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雲變說出馬家的時候,李明傑壓住心中的狂喜,暗道:大功告成,總算是沒白來一趟。但是,表面上卻裝作沉默着,給他來個默認,
從他進入議事廳,和楊家三老說明情況的時候,楊雲籌和楊雲翻幾乎都是相信他的,只有楊雲變一直提各種問題,現在好了,楊雲變自己說出了答案,他再不信別人,也得信自己吧。
楊雲變琢磨了一下,又道:“不對啊,我們楊家馬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理由對士耿下毒手啊?”
楊雲籌和楊雲翻‘嗯嗯嗯嗯’,連連點頭,現在他們和馬家暗中是盟友,這種話還是要贊同的。
“表面看來,馬家是沒有下毒手的理由。”李明傑輕描淡寫地說了這半句話,就閉口了。
“怎麼?表面看來是這樣,難道還有什麼不一樣?”楊雲變問道,同時在想,我看你能說出什麼堂皇理由來。
不過,他到有點挺佩服李明傑的,因爲李明傑說的話能把他鉤住。
“衆所周知,馬家的老族長馬雲風病臥牀榻,奄奄一息,估計活不過明年了。”聯盟會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才又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馬家老族長真的突然撒手歸西,馬家恐怕會瞬間瓦解,據我所知,馬國賢就一直想要從馬家分離出去。”
“你說的是不錯,但是這根我們士耿有什麼關係?”楊雲變問道。
李明傑笑笑,接着道:“老族長離去,馬家肯定會亂成一鍋粥,再加上分家之類的,馬家基本上已再難成氣候,別說擴大規模什麼的,就是守住家業恐怕都困難。”
專門問楊雲變道:“前輩以爲,小子所說對不對?”
楊雲變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真到那時候,楊家肯定會去爭搶馬家的商業地盤,因爲,就算他不搶,別人也會去爭搶的。弱肉強食,在哪都是一樣。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他們等於已經和馬家簽了同盟協議,如果馬老爺子歸西,他們不僅不會爭搶,還會大力幫忙把慕念冰推到家主的位置,儘量維護馬家的利益。
改變這一切的就是劉景,崑崙最年輕的掌門,一個連楊家老令公都欽佩的人物。
“馬老爺子肯定已經算好了,在他死後,蜀南將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與其等到那天,被別人吞噬,還不如主動出擊,打擊別人。所以,馬老爺子纔會命劉景動手,來傷害士耿。”李明傑說道。
“我有個問題。”楊雲翻摸摸臉蛋道,“馬老爺子爲什麼要先對付士耿?或者說,爲什麼不是去對付其他人?”
“是啊,我也這樣想的。”楊雲籌說道。
“一來,劉景和士耿本就有矛盾,即便最後被你們楊家發現了,也可以以私人恩怨來解決。私人恩怨畢竟不會涉及到兩大家族的利益。”李明傑侃侃而談,又道,“第二點,我是抱有私心的。馬羅楊李四大家,羅家比較神秘,而且和我們三大家在商業上的競爭比較少,馬家是不會對付他們的。”
“剩下的就是我們楊家和你李家了,馬家爲什麼不來對付你呢?”楊雲變問道。
李明傑含笑搖頭,說道:“說來可笑,因爲我一直在暗中追慕念冰,說是暗中追求,可是整個蜀南學院就沒有人不知道。慕念冰幾乎已是馬老爺子內定的家族繼承人了,我去追求她,哪裡還敢動她馬家的生意?”
“恩。”李明傑一番話步步在理,楊雲變聽得連連點頭。
不光是楊雲變,連大老粗楊雲籌都覺得是這個理兒,又道:“那麼,劉景襲擊士耿,會不會就是馬老爺子直接指使的呢?”
“這個只是極有可能,沒有證據的時候,也只能猜想。”李明傑並不把話說滿,給自己留有很多餘地。
楊雲籌又拍起桌子,道:“不管怎麼說,他馬家就脫不了幹
系,我們楊家也不是好欺負的。——大哥,我們這就找上門去,和他們鬥上一鬥。”
“胡鬧。”楊雲變道,“都說了,目前只是推測,還沒有證據。”
“還要什麼證據,他馬家保鏢傷了我們家士耿,這就是事實。”楊雲籌又開始發揮演戲。
“馬老爺子真夠狠的,目前看來士耿確實是對慕念冰最有威脅的一個人,如果士耿重傷,即便馬老爺子歸西了,也不會有什麼人去動她馬家。”楊雲翻也裝作信了李明傑的話。
楊雲變則道:“這事非同小可,一鬧起來,整個蜀南都將不得安寧,我們還是好好商討一下爲妙。最後不論是什麼情況,我也會再和你聯繫的。”
李明傑欲言又止地道:“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當然講。”楊雲變害怕他不講呢,“賢侄,我們都知道你是爲了我們楊家。”
“那我就說了。自從士耿被傷以後,我已經被嚇住了,害怕馬家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所以我聯合了幾個有點影響力的商業家族,只要有誰和馬家產生矛盾糾紛,其他家都要去幫忙支持一下。”
“啊,有這等事。”楊雲變裝作高興的樣子,“那我楊家一定要參加。——請問,怎麼才能參加?”
“因爲目前還沒有出事,還用不着大家,所以只是口頭應承。如果真有什麼事發生了,小侄會親自打電話給前輩的。”李明傑說道。
“到時可別忘了。”楊雲變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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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楊家纔是我們最大的後援和保障,無論如何都不會漏了前輩的,前輩只管放心。”李明傑信誓旦旦地道。
李明傑覺得自己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便起身告辭。
管家一直將他送到大門外。
李明傑心情舒暢地回到車裡,才發現光頭司機,還是赤身裸體的,不由奇道:“你怎麼還沒去買衣服?你是不是裸上癮了?”
光頭司機哭喪着臉道:“老闆,我去了,但是又回來了。”
“爲什麼呀?”李明傑發現自己和他的思維不在一個點上。
“因爲我沒穿衣服啊。我又不能下車去買。”光頭司機道。
“那你就不會叫店裡隨便塞兩件衣服到車裡來?”李明傑氣得不行。
“我也這麼想過,可是一開窗戶,就被人家看到了。”光頭司機害羞地道。
“我靠!”李明傑再也忍不住,左右開弓,在光頭司機的腦門上連打十幾下,“開車,送我回家,然後你他媽的,自己裸奔回去。”
楊家管家瞧見賓利車離開,才折返回議事廳。
“走了?”楊雲籌問管家。
“走了。”管家回道。
“這小子好大的野心。”楊雲變喝一口茶,感慨地道,“四大家除了他,再沒有誰有這麼大的野心了。——今天也讓我們重新認識了他,他頭腦很靈活,不是一個紈絝子弟。”
楊雲翻連連點頭道:“幸好我們早知道事實,不然還真有可能被他騙了。”
“他一心想打馬家的主意,真是活兒不耐煩了。”楊雲籌心情煩躁,站起身,在議事廳走來走去,“哼,等到得到師父同意,看我不把他撕成兩半。連我師父都敢得罪。”
“對了,三弟,你打個電話給你師父,說一下這裡的情況。”楊雲變提醒他道。
“好的。我這就打。”楊雲籌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大哥,你覺得劉景會是李明傑的對手嗎?”楊雲翻問道。“今天見識了李明傑這小子,真有點不簡單,口才好,思維又清楚,是個做大事的人,就是可惜心眼壞了點。”
“我對劉景也不是很熟悉,僅僅知道他既是崑崙掌門,又是慕念冰的保鏢,實力肯定不在話下,但武功修爲是一回事,商戰又是一
回事,商戰拼的是人脈和腦子。”楊雲變實事求是地道。
“那大哥覺得,劉景和李明傑誰的腦子管用?”楊雲翻又問道。
“這個真不好說。”楊雲變道,“不過,我還是壓劉景勝出,因爲劉景早已料到到李明傑會來這一出,這是將計就計計中計啊,這一計可是從士耿酒店被伏擊就開始的了,而且老太爺都看好劉景,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輸吧。”
楊雲翻聽了連連點頭。
且說,楊雲籌給劉景打電話時,劉景正帶着橋樂童在大街上找美人。
因爲時間已經不早了,別說美人,連男人都沒幾個人。
左悠揚早已回去了。他回去,是和劉景商量過的,劉景看着橋樂童,他回去守着海灣別墅,如果碰到慕念冰或是唐媚,先要和她們提個醒,最好是帶她們換一個地方,免得和橋樂童碰面。
劉景看是楊雲籌的電話,正無聊呢,忙接了。
“師父,是我啊。”電話裡傳來差不多是老男人的楊雲籌的歡樂諂媚的聲音。
“哦,是雲籌啊,大晚上的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讓我想一想,請我吃飯?帶我逛窯子?還是要賄賂師父我?”劉景突然心情大好。
“都不是的,師父,是李明傑啊,李明傑那小王八蛋找上門來了。”楊雲籌趕忙道。
“他說什麼了?”劉景也好奇起來,會不會這麼乖乖地上鉤呢?
“他說是你打傷士耿的,還說是馬老爺子在背後主使的。”楊雲籌道。
“這個鳥人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饒是自己早有所料,劉景還是很生氣,“下次遇到那個混蛋,還是要詐他點錢,坑死他!”
一想到騙李明傑的錢,劉景心中莫名地舒服起來。
“錢?師父難道很缺錢嗎?”楊雲籌有點不理解。
劉景心想,怎麼不缺錢?掙得都花完了,好不容易從李明傑那裡敲詐來五百萬,卻被頃刻間花出去了。心痛地道:“缺,什麼都不缺,就缺錢。”
“師父,你要真缺錢,我名下還有幾個億的資產,我可以拿來孝敬你。”楊雲籌對師父毫無保留地說道。
“咳咳……”劉景說不出話來,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何況,還是自己的徒弟,面子上更不好過。
“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要不要錢?”楊雲籌還在苦苦地問,他覺得師父能拿他的錢,是他的榮耀。
“不要不要,做師父的怎麼能要徒弟的錢呢?”劉景大義凜然地道,隨即又小聲地道,“徒弟,如果你一定要給的話,……。”
“嘟嘟……”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雲籌已掛斷電話了。
劉景感覺自己的臉瞬間就黑了起來,他本來還想說,如果你真的想給的話,那就拿個幾千萬意思意思。現在好了,半毛錢都沒得到。
詐來五百萬,卻被頃刻間花出去了。心痛地道:“缺,什麼都不缺,就缺錢。”
“師父,你要真缺錢,我名下還有幾個億的資產,我可以拿來孝敬你。”楊雲籌對師父毫無保留地說道。
“咳咳……”劉景說不出話來,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何況,還是自己的徒弟,面子上更不好過。
“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要不要錢?”楊雲籌還在苦苦地問,他覺得師父能拿他的錢,是他的榮耀。
“不要不要,做師父的怎麼能要徒弟的錢呢?”劉景大義凜然地道,隨即又小聲地道,“徒弟,如果你一定要給的話,……。”
“嘟嘟……”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雲籌已掛斷電話了。
劉景感覺自己的臉瞬間就黑了起來,他本來還想說,如果你真的想給的話,那就拿個幾千萬意思意思。現在,半毛錢都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