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機靈的嚮慕陽眨了眨眼睛,狡黠的一笑,向老人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害你嗎?你有什麼事我們值得圖謀的嗎?”
“老太太我雖窮,但破家值萬貫,你們這些賊人不都是喜歡向老人下手的嗎?”老人家說話的聲音明顯底氣足了很多,但驚恐之間她自己都毫無所覺,依舊憤怒的看着眼前這兩個人。
“那您覺得你現在是不是舒服了許多,你還咳嗽嗎?”娜扎又笑了笑,輕輕撫弄着老人的胳膊問道。
“我……”老人家終於回味過來,認真的體會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怎麼回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娜扎重新讓老人家坐下,輕聲細語的跟老人解釋道:“剛纔慕陽哥哥已經用行氣過穴的方法,給你治病了呢,你這下該相信我們了吧!”
“行氣過穴?怎麼可能?”老人家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回想着剛纔瞬間發生的一切。
“信不信就由你了,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跟我走,我會給你更進一步的治療,如果你信不過我,那我也沒辦法,做醫生的沒理由求着自己的病人接受治療!”
慕陽的嘴角輕翹,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果斷的說。其實即便是老人家信不過他,他還是要堅持帶她離開這裡的。
剛纔之所以爲老人家用這種治療手法,無非是因爲老人家的不信任讓他無法用其他的治療手段,而這種治療雖然能解一時之痛苦,但也不能長久進行。
雖然接下來的鍼灸中藥等等治療完全可以在老人家的家裡進行,但慕陽還是編出了後續治療需要跟他到另一個地方的瞎話。
這是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至於治病,是慕陽出自一個醫者治病救人的本心,也或者說頂多算是讓老人家相信他的一個手段而已。
只有將老人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能保證她的安全,也才能讓陳豁子沒有後顧之憂,陳豁子沒了後顧之憂才能揭露他背後的秘密!
可這位老人家早已被慕陽剛纔這一手所震驚,慕陽剛纔爲她治病的手段簡直是他幾十年生涯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
就憑這位年輕人這麼神乎其神的能力,什麼樣的榮華富貴還不都是唾手可得?人家有必要對我這孤老清貧的老婆子下手?
“可是……你爲什麼對我老婆子這麼好?”老人家仍舊不太理解的問道。
“我們說過,我們是陳浩的朋友,或者嚴格一點說,陳浩現在正在爲我們做事,早知道他是一個孝子,所以我們有義務保證老人家的安全。”從老人家剛纔的話語中,慕陽感覺,老人家或許已經大概知道她兒子現在的處境,所以他才很隱晦的說道。
老人家聽了慕陽的話,稍稍沉吟了下,才擡起頭來,有些猶豫又不忍離開這個家的樣子,最終點頭答應道:“好吧,我跟你們走,但你們一定要保證小浩的安全,他從前也不是一個壞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任何時候都是以兒女的幸福與安全爲自己幸福的源泉。慕陽與娜扎相視一笑,簡單的幫老人家收拾了下東西,便從她的家中走出來。
老城區的街道狹窄髒亂,而這片筒子樓又屬於一片廢棄的老工業區,周圍從前的住戶早已經差不多都搬走了,零星住進來的都是些亂七八糟三教九流的租住戶,所以更加加劇了這片小區各方面環境的惡化。
從這片小區出來,要經過一個比較隱蔽的河邊小道,說是一條河,其實就是一道臭水溝,初夏的季節裡,這條水溝就是各種蚊蟲四害的滋生地,路過這條小道,不僅有黑壓壓的蚊蟲圍攻,更有一陣陣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所以經過這條小道的時候,慕陽與娜扎攙扶着陳豁子的母親加快了步伐。可就在他們眼看就要衝過這條討厭的河邊小道的時候,小道的盡頭突然傳來咚的一聲響。
幾個人一擡頭,小路的盡頭突然多了一個人,這人彷彿是從天而降,半截鐵塔般的身軀將一條本就狹窄的小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站住!”一聲爆喝自這漢子闊大的嘴巴里發出,彷彿一個小小的炸雷,嚇得站在兩人中間的老人家微微一抖。
幾個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來路的盡頭也已經被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堵住,幾個小混混手裡拿着明晃晃的的甩棍,笑嘻嘻的向這邊走着,彷彿他們眼前這一老兩少三個人已經是任他們宰割的羔羊。
前邊的那個漢子也一步步向這邊走過來,他雄壯的體量彷彿是一臺推土機,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這漢子光禿禿的大腦袋,象個大球膽一樣,反射着象啤酒瓶子一樣的亮光。一個尖尖的鷹嘴鼻子,鼻尖快要觸到上嘴脣。下嘴巴蓄着一攝四寸多長的山羊鬍子,兩隻兇光閃閃的狼眼,冷笑着露出兩個金牙。讓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擦!麻辣隔壁的!慕陽在心底裡暗罵一聲。看來這陳豁子的老母親早就在這幫人的監控之中!只是這幫雜碎截個道也真會找地方,竟然選在這麼讓人反胃的地方!
慕陽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旁邊的臭水溝,突然很着惱的想:既然是你們選擇了這塊地方,那我可要讓你們好好享受享受了!
慕陽靈機一動,向娜扎使了個眼色,讓她看好陳豁子的老母親,然後徑直迎着正面的鐵塔走過去。
這鐵塔不僅胳膊腿長得壯實,看來腦子裡也長滿了肌肉,竟然絲毫沒把慕陽渾身的殺意看在眼裡,依舊輕蔑的冷笑着走過來,當真是屎殼郎趴在鞭梢上——只知騰雲駕霧不知死在眼前!
眼看着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身後的幾個小混混也停下了腳步,期待着欣賞這場實力懸殊的一戰。他們等待着他們的牛哥一巴掌把這小子打出尿來的精彩瞬間。
牛哥雖然不是他們這幫人的頭,但他的實力絕對是他們這些人中的翹楚。弟兄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就叫做推土機,這傢伙的身體就像是重型戰車,所過支持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他打人的招式簡單利落,乾淨純粹,俗稱三招半式闖江湖,大致意思就是說,他打人從來就沒超過三招過。
第一招摟頭一巴掌;第二招當胸一拳頭;第三招小腹一腳踹。簡稱打腦門、掏心捶、撩陰蹄。哦,對了還有那半式,之所以叫做半式而不是一招,就是因爲這最後半式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牛哥通常會一屁股坐在對手的身上,立刻,兩百公斤的體重就會將對手壓得上吐下瀉,兩頭冒糞!
通常牛哥都是站在周圍望風,只有他們這些人出面站站,一邊的對手也就尿了,可今天牛哥聽找他們的人說,對手是如何如何的厲害,立刻有些惱火,命令他們幾個小兄弟不要亂動,他要親自出手,將這個被人吹的神乎其神的小子拿下。
兩個人已經面對面站定,慕陽依舊笑吟吟的看着這個傻大個,隱隱笑意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阿牛看的着惱,擦,這小子的膽真肥,竟然沒把牛哥放在眼裡!
阿牛一聲怒吼,帶着被小瞧的憤怒,一巴掌扇了過來!
慕陽立刻覺得左耳邊一陣風聲響起,被激盪起的空氣刺的他耳膜嗡嗡作響,臉頰生疼。這一巴掌若是捱上,不被打掉幾顆後槽牙也得被打個耳膜穿孔!
慕陽身上的汗毛一陣直豎,一個躍步,身形如幽靈般後退了半米。後退的途中舉起右手在阿牛的手腕處輕輕一撩,阿牛熊掌大的巴掌堪堪擦着他的鼻尖掃過,嚇得慕陽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乖乖,看來這傻大個還真有他兩把刷子,不僅有一身的蠻力,爆發力也驚人的很,這憑空一掌拍出來竟然有如此驚人的速度。
幸好沒有硬碰硬的去格擋,否則還不得被他打出個粉碎性骨折?阿牛見自己的這一巴掌落空,心下也不由得詫異。他本來覺得對面的慕陽細皮嫩肉,也不像是個練家子,可竟然飄飄然的就躲過去他這雷霆一擊,並且還在他右手手腕部位輕輕撩了一下,撩的他右臂一陣酥麻,毫不難受。
其實他哪裡知道,得虧他皮糙肉厚,經得起打,否則尋常人被慕陽這輕輕一撩,早已經右臂癱瘓,使不得半點力量。
“呃……”身後的那幫小混混發出一陣失望的哀嘆聲,他們渴望的血腥場面沒看到,讓他們有些失落。
這聲哀嘆,在阿牛聽來卻充滿了嘲諷的味道,聽得他更加惱怒,悄悄蓄積力量上前一步,怒目圓睜。
慕陽見這蠻牛已經怒上心頭,將身形在小路邊站定,嘴角輕輕彎出一個弧度,右手食指朝着阿牛做了個挑逗的動作,惹得阿牛更是惱火。
“哇呀呀……”阿牛一聲怪叫,當胸一錘轟了過來,力量速度同樣迅猛無比,慕陽再次後退,堪堪躲過比上一招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記狠招。
“呃……啊……”身後的小混混們再次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嘆,這刺耳的聲音徹底擊穿了阿牛的理智。眼看着第二招又已經落空,緊接着便跨前一步,右腿順勢朝慕陽的下陰踢過來。
這一腳角度刁鑽,力量狠辣,又是在悴不及防間踢了出來,所有人都已經料定慕陽會在這一腳下徹底喪失戰鬥力,甚至會從此斷子絕孫。
娜扎也悄悄替慕陽擔心,瞬間全身毛孔大開,嚇了一身冷汗,“小心!”娜扎驚叫着提醒慕陽道。
慕陽輕輕一笑,他早已全身提高戒備,隨時準備着對方的雷霆一擊。眼看着蠻牛的一腳踢過來,慕陽沒有選擇急速後退,而是輕輕向旁邊閃了一閃,再後退就掉到臭水溝裡了,他可不想在這裡洗個臭水澡。