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表情輕鬆的點了點頭,對慕陽的懷疑有些不屑。
“也好,那就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不過我可先說好了,僅限於調查,沒我的同意不能動手!”
“老實點!臭娘們!”
龐麗娜頭上被蒙上了一個厚厚的黑色頭套,車子從海城市裡七拐八拐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城郊的僻靜處停下。
車門一開,龐麗娜便被人撕脫硬拉的拽進一片爛尾別墅區。
“老闆,人帶到了,怎麼處理?”旁邊一個聲音撥通一個電話。
“看好她,別讓她跑了!我稍後就到!”電話聽筒裡惡狠狠的聲音,身邊的人都聽得見。龐麗娜隱約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身體微顫。
過了沒一會兒,這個聲音的主人如約而至。
進門就朝龐麗娜逗頭一把掌,將那頭套打出老遠,“臭婊子,老子待你不錯吧,你竟然還在外邊養野漢子,帶回來一身髒病,馬勒戈壁的,你不想活了!”
龐麗娜擡起頭,房間裡的人早已走了個乾淨,只剩下對面怒目而視的郭鬆,血紅的眼睛盯着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架勢。
“嗚嗚……不是,不是我……”龐麗娜有些怕,對面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跟了他這麼久,當然瞭解他的惡行。
“不是你?不是你難道是老子不成?老子可沒幹破鞋的習慣!”郭鬆一邊說着,又照着龐麗娜的小腹踹了一腳,將她蹬翻在地。
他一向認爲自己還算夠“潔身自好”的,亂七八糟的娛樂場合他從來不去,一般接觸的女人也大都是精挑細選的,即便偶爾出去玩,也是在熟悉的、還算夠檔次的地方,怎麼會染上這種病?
“真的不是我,我也纔剛剛知道我得了這種病,嗚嗚……”
“那這事先放一邊不說,你爲什麼跟我作對,在紫薔薇女子醫院門前鬧事?”郭鬆說着向前走了一步,嚇得龐麗娜坐在地上龜縮做一團,“你不會不知道是我要整死這家醫院的?”
龐麗娜怔了怔,她當然猜得到是郭鬆在爲難紫薔薇醫院,郭鬆小肚雞腸的個性,公報私仇的惡劣行徑她也沒少見過。
可是她總不能說是因爲那裡邊一個男醫生讓她感動?
“嗚嗚……他們能給我治病,當初讓你帶我去看病,你又不肯去其他醫院……”
這是事實,郭鬆哪敢領着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去公立醫院看這種病?就是去紫薔薇女子醫院,還是很小心的帶了辦公室主任的工作證纔去的!
“他們能治,其他地方就不能治嗎?”
郭鬆忍不住又閃了這女人一個耳光,惡狠狠的摔門出去。向門外的人交代道:“給我看好了!”
李然的能力果然不容慕陽小覷,當然更不能小覷的是他背後的勢力。
第二天李然就傳回了消息,裹挾走龐麗娜的慕陽竟然不陌生,參入綁架的竟然是夢巴黎的打手。
慕陽從樑玉跳樓事件以後就潛意識裡對夢巴黎種下了邪惡的種子,當時還有些想一入虎穴探個究竟的衝動,苦於樑玉及家人的沉默,也出於保護樑玉的緣故,沒去惹什麼事端。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跟這地方結下恩怨。
慕陽趕到的時候,李然正守在那片爛尾別墅羣外。按照慕陽的交代,他果然沒有采取什麼行動。
慕陽隨李然登上離目標不遠的一處別墅的樓頂,李然向對面指了指。
對面同樣是一棟爛尾別墅,院子裡滿是建築垃圾,就連陽臺上也是雜草叢生,這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
“被綁架者在二樓,一共三個人負責看守,通常兩人值守一人休息,沒發現對方有什麼火器。”李然很嚴肅的介紹着自己的偵查結果。
擦,果然專業!竟然重點觀察了對方的武器!
綁人的這幫孫子大概想象不到會有這麼專業這麼暴力的人會來找他們的麻煩,否則打死他們也不敢只留三個人在這兒。
“你既然是找到了這裡,那你怎麼知道對方是夢巴黎的打手?”慕陽不解的問。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自然有我的門路。”李然很神秘的咧了咧嘴,“另外我是先查到夢巴黎,才進一步找到這裡的。”
慕陽笑了笑,“那你的那門路能幫我把人安全的救出來不?”他心想,歹徒挾持人質在樓上,居高臨下,周圍視野開闊,他們若是一靠近恐怕就會引起歹徒的警覺。
他們有人質在手,若是營救過程中生點什麼麻煩,或者再被他們逃跑那就不好了。
他現在想的是乾淨利索的將人質安安全全的救出。
“靠!”李然雙目一瞪,滿臉不屑的表情,“這還要靠別人?”
“你在這兒等着,我自己夠了!”說着起身便要前去。
慕陽慌忙拉住他,擡頭看了看天色。
此時已是傍晚,若是他們兩個人進去,自然是等一等,藉助夜色的掩護才更加安全。
等了沒一會兒,天色已經漸暗,慕陽跟在李然身後,躡手躡腳一路潛行到別墅旁邊的草叢裡。
“你確定要跟我進去?”李然回頭看了看慕陽,彷彿很不情願帶着這麼一個累贅似的。
“救得是我的人,我爲什麼不進去?”慕陽答道。
“好吧,你進去要見機行事,可別輕易暴露,救一個人總比救兩個安全些!”
又前進了一會兒,兩人進入一樓,李然機敏的偵查了一邊周圍的情況,便欲上樓,卻被慕陽一把抓住,拉進樓梯下的陰暗角落裡。
他回過頭剛要張口就被慕陽一把捂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給他。
兩個人剛藏好,偷聽的樓梯上便傳來噠噠噠的下樓梯聲。李然略帶驚異的在黑暗中盯着慕陽,用口型傳達着他的讚許,“行啊,你小子!”
慕陽輕輕一笑,這不小意思?他現在若是凝聚下心神,樓上連歹徒帶人質,三個人的位置他都能聽的到甚至看得見!
下樓的歹徒走到院子裡,小尿了一泡,又抖擻了幾下,很滿足很舒爽的進來,他大概是剛休息完,起來吃過飯該接班了。
眼看他走進來剛邁上二樓的樓梯兩步,慕陽輕輕給李然打了個手勢,李然點點頭,瞬間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腳踝。
咕咚!
這傢伙一個呵欠沒打完便一頭從樓梯上摔下來,李然一記掌刀狠狠地砍在他的後腦上,手起拳落間他瞪的滾圓的雙眼透着一絲不甘地輕輕閉上。
這傢伙果然身手不錯,怪不得這麼自信大白天就要自己闖進來。一連串的動作乾脆利索,下手狠辣,毫不拖泥帶水,僅僅數秒便已讓這傢伙徹底的閉上了嘴巴。
仔細聽了一會兒,李然用眼神徵求慕陽的意見,等慕陽對他點頭示意他才確定向樓上走去。
剛纔慕陽雖沒出手,但他不是個剛愎自用的人,他自認算是訓練有素了,剛纔有人要下樓竟然是身邊這個小醫生先於他發現。
這讓他感覺很沒面子,但沒面子的感覺也僅僅是一閃而過而已,戰鬥中是不容你在這方面斤斤計較的。
充分利用隊友的長處才能讓大家活的更久,這是近十年來他的戰鬥體驗。
到達二樓,慕陽凝聚精神,認真偵查了剩下兩位歹徒的方位。
李然說的不錯,這樓裡果然還只剩下龐麗娜跟兩歹徒,這兩個歹徒其中一個在龐麗娜所在房間看守着,一個在另一側的房間內用餐。
慕陽略一思考,輕輕拍了下李然的肩膀,李然這次心領神會,很配合的看着慕陽的手勢。雖然手勢很是業餘,李然還是明白了慕陽的意思,乖乖的朝用餐的那位歹徒房間潛行過去。
慕陽也悄悄向另外一側移動過去,兩人走到門口,互相打個手勢,慕陽輕輕敲了敲門。
“靠!你小子怎麼這麼磨蹭,都把老子餓壞了!”裡面的人罵罵咧咧的走過來,還以爲是要頂替他的那位。
開門看見慕陽,瞬間吃了一驚,剛要關門,門卻已經被慕陽死死別住,一個拳頭迎面擊來。
噗!
肉與肉的親密接觸,慕陽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拳頭一陣痛麻,歹徒應聲倒地。
可這小子也不是白給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早已是鼻血長流,嘴歪鼻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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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傢伙摸了一把鼻血,怒罵一聲,揮舞着雙拳就撲過來。
慕陽早有準備,左臂一個格擋,右腳狠狠踹向對方的小腹。
噗嗤!
歹徒一個嘴啃屎,重重的摔在地上,牙齒都不知道磕掉幾顆。慕陽順勢向前跨出一部,一個側身坐在歹徒身上,雙手搬緊歹徒的腦袋用力一擰,咔嚓嚓一陣碎響,歹徒瞬間不再掙扎,軟綿綿的趴在了地上。
龐麗娜正在五花大綁在角落裡的一張椅子上,瞬間的變化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慕陽已經笑吟吟的站在了面前。
慕陽輕柔的解開她身上捆紮的繩索,拍了拍她仍舊瞪大的驚恐的臉,“好了!你安全了,還能走嗎?”
“哇……嗚嗚……”龐麗娜一下撲進慕陽的懷抱,緊緊的抱住慕陽的腰,哭的一塌糊塗。
“好了好了,我們應該趕緊離開了!”李然大概已經輕鬆解決了另一個歹徒,一進門看見龐麗娜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癡傻樣,說道。
慕陽又拍了拍龐麗娜,雖然跟這女人算不得有什麼交情,甚至潛意識裡還還對她曾經的身份有一絲鄙視的感覺,但這畢竟還是個受害者,一個女人,一個迷途知返的女人。
慕陽不忍心讓她感覺到孤苦無依。
“你小子夠狠啊!”李然很快解決了另一個歹徒,在那個房間裡沒發現人質,本想着慕陽這邊有人質恐怕會比較麻煩,誰想到等他過來的時候,慕陽竟然早就解決完畢,檢查了下慕陽身後的歹徒,竟還是用了這麼狠辣的手法,立刻對慕陽有了種另眼相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