的用兩隻灰濛濛沒有神韻的眼睛盯着劉景。
“老大,還真讓你猜對了,房間中果然只有楊士耿一個人。”那蝙蝠的聲音又細又小,剛好能傳到了劉景耳中爲止。
劉景也用同樣的低聲回答:“那是當然的了,既然李明傑大費周章的大半夜進行安排,那必然是很周到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變成蝙蝠的左悠揚問道:“你真的要從正門進去麼?那是很危險的。”
劉景藉着夜風理了理頭髮:“你有更好的辦法?”
小蝙蝠歪着腦袋想了想,下定了決心之後煽動了一下翅膀:“雖然我不知道老大你爲何偏要和楊家作對,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非要動楊士耿不可的話,不如讓我從窗戶潛入進去。放心吧,我雖然不濟,不過對付楊士耿還是沒有一點溫柔的。”
劉景低聲的笑了,用手指彈了彈小蝙蝠的頭部:“有你這話我就知足了,也不枉我救了你一場。”
劉景清了清嗓子:“進去的人還是我,但你也有任務。”
“嗯,老大吩咐吧,我很想幫你的忙。”蝙蝠左悠揚表着態。
“你現在就飛回到車中,馬上開車走人。”說着劉景左手翻轉,手心裡面出現了左悠揚經常呆在手腕上,壓制血脈天性的手鍊。
劉景把手鍊遞到小蝙蝠的嘴邊,趁着左悠揚開口想問話的機會將其塞進了嘴裡面。
“你放心,我剛纔觀察過了,李明傑開車走了,這附近也不會有他的眼線。”劉景一把將蝙蝠抓了下來,握在手中。左悠揚明也知道劉景不會傷害他,頭下腳上的沒有掙扎。
“你開車去楊家,給楊家人報個信,就說楊士耿在貝特比大酒店遇
到了襲擊,讓楊家趕緊派人救援。”
“嗯?”嘴巴里面吊着重要的東西,左悠揚不能說話,一個音節中包含着太多的不解。
“其餘的你不用管了,按我說的去辦就好,至於其餘的一切,我事後自然會跟你明說。”
劉景完全不給左悠揚詢問的機會,抓着蝙蝠身體的右手向外一揮,蝙蝠就頭下腳上的被凌空扔了出去。
蝙蝠畢竟是空中生物,更別說本身就是血族王子的左悠揚了。沒有了手鍊的壓制,夜王子的本領還是不小的。
蝙蝠身體只是下墜了兩三米之後,翅膀就撲騰開來,很快恢復了身形。
左悠揚也看出劉景堅決的態度了,不再多說,身子扭轉就向車子飛去。
劉景目送着蝙蝠又從車子後側的玻璃爬進去,然後車身微微顫抖了一下。不久之後後門打開,左悠揚整理着衣服走了出來。繞到車頭左邊的位置,拉開車門,擡頭還向劉景的方向看了一眼。劉景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左悠揚這才進了車子,開着車揚長而去。
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來就是他劉景登場的時刻了。
悠閒的轉過身,劉景手裡面拋着房卡,腳下邁開步子,不一會就到了1306房間的門前。
臨進門前,劉景的神情突然出現變化,輕鬆的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賊眉鼠眼。
他貓着腰,像是個小偷一樣的左右看了看,有意無意的將自己鬼鬼祟祟的樣子全都暴露在攝像頭裡面。
足足表演了一分鐘之後,劉景這才摸出髮卡,哆哆嗦嗦的湊近感應門鎖。門鎖發出相應開鎖聲音的時候,他側對着探頭的臉上冒出了狂喜的表情。
輕輕推開房門,伸手在後腰處摸出白色的沙漠之鷹手槍。最後一次左右探看之後,閃電的身影直接閃入房間。
進了房間後的劉景直起腰來,小丑般的神態消失了,重新恢復悠閒的表情。
房間內亮着燈,似乎是聽見了房門響動的聲音,裡面臥室中傳來了楊士耿的狂喜:“雲姐,是你嗎?”
劉景仰了下頭,邁步就往裡面走,邊走邊說:“是你大爺。”
話音未落他已經走進了臥室中,幾乎全裸的楊士耿剛從牀上探起半個身子,臉上的表情從堆笑到僵硬,然後是不解和憤怒。
“你,臭小子!”楊士耿作勢就要大罵。
“是我,還有它。”劉景把沙鷹對楊士耿一指,黑洞洞的槍口把楊士耿想要說的話都憋住了,想要做的動作也都靜止了。
身懷絕世手段的劉景,其實是很不擅長,並且非常反感熱武器的。不過他必須得承認,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在很多時候,比一拳打碎一塊岩石來的更有威懾力。
果然,楊士耿的身子僵在牀上,躺下也不是,坐起來也不是。臉上本來就複雜的表情更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尷尬,真的好尷尬。
“如果你能保證不大吵大叫,我也懶得舉這勞什子。”劉景走到楊士耿面前,一屁股坐在牀上。
楊士耿也不傻,劉景能在不近身的情況下將自己的二叔廢了雙臂,不管怎樣,也不是他一個連黃級都沒有突破的人能抵抗的。
剛纔的激動只是慾火旺盛的時候被一潑尿澆滅的小火苗而已,被嚇住了也理智了,楊士耿當然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
儘量配合劉景。
“好,你把槍收起來再說。”楊士耿一臉的悲苦,可憐的就像一隻馬上要被剝了皮的小綿羊。
劉景點點頭,將沙鷹隨手往牀頭櫃上一扔:“好了,你也別半擡着着身子了,躺下和我說話吧。”
楊士耿突然哭了,強忍不住的眼淚滴落,還是順從着躺下。雙腳併攏,抱着頭嗚嗚飲泣。
劉景好納悶,在他的印象中,楊士耿好像沒有這麼不堪吧。
“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聽劉景這麼一問楊士耿哭的更大聲了:“你千萬要輕一些,我怕疼。”
怕疼?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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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剛想再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看楊士耿那銷魂的姿勢,那緊閉着的雙腿和幽怨的眼神無助的淚水,他一下懂了。
“嗎的,你誤會了,老子對那事不感興趣。”劉景一陣陣的噁心,媽蛋的,咋還碰到一個腐男。老子這麼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怎麼會被人理解成好基友了。
“不搞那事?那你大半夜的摸進我房間中幹什麼?”一邊擦着眼淚,楊士耿又有骨氣起來。
劉景真懶得和他廢話,把房卡往牀上一甩:“你自己看看,看明白之後坐起來和我說話。”
楊士耿撿起房卡一愣,但還沒有仔細看,先坐了起來。實話實說,他對那事也不感興趣。如果楊士耿對那事太感興趣的話,對羅雲就不會太感興趣了。
屁股正面坐在牀上之後,他心裡踏實了好多,這纔看起手中的房卡。
看了兩眼,他有拿起牀頭櫃上被沙鷹壓住的另一個房卡,兩相對比之下,楊士耿打了一個寒戰。
“這,這房卡是誰給你的?”他的聲音都哆嗦起來,因爲他實在不相信自認爲關係不錯的李明傑會出賣他。
“這還用問麼?除了你自己,還有誰知道你在這呢?”劉景的回答已經很直白明瞭。
“爲什麼!”楊士耿激動的站了起來,憤怒吼道:“李傑明那小子爲什麼要害我?竟然把我出賣給你,真是太過分了。”
劉景搖搖手指:“沒錯,他是過分,但你說的不準確。你以爲是我逼着李明傑要出房卡來找你的麼?錯了錯了!”
他掏出諾基亞,找出通話記錄,將屏幕衝着楊士耿展示。
“你仔細看好了,這是誰大半夜的給我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要不是李明傑死皮賴臉的非要我來處理一下你,你覺得我會放着大好的美夢不做,來被你懷疑是搞基的?”劉景憤憤道。
已經不用細看來電顯示了,劉景能拿着房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中,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楊士耿向後退了一步,坐在牀上,呆呆的自言自語:“爲什麼?他爲什麼要害我?”
劉景用拳頭打了一下手掌,發出清脆的響聲:“權利鬥爭之下,情義很多時候淪落的連狗屁都不算。”
楊士耿嘆了口氣:“也是,你說的對。如果不是事關羅雲,我也不會輕易上當的。”
楊士耿閉上眼睛,他畢竟是楊家子弟,雖然不太成器但氣節還是有的。
“成王敗寇,事已至此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來吧,你動手吧。”這段話楊士耿倒是說的慷慨激昂,頗有勇士赴死前的激昂。
“動手?”劉景調笑起來:“動手搞你麼?你不是不讓搞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