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金哲聽了陳柏的話,本就黝黑的臉變得更黑了,放下話筒就要去找他們理論理論。
方鴻一把拉住他,說道:“幹什麼?”
“我去做個自我介紹。看看他們記不記得。”蔣金哲狠聲說道。
“有必要嗎?”方鴻笑着問道。
“至少,我覺得他說的那句話是對的,介紹了我們也記不住啊。”
蔣金哲一愣,然後咧嘴笑了起來,說道:“也是。幹嘛要把幾個不入流的癟三放在眼裡?這麼一想,我怎麼就覺得我好像佔了好大的便宜似的。”
“阿Q精神還是很有用的。”方鴻無所謂的笑着。
陳凡臉色也不太好看,被人當着一羣女人的面說‘介紹了也記不住’,其實還是相當丟臉的。特別是對陳凡蔣金哲這種死要面子的傢伙來說。“要是這隻老虎不小心到了我的地盤,我非要讓他變成死虎。”
陳凡摟着蔣金哲的脖子,威脅着說道:“虎鞭給我留着。我要用來泡酒。”
“絕對沒問題。只要你不怕上面有什麼病毒。”蔣金哲笑着說道。
陳柏的話說得過於赤裸直接,讓正準備給他們彼此做介紹的王妤月一下子呆愣當場,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下去了。
她也是剛出高中校門,雖然家世擺在那,但論起社會經驗,還遠沒有到八面玲瓏的地步。
王妤月有些爲難的站在哪兒,不知所措的模樣。看着還挺真實可愛。
這讓站在一邊的陳柏不得不去羨慕沈鑫的豔福,心想,找這樣一個小尤物,在牀上能夠得到徹底的滿足。當她被征伐的時候那嬌哼的呻吟和被征伐完畢後披頭散髮慵懶誘人的姿態一定讓人舒服到骨頭裡吧。
更要命的是,聽說王老頭對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的喜愛程度,王家富庶的家產必然會是嫁妝。
娶個美人,賺座金山。這樣的生意誰不願意做?
也難怪沈鑫那個心高氣傲的傢伙對王妤月那麼用心了。
明白沈鑫的意圖,所以陳柏也不能讓王妤月太爲難,笑着解釋着說道:“妤月,你別生氣。我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實話大家原本就不是一個圈子裡的。就算你幫我們介紹一遍,握了握手,也是轉身就把名字給忘記了。何必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呢?”
“而且,有些懂得把握機會的,還有可能就此纏上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小人物往上爬的那種渴望心和忍耐力。我有過這樣的經歷,他們也都有所以,我們就各玩各的。不是更好嗎?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來給你過生日的。都希望你能夠過上開心快樂的一天。不然的話,你的威廉哥哥非要和我們拼命不可。”
陳柏倒是很會講話,很直接的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和顧忌給說出來了,倒是顯得光明磊落。
“那”王妤月看了一眼四周,爲難的說道:“沈鑫怎麼還沒來?”
他想着,讓沈鑫過來招待陳柏等人,她自己去招呼方鴻和寢室裡的那些女孩子。因爲她發現自己和陳柏等人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
“他啊。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呢。”陳柏笑着說道。“妤月,你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娛自樂。”
他轉身對身後的幾個同伴說道:“走。咱們去喝酒唱歌。”
“拼酒拼酒。今天咱們把沈鑫的酒給喝光。不用給他面子。”
女孩子跑到選歌臺旁邊開始選歌,陳柏帶着幾個男人跑到沙發上去坐着喝酒聊天。
他們氣場龐大,行事張揚,說的是豪門秘事兒官場趣聞,笑的是誰誰買了輛跑車沒開兩個月車頭撞大樹誰家的直升機差點兒掉進深谷。
他們自成一體,和方鴻蔣金哲他們格格不入。他們的到來搶盡了包廂裡所有的風頭,方鴻黯然無色,同樣一身名牌的李沐也只是他們眼裡的爆發戶。
在場臉色最難看的莫過於李沐。
“小新?”
帶着濃重的期待而來,但現在李沐卻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按說,他跟王妤月該是一個圈子的人,但是今天,這些自命不凡的男男女女他一個也不認識,什麼時候,他跟王妤月的之間的距離這麼遠了?
“小新是誰?”趁着王妤月過來的空檔,李沐逮了個機會出聲問道。
王妤月言辭閃爍,沒怎麼看李沐,小聲的說了句:“一個朋友,等他來了再跟你介紹。”然後就轉頭招呼其他人,這一刻,李沐的心已經沉到谷底。
陳柏那便,那個被王妤月稱作樂瑤姐的短髮女孩點好歌,開始四處尋找話筒。
發現話筒握在一個黑臉漢子手上,咔咔咔的踩着四英寸的細高跟走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把話筒給我。”
“爲什麼?”蔣金哲一臉迷惑的問道。
“我要唱歌。”林樂瑤那好看的眉毛挑了挑,這傢伙是傻的嗎?怎麼那麼沒有覺悟?
“可是我也要唱歌啊。”蔣金哲爲難的說道。
林樂瑤回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音樂前奏,說道:“你的歌被切了。現在是我的歌。”
蔣金哲也看了一眼大屏幕,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要唱《千千闕歌》啊。這首粵語歌很好聽,我也會唱我們一起唱吧?”
“……”
林樂瑤就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讓她有種當場昏眩的感覺。
我有病啊?我要跟你合唱?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開始了開始了。”蔣金哲催促道。“你先唱還是我先唱?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豔陽……”
“閉嘴。”林樂瑤終於爆發了。“我的歌,你憑什麼唱?”
蔣金哲一臉冷笑的瞥着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反問:“我的歌,你憑什麼切?”
“……”
林樂瑤還真是被這個問題給問懵了。
她們這些人一向都是驕橫慣了,還真沒把這些學生放在眼裡。她以爲,自己無論做什麼,這些學生都只能默默忍受或者接受纔對這傢伙怎麼還敢反抗?
“我們想切就切,你想怎麼着?”一個短髮被挑染成酒紅色的漂亮女孩子上前鄙夷的說道,一臉氣憤的模樣。好像吃虧的是她們一樣。
“我想唱就唱,你想怎麼着?”蔣金哲也不甘示弱。
“你”
正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人推開。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短髮男人站在門口朝包廂裡瞄了瞄,然後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我找對地方了。”
看到進來的男人,正在拼酒吹牛的陳柏等人全部都站了起來,滿臉笑意的迎了出來。
“彬哥,你也來了?”陳柏笑呵呵的說道。
“沈鑫打來電話,又是咱們妤月小公主的生日,我能不來?”短髮男人笑着說道。
“韓少,我們正在喝酒呢。你來的正好。”
“你敢和韓少拼酒?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啊?”
王妤月也迎了上來,笑着說道:“文彬哥,你怎麼也來了?”
“怎麼?我就不能來啊?”韓文彬反問着說道。“妤月過生日都不給我說一聲,是不是把我這個大哥給忘記了?如果不是沈鑫給我電話,我都不知道呢。”
“衛彬哥哥,對不起啊。”王妤月柔聲說道。“我只是隻是沒想到那麼隆重嘛。”
“這算什麼隆重啊?過生日不就是和朋友熱鬧熱鬧嗎?”韓文彬笑着說道。他把手裡的禮物盒送過來,說道:“生日快樂。。”
“謝謝衛彬哥。”王妤月歡快的接過禮物。
“彬哥,來這邊喝酒?”陳柏主動幫着王妤月招待韓文彬。
“好。”韓文彬點頭,跟在陳柏的身後朝着他們的地盤走過去。
無意間朝着包廂最裡面的角落掃了一眼,沒想到竟然會發現一個熟人。
“看到個老朋友。”韓文彬笑着說道。
他轉移方向,徑直朝着蔣金哲走了過來。
“呵呵,彬哥一來就奔着美女去”陳柏以爲韓文彬是去和林樂瑤和陳夢說話。
能夠被韓文彬認識的人,肯定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林樂瑤和陳夢也都看到韓文彬衛大少來了,兩人對視一眼,分別擺出自己最有誘惑力的笑容等待着。
她們剛纔是隊友,現在是對手。
韓文彬沒有回答陳柏的話,或許是沒有聽見。他徑直走到蔣金哲面前,很是意外的問道:“金子,你丫不是在FD上學麼,怎麼會在這兒?一走小半年,連個信兒都沒有,忒不夠意思了吧!”
“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蔣金哲坐在那兒撇嘴說道。
“沒想到你也和妤月認識。”韓文彬笑呵呵的說道。看了一眼蔣金哲手裡的話筒,說道:“怎麼?你要給我們吼一嗓子?還是算了吧。自打小我認識你,你除了唱那首英文版的《吻別》還能聽的進去外,其它的歌都是糟蹋”
“少他孃的放屁,老子唱什麼都好聽!”蔣金哲拿話筒厚了一嗓子,整個包廂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韓文彬站在一個年輕的傢伙面前和他你來我往的鬥嘴,陳柏林樂瑤等人全都傻眼了。
嚴格來說,韓文彬不是滬都圈子的人。
他是打北邊來的強人,某個大軍區的少爺,和沈鑫的私交不錯。但是陳柏他們這些人在他面前完全是小跟班,平時見到他都得擡着捧着。
可是,他怎麼會認識這些FD的學生?
林樂瑤已經準備好了笑臉,準備好了臺詞,只等韓文彬走過來打招呼。
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她們這個圈子裡的女人都不介意和他發生一些超友誼關係。
韓文彬確實是走過來了,但卻直接無視她了。
陳柏滿心的驚訝,快步走了過來,認真的打量了蔣金哲一番,問道:“彬哥,這是你的朋友?”
“是啊。”韓文彬笑着說道。“我發小。我們從小滾到大,上房揭瓦上樹掏蛋,在一起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兒。”
能一起幹偷雞摸狗的事兒,那可就是真朋友了。甚至,韓文彬和這個傢伙的關係可能要比他和沈鑫的關係還要更鐵更深厚一些。
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以前怎麼沒聽說韓文彬身邊有這麼一號人物?
“原來是朋友。”陳柏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來。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蔣……”韓文彬倒知道前面發生過什麼事情,很熱情的要幫他們牽線搭橋。
“大彬,不用了。”蔣金哲打斷韓文彬的話,說道:“用不着介紹,介紹了我也記不住。”
“……”
陳柏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