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兩人回到高山子家以後,唐婧便給他的姑父打了電話,可打了幾遍都沒人接,便發了條短信睡下靜待迴音。
可等了好久仍舊沒有回信,唐婧再次撥打了電話,終於有人接聽,可接聽的人卻不是魏剛,唐婧問他是誰,他說他是魏剛的戰友,魏剛正在昏迷中,不方便接電話。
唐婧聞言瞬間懵了,她知道,魏剛的身體一向很好,昏迷的原因一定不會是一般疾病,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戰傷!
“怎麼回事?這都要過春節了,怎麼還有戰傷?”慕陽驚問道。
唐婧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讓人忍不住的愛憐,米若薇趕緊蹲在她的身邊安慰着她,不住的給她擦着眼淚。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是執行一次特殊任務的時候受的傷,具體情況就不知道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們趕緊過去看看!”慕陽神速的套好衣褲,起身說道。
“我也不知道,嗚嗚嗚……”
“呃……”慕陽無語了,不知道?不知道那就只能乾等着了,你這麼急匆匆的喊我起牀!
“他們說很快就過來接我們!”
“哦……”慕陽輕輕的應了一聲,心想,那就慢慢等吧,別說這裡偏僻的不好找,就算是找的上,這崎嶇的山路也夠他們轉上半天的。
慕陽一邊與米若薇一起安慰着唐婧,一邊開始盤算着早餐。倒不是他冷血,不着急,只是光着急也沒用,很多事還得冷靜下來按部就班。
突然天邊傳來一陣轟鳴的馬達聲,隨即不過一會兒,整個村子裡就雞飛狗跳起來,遠遠的看見村子南邊的山頂上,竟然飛過來一個黑乎乎綠油油的龐然大物!
直升機?
是的,沒錯,就是一架武裝直升機。全村人紛紛跑出屋子擡頭看着,指指點點。全村人有誰見過飛機啊,更別說還是軍用武裝直升機了!
擦!什麼狀況?慕陽不解的看着在村子上空盤旋着的這個龐然大物,也不禁有些吃驚。
“快!慕陽哥哥,接我們的人來了,快走!”唐婧抹了一把眼淚,飛一般從屋子裡衝出來,拉了慕陽的胳膊就走。
慕陽瞬間有點短路,這就是來接我們的?丫的,太尼瑪過癮了!
慕陽幾個人跑出村外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在村子頭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首先跳下來的竟然是唐老爺子身邊的那位,特種兵李然。
“唐小姐,慕先生,我們走吧!”李然客氣的招呼道。
“這……這就走了?”慕陽回頭看了一眼仍在氣喘吁吁的米若薇,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米若薇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慕陽才轉身跨上直升機。
又回過頭來跟遠遠的跟過來看熱鬧的鄉親們揮手告別,人羣中不乏驚歎的討論,慕陽回家這短短几天的功夫,委實讓他們大開了眼界,醫術高超了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不說,鎮子上以往的霸王竟然也能讓他呼來喝去,再就是他回來的這短短几天,竟然接二連三的有城裡的漂亮女娃跟過來……
嘖嘖……這小子真的是發達了!
坐軍用直升機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糟糕,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顛簸,晃得人頭暈腦脹。慕陽適應了好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有閒心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飛機裡的空間侷促的很,出了唐婧與慕陽、李然,還有兩位荷槍實彈的大兵,一臉的嚴肅,彷彿慕陽不是他們請的客人,而是他們羈押的重犯。
“我們這是去哪兒?”飛行了好一段時間,慕陽憑着舷窗外的景物發現根本不是去海城,有些驚異的問。
“天南省春陽市!”李然嚴肅的回答。
這個地方慕陽有過耳聞,這是一個天朝西南重鎮,整個天朝西南部的經濟中心,文化中心,也是天南省的政治中心。
這兒有一家全國出名的醫院——華康醫院,想必魏剛就正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只是他怎麼會跑到這兒來的呢?
“魏大隊怎麼了?怎麼會昏迷的?”慕陽定下心神,問李然道。
“他這次是來執行一次特殊任務,可誰知道,剛到達目的地,整個小隊就失去了聯繫,等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昏倒在一片森林裡的小房子內,我們只好臨時取消這次任務,將他們送回來治療,可這兩天的時間裡,所有頂級軍醫都已經來華康醫院看過了,竟然沒有人能找到他們幾個昏迷的病因,更別提治療了!”李然一邊說着,一邊很無奈很苦澀的笑了笑,也許作爲天朝最精英的軍人,他們早已經見慣了生死,但他們卻是最不願看到戰友們就這麼走的不明不白。
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如果是戰死沙場,即便不能馬革裹屍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但這要有個大前提,那就是知道我們爲什麼而死,死在誰的刀下!
“這是一項什麼任務,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慕陽不明白這表面風平浪靜的太平盛世,難道背後真的是風起雲涌?不由得問道。
“是一次跨國緝拿行動!其他的就不方便跟你細說了!”李然的話一出口,旁邊兩位持槍軍人紛紛看向他,彷彿有些驚訝李然會跟不相干的人說這麼多。
“哦,我明白了!”
天南省是天朝的西南大門,自古以來就是魚龍混雜,各方勢力交織的地方。小到珍稀獸皮、古董文物一類的走私,大到毒品、槍支一類的地下交易無所不有。
甚至還聽說有人通過這裡參入出境賭博賭石等勾當洗錢。將在內地不法勾當弄來的大把鈔票在這裡洗白,光明正大的據爲己有!
天南省、西江省、東海省成品字形分佈,互相毗鄰,所以沒用了多大功夫,直升機已經到了春陽市上空。在華康醫院的上空稍加盤旋,便降落在了華康醫院頂樓的直升機停機坪上。
兩人下了飛機,便在李然的帶領下急匆匆的乘電梯向病房走去。
魏剛跟他的隊友被安排在頂樓手術室下方的一間單獨的急重症監護室,樓梯口以及急重症監護室的兩邊站着荷槍實彈的守衛,整個樓層戒備森嚴,來人進門必須接受搜身、盤查,李然也不例外。
樓道內站了幾個身穿將星、校星軍裝的軍官,正隔着玻璃一邊看着急重症監護室內昏迷着的人,一邊跟幾個醫生交流着什麼。
聲音雖小,但慕陽卻聽得真切,“首長,我們真的是無能爲力了,該用的手段都用了,該請的專家教授也都來看過了,看來……真的要靠他們個人的造化了!”
站在周圍的首長們面帶惋惜的搖了搖頭,看見李然正從樓道的盡頭走了過來,眉頭輕展。
“報告首長,慕先生來了!”李然緊走幾步,走到首長們面前,一個筆挺的軍禮過後,伸手朝身後的慕陽一指,向首長們介紹道。
首長們剛剛有些舒展的眉頭禁不住又鎖做一團,“這位就是你說的慕先生?”
“是!”李然一個立正,答道。
“那……你先帶他去休息吧!”一個肩扛將星的老首長搖了搖頭,很無奈的說。
“可是……”李然看出首長們不相信慕陽的能力,但他作爲親眼驗證過慕陽神乎其神的醫技的一個人,不想看到慕陽連一次嘗試的機會都沒有的事實。
“可是什麼?胡鬧!”首長有些憤怒,幾個小時前李然越級找到他,說聯繫到了一位神醫,更將這位神醫說的神乎其神,他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苦於無人能治好自己手下干將的傷,這才同意派飛機將這位系統外的、不明情況的醫生請過來。
誰知道他請回來的竟然是這麼一位乳臭未乾的小夥子,還帶着一位橫眉豎眼的小女娃娃。就這兩個孩子的賣相還沒有醫學院隨便抓過來的兩個學生扎眼,讓他們給自己這幾個寶貝疙瘩看病,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不讓慕陽哥哥給我姑父看病?”年幼鬼精的唐婧早就感覺到面前這位首長的不簡單,也早就看出他不相信慕陽能力的事實。
但她比李然更清楚、也更崇拜慕陽的醫術,說話也比李然更無禁忌。看到躺在玻璃幕牆裡邊的姑父,她早就心急如焚,現在竟然有人不同意慕陽哥哥給魏剛治療!小蘿莉的牛脾氣立刻就衝了上來,橫眉怒指,彪悍至極。
“那你說說你又是誰?”老首長本來不打算搭理這個年幼的女娃,可剛回過頭去,就聽出唐婧話中有些來頭,連忙回頭問道。
“我爸爸是唐援朝,爺爺唐季天,魏剛是我的姑父!”
老首長一怔,回過頭認真審視了唐婧一番。乖乖,還真跟那老傢伙有些相像,一色的霸道蠻橫!
“你是老唐的孫女?”老首長眯了眼,略顯和藹的低下頭問道。
“是呀,我叫唐婧!”唐婧口氣乾脆強硬,只是她也算分場合,沒有一老孃、姑奶奶一類的自稱。
老首長仍舊笑眯眯的,似乎唐婧的強硬他已經司空見慣,很自然的掃視了慕陽一眼,接着說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就能治好你姑父的病呢?”
“他當然行,在他們學校裡,人家都喊他小針王呢,他老師都佩服他!”唐婧強硬的語氣裡帶了一絲炫耀一絲自豪。
靠!說半天還真是個學生,還小針王,不是說的他那活兒‘小針王’吧!幾個首長中有人腦子裡也帶着些邪惡的如是想。這年頭官二代富二代之類的學校小霸王,多得是“槍王”“針王”一類的外號,也怨不得這些人有如此邪惡的想法。
老首長也笑了,笑的更燦爛,可笑容只是維持了數秒便戛然而止,很嚴肅的對唐婧說:“不行!”
唐婧有些着惱,一把便抓住了老首長的胳膊,有些要哭的神情,“爲什麼不行?你告訴我爲什麼不行?我爺爺的腿都讓慕陽哥哥治好了,你爲什麼不讓他救我姑父?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讓爺爺槍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